他?要是找到这个人?,那他?一定不会善待他?。
反正他?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吗?
他?宁愿坐在孤高的神座上,捧着旧日爱人?的骨骸去缅怀,也不想?拿着从前的回忆去祈求谁的怜爱,一遍一遍试图感?化谁,让谁为他?放弃原则。
他?也不想?得到谁的爱,他?只想?自己快活,旁人?的爱憎他?一概不管。
亦无殊站在百里璟那边想?杀他?也好,想?杀百里璟也罢,对他?来说没有多么大的区别。
无非就是敌人?多一个少一个而已?。
亦无殊把?他?想?的太善良了,觉得他?还有人?性,可惜他?是真不委屈,能用杀人?解决的事都很简单,委屈什么?
“我尊重他?的决定。”翎卿亲吻上去,在亦无殊唇间辗转,“我也尊重你的决定。”
“你大可以和?我作对,我把?你的头砍下来抱着睡也是一样的。”
他?弯起唇,笑声在颤,眸子痴迷地望着他?,“这是你独有的殊荣。”
他?身后有霞光大片蔓延进来,亦无殊和?他?咫尺之距,忽然明白了翎卿第一次见到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也是这样吗?金红色的潮汐把?人?淹没,头发丝都镀上了一层浅红,睫毛承接着光,眼里夕阳漫山,坐在光里。
“为什么要把?我的头砍下来,挖心不行吗?给我留个全尸,我晚上还能抱着你睡。”亦无殊说。
他?想?了想?,又否决了自己,“不行,我要活着抱你着你睡。”
翎卿唇边泛起一点笑,细长手指挨着他?肩,“这样抱着我睡吗?”
“看来真不能惯着你,你这瘾是越发大了。”亦无殊说,“你那链子留着锁自己吧,别一根针把?自己扎漏气?了。”
翎卿不善地看着他?,眼梢越压越低,“你还敢提。”
“我是在找你不是的证据。”亦无殊忽然说。
话题跨度太大,翎卿没接上,愣了愣,“嗯?”
亦无殊拥住他?,环过他?肩胛和?腰,把?人?扣在怀里,低声说,“我看你的第一眼就看到你的系统了,我只是觉得你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直觉?”
“你不断给我证据,但是没有用的翎卿,你不相信我,觉得我会和?你站到对立面去,但我相信我自己。”
“早就不需要证据来证明你是那个人?了,”亦无殊说,“我只是在找我不用杀你的证据。”
第065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65
翎卿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大反应, 无晴无雨亦无意外,属实是?被殊待得?习惯了,吃惯了精心挑选的细嫩鱼肉的猫, 不会为自?己餐盘里多出?一块好肉而感到?受宠若惊, 还没亦无殊把他放下来?时让他鬓角泌出?的汗多,小溪潺潺似的, 沿着纤细雪白的下颌滴落。
他的头发生得?软而密,解散之后就如一匹雪白银缎,沿着腰股披落, 颈间那片的发全潮热了, 活像在夏日里盖着厚被子捂了一宿,发梢都淌着水光。
果真是?水里捞出?来?的, 冰雪做的,受不了一点热,稍微一点,就软得?让人握不住。
他撑着亦无殊肩膀, 几次把那片皮肉掐出?红痕,张口欲要呵斥, 最后发出?的却只剩一声轻哼。
亦无殊指节抵着他的脸,任由他泄愤似的咬,不厌其烦地把他颊边肩头沾上汗的发丝捋开, 不愿让那生出?绯红光晕的明珠被遮了哪怕一丝, 手不得?空, 就用目光把玩, 非要把明珠握在手里, 让他逃也逃不了。
“好些了吗?”他问。
翎卿颊边都浸着汗,湿淋淋一块羊脂白玉, 嘴上却不饶人:“你不行。”
亦无殊轻啊了声,微微笑起来?,“原来?是?我太顾着你了,让你不高?兴。”
既然这样,那就不顾了。
汹涌海涛把珍珠碾碎,不顾肩上骤然加重的力道,他把人颠倒过来?,没有片刻离分,在他雪白漂亮的腰上找到?了一对小腰窝。
翎卿准备得?太妥当了,偌大一个?黄金鸟笼,不仅备了博古架,装了满满几大架子的书册,还备了些有趣的小物。
大抵是?准备用在他身上的。
翎卿起不了身,身上还传来?凉意,只是?一个?错眼,他挑选的那条坠着猫眼石的金链子就到?了自?己脚上,手也被捉起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套上戒指,上面镶嵌的宝石一个?比一个?硕大夸张,红的绿的黄的金的……翎卿意识不清,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些是?什么东西?
他没准备这些个?。
他统共就挑了个?链子,想拴在亦无殊脚上,怎么跟打开了百宝箱一样,还源源不断了。
“点石成金,”亦无殊在他耳边轻笑,“你知道的,也不难。”
白发美人被各色宝石淹没了,耳垂边也跟着一凉,亦无殊在他空着的那边耳畔扣了只垂着碎金流苏的耳饰,他自?己看不见?,只在摇头间能?察觉那细细碎碎的金流苏滑过脖颈。
“酒杯有了,现下还缺一坛酒。”亦无殊在握着他手,细细打量那纤细指骨,“你怎么不备着?”
哪来?的酒杯?翎卿朦胧中想。
“在这。”亦无殊扶起他后腰,在后腰细微的凹陷处点了点,好心告诉他,“可?惜翎卿喝不到?。”
翎卿蹙眉,咬紧牙关,“你适可?而……”
“那我也不能?独享,不能?晾着翎卿不是?。”亦无殊说,手自?空中一探,拎出?一坛棕黑的小酒坛,挑开封后熏人醇香飘出?来?,陈年佳酿,不需要用舌尖品尝就醉了。
他盛满了酒,却不品尝,把酒坛置于一旁,只欣赏着酒液在酒杯中摇晃得?波光粼粼的时折射出?的碎光。
酒撒了就再满上,贪杯似的,永无停息。
哪有在床上喝酒的,稍有不慎就泼一床酒水,翎卿被酒香溢满了,呼吸间全是?佳酿的淳厚香浓,没注意窗外的月亮什么时候掉了下去?,又什么时候升起来?。
耳边传来?呼唤,翎卿薄薄的眼皮一动,从一夜颠倒中醒过来?。
光刺得?眼皮生疼,他撑着额斜靠在枕边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