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温柔轻缓的性爱结束了,但高潮的余韵却久久不散。

“好了,我不会再弄你,乖,睡吧。”顾皓锦射过之后,硬如铁柱的肉刃仍插在顾念的花穴里。

不知是什么原因,顾皓锦今日竟一反常态地没抱顾念到浴室去清理精液,反而用粗硕龟头堵住宫口,不让滚烫热精流溢出来。

顾念有些Hold不住他几位兄弟如饥似渴的猛烈态势,开始积极张罗着想替他们找女朋友。然而他们却无一例外地想把一生都折在他身上似的,丝毫不为所动。

顾念大一读了一大半,他今年十八,而他大哥前不久刚过完二十八岁的生日。

“大哥,上次你生日宴上来了个白色西装裙的美女,她和你敬酒的时候就一直在偷瞄你。我想她应该是喜欢你的,你就不考虑考虑吗?”顾念放下手机,神色认真地看着侧对面棱角分明的男子。

“你是嫌我老了吗?是不是我昨天没喂饱你,才让你乱想这些有的没的?”顾皓锦放下文件,起身走到沙发侧边,倾身而上将顾念推倒,然后身体力行地开始喂饱顾念前后两张小嘴。

什么有的没的?大哥你听我狡辩,不……你听我解释啊……明明给顾家留下下一代的继承人也很重要啊喂……

天气渐渐变冷,兰生制作阳光明媚的天气也随之减少,学校里树木的枝桠都变得光秃秃的,一抬头就可以数清上面停了几只无处藏匿的乌鸦。

顾念和顾松然很快就迎来了寒假,自从遣散小情人后,顾松然就很少出去浪荡,多是选择在家里陪顾念。两人在家里除了做爱,就是做爱,剩下也还是做爱。为了避免无聊到长出蘑菇,两人不约而同提议出去旅个游。

顾淮舒临近毕业,不去公司帮忙的时候闲暇时间会比较多,他也就说要和顾念他们一起。他们三人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风景秀丽的海岛,中间会有三天两夜的时间都在豪华游轮上度过。

“念念,你想和谁一个房间?”几人登上游轮的楼梯后,顾淮舒笑着揉了揉顾念被海风吹乱的头发。

“别笑,我知道你订了三间房,我要自己睡一间。”顾念弯着唇角就要去打顾淮舒的手。

顾松然带着顾念回到房间,替他将行李拿出来一一放好后,抑制不住压着顾念来了一次。顾淮舒看他们久久没出来,就用钥匙开门进去,很快也加入了这场性爱。

一番缠绵过后,顾松然抱着顾念进浴室洗了个澡,顾淮舒最后洗,他出来后已然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西服。

“念念,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段时间我已经看你走过好几次神了。”顾淮舒比顾松然细心一些,因此很快就注意到这一点。他伸出手将掌心贴在顾念侧脸上,然后手指合拢捏了捏他的脸颊。

“没有,你看错了。”顾念鸦睫轻颤,他微垂着眼掩藏起眸中的情绪。

顾念抬手搂住顾淮舒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八块腹肌上埋了好一会,半晌,他才抬起头来轻轻一笑,如明媚春日。

“我饿了,松然,三哥,走,我们去餐厅找吃的去。”顾念松开手,一个挺身从床上跳下来,率先向门口走去。

“啧啧,念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馋餐厅里的甜食。”顾松然从后面快步跟上去,一把揽住顾念的肩膀与他并肩走了出去。

顾淮舒笑着摇了摇头,将房门关好后,也随两人向餐厅走去。

此时虽是严冬时节,但天空却澄蓝如洗,远处有洁白的厚厚积云。阳光清浅淡淡地倾泄下来,海风有些大,但吹拂间却一点也不冷。游轮向前行驶,劈开重重海浪,在船身两侧带起裙裾一般高高翻涌的浪花。

甲板上的人很多,有穿梭在甲板上漫步的,有坐在休息桌旁喝热饮的,有站在护栏边欣赏海景的。

“冷不冷?要不要我回房间拿件外套过来?”顾松然站在栏杆旁,他俯身在顾念额上印下一吻后问道。

因为附近没有熟人,且周围多是外国人居多,所以顾松然这几日都没怎么掩饰对顾念的亲昵之举。

“好啊,你去吧,谢谢。”顾念伸手修长的指尖在顾松然额上轻轻一点。

顾松然将自己身上的风衣外套脱下来披到顾念身上,将他裹得紧紧后这才笑着离去。

天边的云层越积越厚,很快就变成了暗灰色,渐渐形成一段风柱连接天地,狂暴旋风呼啸着急如闪电地向游轮袭来。

不断有海水被吸卷入云层,龙卷风越来越壮大,时速越来越快,“砰”的一声,游轮被撞击着向左侧倾斜了整整三十度!漫天的海水由龙卷风最上部的云层泼洒下来,甲板上一些坚固的围栏都被直接折断卷走。

人们惊恐地尖叫,逃命似地四处奔跑,船身剧烈晃动,已经有好几十个人被袭卷入高速旋转的风流中,还有一些人则被晃荡不停的船甩脱到茫茫大海里。

顾念紧紧抱着甲板中心的一根升旗杆,他的衣服被飓风肆虐吹得上下翻飞。一阵冰冷的海水浇头淋上,恰巧游轮抛锚定点失效,“哐咣”一声游轮再次被龙卷风猛烈撞击。这次船身晃荡倾斜了四十五度角,顾念双手一滑,整个人向后惊叫着摔去,撞出了栏杆。

“顾念!”顾松然目眦尽裂地看着顾念就像一只轻飘飘的蝴蝶向下坠去,他高吼一声向极不安全的甲板冲去。

“这位先生,那里很不安全,你不能再……”

“滚!”顾松然推开前来拦住他的船员,他冲出了甲板,紧随在顾念身后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船员躲在较为安全的门舱后,看着连救生衣也没穿就跳下海的少年,他紧紧捂着要惊呼的唇,那眼神俨然是在看一个疯子。

从那么高的甲板上摔落,顾念坠到海面下极深的位置,顾松然连接着向下潜了七八米才终于抱住了他。

顾念不会游泳,顾松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念念,醒醒,快醒醒……求你了,你快睁开眼来看看我!

顾松然在心里奋力吼叫,他害怕到极致地不断摇晃着顾念,试图把脸色苍白、浑身冰冷的顾念给晃醒。

然而顾念却依旧是紧紧闭着眼睛,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失去血色的嘴唇,寒冷如冰块的手腕都无一不在说明着一个事实。即使如此,顾松然仍不死心将脸贴上顾念的胸膛,那里十分平静,竟是连一声微弱的心跳也没有!

顾念……念念、念念……念念!

“那里好像还有两个人!他们都没穿救生衣,赶紧,赶紧把船开过去看看!”五十多米外有一艘救生船,上面有个男子高声呼喊。

顾松然在翻身跳下船的时候,手就被拦杆被划伤了,流了很多血。浓重的血腥味很快就引来了一群模样凶狠张牙舞爪的利齿鱼。

尖锐像锯子一样的上下两排牙齿深深楔进进顾松然的右臂,他疼得脸色泛白,却依旧紧紧搂住怀中的顾念。

他最后一次、轻轻地、柔缓地、温柔地吻上了顾念冰冷无血的唇瓣,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救生船近在咫尺,救生员大喊着让他们再坚持一下。

少年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任由无穷无尽的海水把他和顾念淹没。他们向下沉去,冰冷刺骨的海水无孔不入地围裹着他们,窒息感越来越重。

最终,天空彻底暗淡下来,很快,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再无充斥在耳边的水声和呼喊声。

等两人的尸体被救护人员捞起搬运到平稳下来的游轮上时,外侧少年的手臂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竟直接露出了累累白骨,即使如此,他怀中的人却依旧被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