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种在极度的羞辱和疼痛之后，突如其来的、带着施舍意味的“温柔”触碰，比单纯的殴打更让他感到混乱和无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惩罚的延续，还是一种扭曲的“关怀”。

终于，萧安涂完了药膏。他直起身，用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残留的药膏。“好了。”

苏明还僵硬地站在镜子前，背对着萧安，不敢动弹。屁股上传来一阵阵冰凉和火辣交织的感觉，药膏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

“记住这次教训了吗？”萧安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像是在进行最后的审判。

苏明低着头，看着地板上自己狼狈的倒影，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艰难地吐出三个字：“…记住了…”

“很好。”萧安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违反规矩，可就不是五十下这么简单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也不会再给你上药。”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苏明的心脏猛地一缩。

“现在，”萧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把你的裤子穿上，滚回你房间去。今天晚上不准吃饭了，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得到赦令，苏明如蒙大赦。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忍着身后传来的阵阵刺痛，将褪到膝弯的内裤和牛仔裤重新拉了上来。布料摩擦着刚刚涂抹了药膏、依旧红肿不堪的皮肤，带来一阵难以言述的刺痛和不适感。他笨拙地扣上纽扣，拉上拉链，连皮带都忘了系。

然后，他甚至不敢再看萧安一眼，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低着头，快步逃离了这个让他感到无边屈辱的客厅，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他关上了房门，甚至还从里面反锁了。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顺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没来得及升起，就被巨大的羞耻、恐惧和身体上剧烈的疼痛所淹没。

屁股上的疼痛依旧清晰无比，火辣辣的，如同被无数根针扎刺着，又像是被烈火灼烧着。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刺鼻的药膏味道，苏明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需要在亲戚家借住的暑假。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变了。

这个暑假，才刚刚开始几天，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

夜晚，苏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屁股上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平躺，只能选择侧着身子或者趴着。但无论哪个姿势，都无法完全避免对伤处的压迫和摩擦。

每一次不经意的翻身，都会牵动那片红肿的皮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黑暗中，他仿佛还能清晰地感觉到萧安的手掌每一次落下的力度，听到那一声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以及萧安在他耳边说过的那些冰冷而羞辱的话语。

“……喜欢这样被操屁股？嗯？小骚货？”

那句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羞耻得无地自容。

他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些可怕的念头赶走。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慢，很轻，似乎在走廊里徘徊了一下，然后，停在了他的房门口。

苏明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呼吸也瞬间停止了。

是萧安！

他想干什么？他后悔了吗？他要进来继续惩罚他吗？

无数可怕的念头在苏明脑海里闪过。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的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几秒钟，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倾听。然后，那脚步声又慢慢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苏明这才长长地、无声地松了一口气，但紧绷的神经却丝毫没有放松下来。萧安就在隔壁，就在这个看似安全的公寓里。

屁股上传来的钝痛感还没彻底散干净，特别是坐下或者动作稍微大点的时候，苏明就忍不住龇牙咧嘴，脸皱成一团。那顿结结实实的巴掌印子虽然看不见了，可皮肉底下的酸疼却像是扎了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前几天在表哥萧安手下经历的羞辱和疼痛。

这几天在萧安的公寓里，苏明过得提心吊胆。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尽量减少和萧安单独相处的机会。客厅里要是只有萧安在，他就宁愿缩在自己那间临时卧室里看书或者玩手机，连出来喝口水都得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确认萧安不在附近才蹑手蹑脚地溜出去。眼神更是躲躲闪闪，根本不敢和萧安对视超过三秒钟。

萧安当然把他这副样子全看在眼里。看着苏明那小心翼翼、惊弓之鸟似的举动，萧安靠在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专业书，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哈哈...看来上次的教训是记住了，知道怕了就好。不过，光是疼还不够啊，得让他从骨子里习惯‘不能动’，习惯被我控制的感觉才行。”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斑，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公寓里很安静，只有萧安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还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苏明缩在沙发另一头，捧着手机假装在看视频，实际上眼角的余光一直没离开过萧安那边。他看到萧安放下书，站起身朝他这边走过来，心脏猛地一跳，手机差点脱手掉下去。

“坐没坐相的，”萧安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喜怒，却让苏明条件反射地绷紧了后背，试图坐直一点，“老是弓着背，对嵴椎不好，以后影响发育。”

苏明低着头，小声嘟囔：“没、没有啊……”

萧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扭扭捏捏的，过来点。”他伸出手，不是去拉苏明，而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空位。

苏明犹豫了一下，屁股像粘在沙发上一样不想动。但萧安的目光沉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最终他还是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挨着萧安坐下，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

“放松点，”萧安说着，手却不轻不重地按在了苏明的肩膀上，“我帮你看看，是不是有点驼背。”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T恤，按压着苏明肩胛骨的边缘，力道适中，却让苏明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没有……”苏明的声音细若蚊蝇。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萧安的手指顺着苏明的嵴柱缓缓下滑，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男孩子身板要挺拔才好看。”

苏明紧张得手心冒汗，只觉得萧安手指划过的地方像是有电流窜过，又麻又痒，更多的是一种被侵犯的恐慌。他想躲，但肩膀被按着，动弹不得。

就在苏明快要憋不住想挣扎的时候，萧安收回了手，转身从旁边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条深蓝色的丝巾，看起来像是某种高档西装的配饰，质地光滑，在阳光下泛着幽微的光泽。

“这是干嘛？”苏明警惕地看着那条丝巾。

“帮你矫正一下坐姿，”萧安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你坐着的时候手总喜欢乱动，注意力不集中。我们来玩个小游戏，让你安静一会儿。”

“我不要！”苏明几乎是脱口而出，上次被打屁股的阴影还在，他对萧安口中的“游戏”充满了恐惧。

萧安的眼神冷了下来，虽然没有发怒，但那种平静的注视比直接的呵斥更让苏明害怕。“我说要玩。”他不容置疑地捏住苏明的手腕，苏明本能地想缩回手，却被萧安牢牢抓住。

“表哥……”苏明带着哭腔哀求。

“听话。”萧安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不耐烦。他另一只手拿起丝巾，动作麻利地将苏明的两只手腕并在一起，拉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