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迟到了！

苏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萧安对规矩看得很重，自己答应了十点前回家的，现在却晚了半个多小时。他边跑边在心里组织着道歉和解释的语言，希望萧安能看在天气原因的份上，不要太生气。

他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公寓楼，跑进电梯，心脏因为奔跑和紧张而“怦怦”直跳。电梯门打开，他深吸一口气，走到1802的门前，掏出萧安给他的备用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咔哒”一声，门开了。

苏明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玄关的灯没开，客厅里也只亮着沙发旁边的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萧安就坐在那盏灯旁边的单人沙发里，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电视开着，但调成了静音，屏幕上闪烁着无声的彩色画面。茶几上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的水看起来已经冷掉了。

整个公寓安静得可怕，只有电视画面变换时光线的微弱变化，以及窗外细密的雨声。

苏明知道，萧安这是在等他。

他轻轻关上门，换上拖鞋，硬着头皮朝客厅走去。“哥，我回来了…”他小声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带着明显的歉意，“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外面下大雨，车不好打，地铁人也特别多，所以就…”

他的解释在萧安缓缓转过头来时，戛然而止。

萧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和平时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落地灯的光从侧面打在他的脸上，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清晰可见。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苏明。那眼神很平静，却像带着穿透力一样，让苏明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和寒意。

“几点了？”萧安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苏明耳朵里。

苏明下意识地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小声回答：“十点…三十七分。”

“我定的规矩是几点？”萧安又问，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

“……十点。”苏明的头垂得更低了，不敢看萧安的眼睛。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萧安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苏明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力。他攥紧了衣角，手心开始冒汗。

过了一会儿，萧安站起身。他很高，站起来的时候，身影在落地灯的映照下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几乎将苏明笼罩在里面。他一步一步地，不疾不徐地朝苏明走过来。

苏明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想后退，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萧安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他比苏明高出一个头还多，苏明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那种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尤为强烈。

“规矩就是规矩，明仔。”萧安低头看着他，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定下来，就是要遵守的。你说对不对？”

“对…对不起，哥…我…”苏明语无伦次地想要道歉，想要解释。

“道歉有用吗？”萧安打断他，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冷意，“如果每次犯错，道个歉就没事了，那规矩还有什么意义？嗯？”

苏明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承受着他冰冷的注视。

“时机到了。铺垫了这么久，总算逮到机会了。”萧安看着眼前少年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隐秘的兴奋。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一个合情合理的、打破底线的借口。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苏明的臀部。那目光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让苏明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小孩子不听话，总要给点教训才能记住。”萧安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小时候，爸妈打过你屁股吗？”

这个问题像一道惊雷，在苏明脑子里炸开。他愣住了，脸颊瞬间变得滚烫，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涌上来。他慌乱地摇着头，声音细若蚊呐：“没…没有…”

“那正好，”萧安的语气依旧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今天表哥教教你，怎么才能把规矩…刻在身上。”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客厅中央那张看起来就很结实的红木茶几。茶几表面光滑，反射着昏黄的灯光。

“去，”萧安的声音清晰而冰冷，不带任何感情，“裤子脱了，趴那上面去。”

苏明彻底懵了。他完全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以为最多是被萧安严厉地训斥一顿，或者罚他做些家务，可现在…萧安让他脱掉裤子，趴在茶几上？这是要…打他屁股？

“哥…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安。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希望这只是萧安的一个恶劣的玩笑。

但萧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神冰冷而坚定。他看着苏明，一字一句地，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命令：

“裤子脱了，趴上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客厅里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苏明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紊乱的呼吸声。

苏明僵硬地站在原地，萧安那句“裤子脱了，趴上去”像是一把冰冷的凿子，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凿得他头晕目眩。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这太荒谬了，太超现实了。

被打屁股？像个三岁小孩一样？还是被自己的表哥？

“哥…你…你别开玩笑了…”苏明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抬起头，试图从萧安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但他失望了。

萧安的表情冷硬如铁，那双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胆寒的坚决。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萧安反问，声音平稳，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我数到三。一…”

“不要！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这样…”苏明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他向后退了一小步，想要远离萧安。

萧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二…”他没有给苏明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看着萧安抬起的手指，苏明知道，哀求是没用的。反抗？他看了一眼萧安比自己高大强壮得多的身形，心里那点微弱的反抗念头瞬间就被恐惧压了下去。他要是真的反抗，下场可能会更糟。

“还在犹豫？看来不给点厉害是不行了。非要我亲自动手才肯老实吗？”萧安的耐心正在迅速消失。他最讨厌不听话、不识时务的人。

就在萧安即将数出“三”的时候，他猛地上前一步，伸手直接抓住了苏明的手臂。苏明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胳膊上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将他整个人都往前拽去。

“啊！”苏明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力挣扎，“哥！放开我！你干什么！”

但他那点力气在萧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萧安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箍着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让他感觉骨头都在疼。萧安没费多少力气，就将他半拖半拽地拉到了那张红木茶几旁边。

“听不懂人话吗？”萧安的声音压低了，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几乎是贴着苏明的耳朵说的，“需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