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两人动作同时停住了,陆岐然眉间的汗滴下来,仍是望着她,长长地喘了口气,而后出来,躺在了一边。

极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安静的空气里只有彼此喘息的声音。

过了许久,程如墨侧过头去看着他,低声一笑,“为什么社会主义迟迟无法实现,就是因为你们这种把持不住的男人太多了。”

“那是因为我身心健康。”

程如墨笑,“懒得理你。”又问,“几点了?”

陆岐然将她手机拿过来,笑说,“你要是洗个澡,打个车过去,还能踩点到但还是请假吧,今天的工资我付给你。”

“啧啧,知道商纣王吗?知道周幽王吗?知道唐明皇吗?”

“怎么不知道,温柔乡英雄冢嘛。”陆岐然想到*的那番言论了,不由一笑。

两人躺了一会儿,程如墨说:“赶紧起来去春游吧,趁着春天还有一茬尾巴。”

陆岐然“嗯”了一声,没有动。

程如墨坐起来去拉他,“快起来。”

陆岐然抬眼看着她,煞有介事地说:“我觉得与其去外面游,不如接着在室内游,你说呢?”

程如墨面上一热,“老同学,悠着点。你这么荒淫无度,要凭这把身子骨到五十七岁,有点难啊。”

陆岐然笑了笑,坐起来,“走吧,去洗澡。”

“你先洗吧。”

陆岐然看她一眼,忽伸手将她一拉,“走,一起。一步到位,节省水。”

程如墨稍稍想了想那场景就觉得难堪,然而陆岐然抓得紧,费了好些力气都未能挣开,便被这样拖着去了浴室。

陆岐然伸手将花洒拿下来调水温,程如墨侧着头不敢看他。陆岐然促狭心起,忽往将手上冷水往她身上一弹。

程如墨顿时吓得身体一缩,“你这人怎么这样!”说着便踮起脚要去抢他手里的花洒。

陆岐然就这么举着,程如墨都踩他脚上了依然够不着。陆岐然调好了水温,将她手一捉,笑说,“行了行了,跟个蚂蚱似的。”说着将她往前一拢,将温水顺着她肩膀往下淋。

她白皙的肩上让他给捏住了极浅的青紫,陆岐然看了一眼,立即别过目光。

程如墨挤了些沐浴露出来,然而见陆岐然正看着他,便说,“你能不能转过身去。”

陆岐然一笑,偏仍是盯着她。

程如墨耳朵发烫,低声说,“你这样我怎么洗澡。”踌躇了片刻,自己侧过身子,将沐浴露抹到身上了。

“帮我挤点。”

程如墨低着头,挤了些出来,抬眼看了陆岐然一眼,又飞快躲开,而后犹豫着伸手,将沐浴露抹在他胸膛上了。

陆岐然立即将她纤细的手指攥住,欺身往前一步,抬手将花洒挂起来,在氤氲的水汽里,低头去吻她。

不知道是因为热气,还是因为这个吻,程如墨脑袋里渐有些晕晕乎乎了,等她回过神时,正被紧紧抵着。她腰靠着流理台,而陆岐然手撑着后面的镜子。

陆岐然摩擦了片刻,挺身进去了。

这次动作异常轻缓,仿佛在温暖的海水里载沉载浮,每一根神经都被浸泡得慵懒而舒适。室内白汽茫茫,温水从顶上淋下,顺着两人的发梢流下去。

程如墨觉着这场景有些像在做梦,神思有些恍惚,一切都仿佛没有实感。

因为没采取措施,陆岐然又动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两人飞快洗完了,拿毛巾擦干了出去穿衣服。

第47章 向左走向右走(七)

第二天程如墨照常上班,她刚把电脑打开没多久,齐简堂走过来将她桌子轻轻一敲,“你过来,我们谈一下。”说罢也不管程如墨应不应,自己转身先往办公室那头走去了。

程如墨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电脑锁定了跟上前去。

齐简堂办公室电脑桌上放着两杯星巴克的咖啡,他将其中一杯推到程如墨面前,自己端着另外一杯,走到窗边站定。

程如墨在办公桌前坐下了,将杯子拿过来喝了一口,望了齐简堂背影一眼,等着他开口。

过了一天,她也冷静下来了。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独立的判断,她没有任何权利指摘齐简堂,更没有资格限制严子月的自由。

程如墨手里的咖啡快喝了一大半时,齐简堂才沉声开口:“这事儿我不该瞒着你,我也不不是故意要跟严子月扯上关系……”

“我说了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程如墨搁了杯子,出声打断他,“你要是来跟我道歉,那就不用再说了。”

齐简堂叹一口气,“你说得对,严子月真不是好想与的人。她反正年轻无所畏惧,还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狠劲,老实说我现在特别的焦头烂额,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没像现在这样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将得死死的。”

程如墨沉默了半晌,忽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齐简堂将空掉的杯子搁在桌角,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手撑着额头,长长叹一口气,“我不知道。

程如墨看他一眼,发现他眼睛周围一圈的乌黑,下巴上胡渣也没刮干净,念及四年的交情,到底有些不忍,“严子月这人,初中以前还不是这种性格,除了性格娇气些,也没有大的毛病。我大她七岁,她小时挺黏着我,经常跟在我后面跑。她上初中时,我姨夫生意做得水涨船高,经济条件好了,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渐渐的她也就被惯坏了。我姨妈本人性格也有些爱慕虚荣,在这方面没有对她起一点正面的引导作用。后来由于经营不善,我姨夫又刚愎自用,亏了一大笔钱,最后虽然好歹保了个厂子的躯壳,但家里状况却是大不如前了。由奢入俭难,你也懂得。姨妈接受不了这个落差,天天跟我姨夫吵架。严子月处在最虚荣的年纪,长得又漂亮,所以不免有些倚仗这一点。”

程如墨顿了一会儿,轻叹一声,“她本质也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还不至于坏到骨子里救不回来。年轻小姑娘都有这么一个阶段,瞧不起自己身边生嫩的男生,觉得他们怎么看怎么幼稚,是以偏爱上了年纪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我知道还有苏钰给你施压,你也难办。但我还是希,如果可以的话,你尽量能跟她好好谈谈。她要是听得进去也就算了,听不进去,今后总有她吃亏的时候。

齐简堂静了好久,方才开口:“她对你这样飞扬跋扈出言不逊,你还愿意护着她。”

程如墨没说话。

哪里是愿意护着她,不过是想护着十多年前牵着自己袖子要糖吃的小姑娘罢了。人有时候做好事其实并不完全出于善意的目的,很多情况下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现在严子月已经在悬崖边上了,让她一脚把她踹底下去,她确实下不了这个手。

“行吧,”齐简堂长叹一口气,“这事儿因我而起,我确实有无法回避的责任,我尽量劝劝她我喊你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问你。”

程如墨看他一眼,“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