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阿九的侍卫闻言,立刻领命离去,脚步匆匆。不一会儿功夫,便见他双手捧着一个黑色盒子回到了此处,恭敬地呈递给楚霁。
楚霁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然后从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到了谢淮安面前,沉声道:“这便是当初收到的那封飞鸽传书。”
谢淮安颤抖着手接过纸条,目光急切地扫过其上的文字。当看清纸条上所写的内容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紧接着,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颓然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
突然,一阵狂笑打破了现场凝重的气氛。只见谢淮安猛地抬起头,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然一直像个傻瓜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所谓的杀父之仇、两城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过是某些人居心叵测的阴谋诡计罢了!”
楚行之心急如焚地紧紧抱住谢淮安那微微颤抖的身躯,他能感觉到怀中之人的绝望和无助正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谢淮安!你振作起来!”楚行之大声喊道,声音之中满含着关切与焦急,“眼前已然成为事实,相信我,日后我定会不遗余力地帮你找出隐藏在这背后兴风作浪的黑手!”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拍着谢淮安的后背,仿佛这样能够给予对方些许安慰和力量。而此时的谢淮安,只是紧闭双眼,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楚行之胸前的衣襟。
第54章 你何时生出此等龌龊心思
江陵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在街道一旁,有几个妇人正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谈论着城中近日发生的大事。
只听其中一名妇人压低嗓音说道:“你们听说了吗?那位楚将军前几日竟然企图造反!好在咱们城主英明神武,及时将其控制住了。”
另一个妇人听闻此言,猛地拔高了声音应道:“这事儿我早就听说啦!那个所谓的将军平日里就纵容手下那些个兵痞子没少欺压咱们老百姓,真是可恶至极!哼,我呸!”
其他几位妇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可不是嘛!要不是城主出手制止,一旦让那楚将军造反得逞,咱们往后可就要遭殃喽!”
此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过这条热闹的街道。车中的温长策原本闭着双眼假寐,听到车外传来妇人们的议论声后,他猛然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紧接着,他伸手掀开了车帘,目光投向街边那群正在闲聊的妇人。
“公子,我们已经到地方了。”这时,一名侍卫走到马车旁,恭敬地朝着车内喊道。
只见温长策今日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直襟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镶有月白祥云纹的精美腰封,更显身形修长挺拔。他那乌黑如墨的长发高高束起,头戴一顶简约而不失高雅的白玉银冠,整个人看上去丰神俊朗、气质非凡,举手投足间还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和冷傲之气。
随着那厚重而古朴的车门缓缓地向两侧开启,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变得缓慢起来。温长策身姿挺拔如松,动作优雅得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仙鹤,轻盈地踏着踏板下了马车。
他微微抬头,目光扫视着眼前这座宏伟的府邸大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阶都是如此的熟悉,仿佛每一处都承载着他过往的记忆和故事。
温长策抬起修长的双腿,一步步沉稳地朝着府门走去。当他踏入门槛的那一刻,往昔的种种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然而,正当温长策完全被回忆所淹没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却如同闪电一般在他眼前闪过,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温长策的眼神猛地一凝,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只见他迅速抬手,向着身后紧跟而来的侍卫们做了一个噤声别动的手势。随后,他身形一晃,宛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朝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闪身追了过去。
温长策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追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但就在他即将追上目标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原地,嘴角微扬,轻声说道:“裴玄,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可是,躲在暗处的裴玄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久久没有丝毫动静。温长策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然后作势抬脚就要转身离去。这下子,一直躲藏在黑暗中的裴玄终于按捺不住了,只见他身形一闪,从角落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然而,令裴玄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刚现身,温长策竟然二话不说就直接朝他攻了过来。两人瞬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拳来脚往,招式凌厉。
就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之际,裴玄怀中的纸张忽然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散落了一地。裴玄的脸色骤然一变,眼中流露出极度的惊慌之色。他拼命地想要挣脱温长策对自己的钳制,好伸手去将地上的纸张捡回来。
可温长策又岂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只见他趁着裴玄分心的一刹那,猛然发力,一举突破了对方的防御。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一步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纸张。
“主子,别看,求您了!”伴随着这声哀求,裴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然而,温长策却仿若未闻一般,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张纸上,完全无视了跪在脚下苦苦哀求的裴玄。
只见那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仔细看去,竟然全部都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从他平日里喜欢吃什么食物,爱穿什么样式的衣裳,到每天的行程安排,乃至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细微表情变化,每一个细节都被详细地记录下来,而在这些记录的旁边还附着详尽的批注。那些批注里,满满的都是喜爱与关怀之情,仿佛写下这些文字的人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
温长策一页页地翻阅着,当看到最后的几张纸时,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只见上面写道:“何为思念?那便是日月,星辰,旷野雨落,山川,江流,炊烟湖泊,世间万物皆是你,而我无处可躲。”再往后翻去,最后一张纸上则写着这样一句话:“主子的眼睛甚是好看,里面没有风,没有雨,没有星星,亦没有我。”
温长策看完这些内容后,缓缓地垂下了手那些纸再次散落一地,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他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裴玄,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对我生出如此龌龊的心思来的?”
听到这话,裴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痛苦,跪着爬到温长策的面前,并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泣不成声地说道:“主子,主子!我自知身份低贱,根本不配对您有这般非分之想。可是,可是我的心已经不受控制地爱上了您,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份感情了呀!”
温长策缓缓地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后,猛地睁开眼睛,毅然决然地抽出腰间那把锋利的匕首。寒光一闪,他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割下自己衣服的一角。
他紧紧握着那片衣角,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其中,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扔给裴玄道:“从此刻开始,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恩断义绝!你走吧,我给你自由!”
听到这话,裴玄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紧接着,他像是疯了一般扑向温长策,死死抱住他的双腿,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主子,主子!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我从来就没有被束缚过,从我被您打花楼带出来的那一刻起,我便是自由之身。是我心甘情愿跟随在您身旁的!”
然而,无论裴玄如何苦苦哀求,温长策的心似乎已经变得坚硬无比。他用力挣脱开裴玄的双手,对着一旁的裴元冷冷地命令道:“裴元,立刻把他带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裴元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从了温长策的吩咐,上前强行拉起裴玄,准备将他拖离此地。裴玄拼命挣扎着,不肯离开,嘴里仍不停地喊着:“主子,主子!您就算打我、骂我也好,只求您千万别赶我走……”
渐渐地,裴玄的呼喊声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了远方。而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刹那间便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无情地打落在温长策身上,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裳。
温长策却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雨中,脸上露出一抹凄然的苦笑。他仰头望着天空,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面庞,喃喃自语道:“哈哈哈哈,如今这般田地,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第55章 拜谢淮安为师
“哎哟哟,我的少城主!您可别睡啦,快快起来吧!您瞧瞧那堆积如山的书籍,都等着您去翻阅呢!那比试可是近在眼前了,您要是再这么睡下去,未来的城主之位恐怕就要落入大公子手中咯!”屿白心急如焚地摇晃着楚行之的肩膀,试图将他从美梦中唤醒。
然而,楚行之却像只慵懒的猫咪一般,一把紧紧拉住被子,迅速地将自己的脑袋蒙得严严实实,嘴里嘟囔着:“屿白,求求你了,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不行啊,少城主!您不能再睡了!”屿白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他使出浑身解数,生拉硬拽地想要把楚行之从床上拖起来。
“哎呀!屿白,你再这般纠缠不休,信不信本少城主抽你?我就再睡一分钟!”楚行之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皱着眉头道。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原来是谢淮安,只见他面带微笑,轻声对屿白说道:“屿白,这里交给我吧,你先下去。”
屿白见状,如释重负般地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并轻轻地合上了门。
谢淮安走到床边,看着依旧赖在床上不肯起身的楚行之,嘴角微微上扬,他伸出双手,轻柔地捧起楚行之那张刚刚坐起身,但双眼仍紧闭着的脸庞,柔声威胁道:“夫人,如果再不睁开眼睛,我可要亲你喽。”
听到这话,楚行之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他瞪大双眼,气急败坏地喊道:“哎!哒咩!我他妈又不是什么睡美人,你亲......亲个屁啊!”
谢淮安不禁笑出声来,他宠溺地摸了摸楚行之的头发,调侃道:“睡美人?夫人这个比喻倒是十分贴切呢。好啦,不逗你了,我此番前来呢,是想让你这几日随我一同学习,只要你肯用功,我保证能让你稳稳当当地坐上少城主之位。”
“哎呀!我对那所谓的城主之位毫无兴趣,更别提什么少城主啦!我只想着能让楚喻之看清楚他压根就不配坐上那个位置!”楚行之气鼓鼓地说道,满脸都是不情愿。
一旁的谢淮安则语重心长地劝道:“无论如何,这城主之位你都得去争上一争。放心吧,为夫一定会尽心尽力教导于你的。”
楚行之听后,嘴里小声嘟囔着:“说了这么多,搞半天原来你是来给我当老师的呀。”紧接着,他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迅速凑近谢淮安,嬉皮笑脸地问道:“那么敢问师傅打算怎样教导徒儿呢?”
谢淮安见状,嘴角泛起一抹坏笑,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楚行之粉嫩的脸颊,调侃道:“嘿嘿,我这个师父可不是白当的哦,想要我传授真本事,可得交学费才行哟,不如先亲我一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