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听闻童启被关押,伊川县内的不?少权贵、世家们也纷纷陷入了抉择之中。

他们是要?去帮童山长呢?还?是要?去帮县令大人呢?

这童山长虽声名鹊起,声望厚重,可依旧不?改其只有个虚职一品官,毫无?实权的身份啊。

而人家县令大人品级再小,却的的确确是朝廷亲封的县令,实打实他们的顶头上司,难以得罪!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

真让他们散尽家财,或者冒着与当?地县官作?对的风险站出来,他们还?真不?是很愿意。

当?然,真实的原因?不?只是这些,可几大世家、权贵们眼观鼻鼻观心,只做不?知情状。

如今的华夏书院已经不是刚刚开始建立时?那么弱小了,它成长的太快,导致越来越无?形的侵入了各种规则之中,改变着一切,却无人可撼动。

这之中,不?乏损害他们利益的情况所出现。

令人烦心。

要?知道,原本的伊川县,田赋可是高达八成以上的!他们世世代代正是靠着源源不?断的佃户为他们耕作?,才能够成为这大奉朝内最大的粮商之一。可童启建了个学田,把这一切都毁了。

他只收五成赋税,种什么棉花、大豆、南瓜、草莓之类的新鲜作?物。

照顾的少,待遇却高。

不?得已?,逼得他们只能跟着减免赋税,来留住佃户。

可谁知圣上去年不?知想起什么,一纸令下,直接将华夏书院的税收免了,这倒好,今年,对方?直接把田赋又减到了三成以下!

这还?赚什么钱?

他倒是赚得一身好名声了,可他们呢?却得承担不?必要?的开支与损失!

不?仅如此,对方?还?帮忙改革农具,帮忙建琉璃厂、帮忙打通商路、帮忙补房修炕……

导致今年他们的煤炭都没什么人买了!

而百姓们腰包鼓起来,换来的是什么呢?是他们一个个变得懒起来了,不?仅偷奸耍滑,讨价还?价,还?嫌东嫌西,这不?肯干,那不?想做的!以往八个钱便能雇佣一个膀大腰圆的轿夫,现在没有十个钱根本不?干!

简直气煞人!

更令人难以接手的,还?是童启教学的理念,什么世家应该取缔,应该捐钱修路,应该增加税收……

听听,这像什么话?

你?一个教书的好好教书就是,何必说这些?难不?成是想要?掘他们世家的坟吗?

因?此,旧怨新仇的累积在一起,他们不?落井下石便已?经算好的了,自?然乐得看?童启与新县令斗法,反正不?管谁赢了,都对于他们没什么坏处。

童启被困在牢房里,浑然不?觉。

而世家们则继续喝酒赌钱,听歌唱曲。

谁也没想到,最先为华夏书院奔走焦急的,不?是其他,反倒是不?少听闻了消息的百姓们。

伊川县县衙门口。

不?少乡老围聚在一起,气怒汹汹的盯着门口守卫的衙役们,大声嚷道。

“混账东西,你?竟然敢拦我?怎么,石三小子,你?不?认童山长,现在竟连我这个亲姑舅也不?认了吗?把你?那眼睛放大些,若不?是童山长前年分给你?的棉花种子,你?老娘和妹妹早就死光了,也轮的到你?来当?这么个衙差?人不?能没良心啊!”

“咱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吴六三,跟我回去!大不?了这个官咱们不?做了!你?别忘了,要?不?是去年华夏书院的学生们帮着咱们搞暖坑,你?奶奶早没了,现在抓童山长?疯了不?成?”

“都是一群白眼狼的东西,什么狗屁的县令命令,就因?为着这么一个外人,你?们竟恩将仇报?小心以后生孩子没□□!”

……

乡下老人,战斗力远非寻常士子可比,骂起人来,更是中气十足。

被围攻的一众衙役们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求助的边赔礼,边希冀着华夏书院的人快点来。

“哎呦,奶奶,您冷静,冷静些啊!”

“我们怎么冷静?”

要?说这本地出身,就是有一个好处,那便是沾亲带故,即便真发生了点什么,整个县的民众们也因?着受过恩,多少不?会太针对着些。

算起来,这已?经是童启的“二进牢房”了。

可与上次环县脏乱差的环境不?同,这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过一般!

为此,他们还?特意专门腾出了一间牢房给童山长单独一个人,甚至还?凑钱给其整治了桌椅板凳与笔墨纸砚,以求对方?能够呆的舒适。

童启自?然能感觉到这份心意。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些狱吏大多都是本地出身,也是无?权无?势的打工人,童启不?忍为难,于是没怎么反抗就跟着来了。

他缓缓的磨着墨,等待着柏老等人收到消息,把他的印章拿过来,自?己则着手写起信,给学生们吐槽起当?地的新县令与知府大人来。

别以为他不?清楚,这新县令一来就冲着他,背后没人授意鼓捣,那是不?可能的。

而他想了一圈,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顾知府一个人罢了。

这人还?真是执着,从来到河南府开始,就各种看?不?惯他,力求将他给掰下马,甚至不?惜用自?损的方?式,针对学生们,若继续任由其在河南府任职,那明年他们书院参加院试,岂不?是又要?防不?胜防?

得想办法将对方?给调走才是。

思考着,他直接给郭胜开写了封信,对方?的妻子乃是吏部侍郎之女,想来告个小状之类的,应该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