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君不为所动,他的眼里只有余近,拿着水袋的手一直恭敬的双手捧着,直到走近了才伸出手,作势要喂水给余近喝。
公良芷却在这时突然暴起,他一手打翻了傅寒君手中的水袋,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允许,他都想直接把这人踹翻。
傅寒君的手指只是细微的动了动,便退到了一边,没有主人的吩咐,他不会也不该有任何反应。
余近微微蹙眉,他不知道公良芷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年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许久才冷笑一声,道:“原来你几天不见踪影,是因为和老相好勾搭上了。怎么,他有好好喂饱你那不知餍足的小洞吗?”
公良芷一直误把吴长松的尸身错当成余近,原本只是想将人带出去,却没想到一切只是误会一场,余近还好端端的。他还是个少年,正是自尊心比天高的年龄,怎么可能拉下脸来把这个误会说清,这对他来说太过丢脸了。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只是没想到,竟让他在这时看见了傅寒君。
公良芷已经完完全全把余近放在了心尖上,却在此时此刻面对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当初余近刚加入他们的时候,是明确说过自己是有“道侣”的。
所以我到底算什么?
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是对方一时的玩弄对象,他瞬间伤心欲绝,又想到自己为他做的那些蠢事,更是恼羞成怒起来。
因为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绝望,便拼命把尖刺都扬起来扎向对方,好像这样就能保护住自己似的,这也是他年龄太小心智不够成熟的表现。
果然,余近瞬间有些不愈,他看向公良芷:“好端端的,你又发什么疯?”
他心里想自己果然还是不喜欢这个小子,嘴上刚要说什么,却在看清公良芷的表情以后,不得不闭嘴了。
只见公良芷正死死地看向他这边,他面白如纸,鼻头却红通通的,贝齿将那丰润的嘴唇都咬出了血,那双如小鹿一般灵动的大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瞪向他,好像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似得,可偏偏那目光里却满是委屈,之前稍微恢复的眼眶不知道什么又时候红了,水淋淋湿漉漉的,好像下一秒就又要哭出来似得。
少年的黑发凌乱,衣衫单薄,此时风一吹,余近都有些担忧会把这人吹跑。
人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啊。余近叹口气,见少年这幅样子,他心里不由得先败下阵来,就这么一副皮相,嘴巴就是再恶毒恐怕也是会被人原谅的。
他并没有想过,早前他可是一直不遗余力的想把这小少年弄死,即使皮相再好也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怜惜。到底是心中的感情有了一些变化,这才会被少年的样貌所打动,不然即使再美,于余近心中也不过是一朵危险的罂粟,连碰都不想碰,更别提是心疼了。
少年要哭不哭的,看着他这副逞强的模样,余近虽然大体知道他在在意什么事,却很难给他一个承诺。
这孩子傻乎乎的,一点也没有初见时的那股子精明劲儿,在他身上余近也难得有了些少见的良心,确切的说是不想祸害他了。
但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公良芷见他不说话,也不反驳自己,心里更加难受了。他看着余近与傅寒君站在一起的模样,只觉得刺眼的要命。
“现在你的道侣回来了,所以不需要我了?”
见余近还是沉默,公良芷内心无端升起一种恐慌的情绪,那种仿佛会失去什么的感觉又来了。
余近是打算抛下他了吧。
就像之前余近明明没死,却还是把自己扔在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回来找过自己,他其实早就想离开自己了。
公良芷也知道自己性格骄纵,嘴巴又毒,怎么样都不算是一个讨喜的家伙。但知道是一回事,改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他从小就是如此,把恣睢当做自己的保护色,就算是想改,也需要时间的啊!
看着余近打定主意不回答自己,公良芷难过极了,心里还不禁产生一种叛逆的情绪。
我为什么要为这个家伙改变?他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他了!
少年这么想着,见自己财物还在身上,便呼唤了紫雷狐,转身就要离开。
余近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其实这样也好,公良芷还有广袤的前程,实在是不应该和自己这样的人多混在一起。
只是他还没惆怅太久,就听到近处又响起了“哒哒哒”跑动的声音,接着腰间一紧,一具瘦小柔软的身子已经挤进了自己怀中。
余近低下头,就看见公良芷眨巴着大眼睛抬头看他,嘴角都快要垂到地下去了:“你怎么能不拦我,你果然是想扔下我了!”
他努力想说的更自然些、更理直气壮些,可声音却在发颤。
余近只感觉自己心像猫抓一样痒,他只觉得这么几天不见,公良芷简直变得惹人喜爱了好几倍,让他忍不住揽住了对方。
他的唇贴近少年的耳廓,炽热的呼吸惹得少年整个人都战栗起来。余近声音低沉,说的却是让公良芷十足心动的话:“不会扔下你了……再也q-28⒉788⒌120 16丁04丁05 不会了。”
第七十一章 饮血剑
第七十一章 饮血剑
16~04~06 群Ⅰ0⒋0㈤9㈥陸三㈦ k
而在遥远的云洲。
“都给我死!!!!!!!!!!!!!!!”
随着阵法中央一声天崩地裂的吼声,整个大地都震颤起来,无数血色光芒从中激射而出,很多站在阵法外围的黑衣人都遭到波及,被红光刺中当场爆裂身亡。
“门主!大阵马上就要撑不住了!!”一个老者模样的人撑着一个防御光球,保护着身后一个黑色锦衣少女,他额头有汗水滑落,显然是在硬撑。此人修为不错,但那红光实在太过恐怖,打在光球上发出叮叮当啷的响声,而它每碰上光球上一分,光球上的光芒就黯淡一分。
“这饮血剑居然这么强!?”少女显得又惊又喜,看着大阵之内的目光充满了不甘心:“就差一点!这剑就是我的了!”
“门主!”老者都快要苦笑了,少女的大阵是强,但这剑主人也不弱!想要别人的财宝,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啊!
“门主!!”眼见跟随自己的弟子又被红光割麦子似的收了一批,面对他们的惨叫,少女终于一跺脚,恨声道:“该死的,我们走!”
她临走之前又瞪了一眼阵内,哼,等她这次回去见到姐姐,要来那法宝,一定要将此人大卸八块!
在她走后不久,随着“砰!!!!”的一声惊天巨响,那大阵就被一道极为巨大的红光劈为两半、彻底损毁了,而随着烟雾渐渐消散,从阵中渐渐走出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来。那人身高八尺有余,一头红发后梳,上身赤裸,但身上却画满了诡异的黑色刺青,锁骨还有两个洞开的伤口,从周围颜色来看,明显是陈年旧伤了,而在他肩胛部分,更是穿透了两根拳头粗细的黝黑铁链,似是已经与他的骨肉长在了一起,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黎判!
他表情阴森地看着少女等人离去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阴阳宗,演阵门?还真当我看不出你们的来历么。”
他举起手中赤色长剑轻轻一抛,那长剑便自己飞了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好似十分欢愉一般。它绕着大阵飞起,而它所到之处,那些阴阳宗弟子的尸体却是快速干瘪起来,如同被人吸干了血一样,全都变成了一个个的干尸。
那赤色长剑剑身也因此越长越大、越来越红,仿佛盛着无数鲜血一般,但它在背对黎判时,竟突然身子一晃,全速向远处飞去,只是没想到黎判早有准备,男人头也不回,单手结阵,那剑就好似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吸力一般,硬是吸回到了黎判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