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
“师父!”余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你这又是给我花钱又是要送我的,我好像是个体修,不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吧……?”
“但我就是想宠你啊。”孟樱殊在两人周围布了一个隐身禁制,然后就当街把他压在墙上亲起来,直亲到余近意乱情迷的求饶为止。
两人毕竟相处了五十年,都有些只有对方知道的小怪癖,所以此时被强吻了,余近也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只是道:“你快回去吧,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掌门又要生气了。”
想到自己那个古板的师兄,孟樱殊也有些烦恼,让尹冲漠知道自己和余近的关系那还得了……于是他不得不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两人在城门口分手,这里离小渔村不算远,余近脚程快,他提着给爷爷奶奶买的米面布匹,很快就走回了他从小到大的的家。
“这是……什么……”
余近站在小渔村前,他浑身颤抖,手上的东西早都掉在了地上,他却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呆站着。
这……一定不是真的……
眼前的是满目狼藉,小渔村里那些曾经干干净净的房屋如今全都变成了黢黑的败壁残垣,在接近村口的地方甚至还能看见几具焦尸。
“爷爷!奶奶!!!”
余近发了疯似的冲进村子里,可是却没有人应答。周围全都是焦黑的破败景象,无一不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恐怖的大火。
村子里一个活人也没有,甚至连动物的声音都听不见。余近跑回了自己的家,却看见那曾经能遮风避雨的房屋如今只剩下了几根光秃秃的木条。
余近抖着身子走进爷爷奶奶的房间,就见床上躺着两具佝偻的尸体,他们双手紧握,大火焚烧过后的身体完全连在一起,甚至露出一部分骨架来。
余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爷爷……奶奶……!”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总算等到你了。”
余近本趴在床边,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可此时却突然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让他不禁瞪大眼睛,急忙往反方向退了一步,才回头去看来人。
“你是什么人!?”余近喝道,他脸上犹带着泪痕,现在全神戒备地怒瞪着对方,看起来却并没有多少杀伤力。
来人全身都被包裹在黑雾中,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嗯……是言咒的气息。”那人周边的黑雾驱散了一点,露出身上的黑色长袍和毫无血色的俊秀外表来:“不过,一个筑基……怎么可能伤的了师兄呢?”
“难道……这一切是你做的?!”余近根本没去理他说了什么,而是很快意识到,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小渔村的村民和善热情,根本没有仇家,而聊国境内也十分安全,许多年没有匪人出没。这样屠村的惨况,只能是有人恶意为之。
“寸劲!”
余近双拳浮现出一层红光,他大喝一声向黑衣人冲去,他满脑子都被仇恨与愤怒占据,只恨不得现在就将此人大卸八块!
“啧啧,还真是冲动呢。”那人看他就如同看一个渺小的蝼蚁,眼见余近的拳头就要打上他的脸,他才往旁撤了一步,而就是这一小步,便将余近的全力一击轻松躲过。
余近虽然仍然怒火中烧,但他脑子里还是闪过一丝清明此人很强!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小渔村的人下手!”余近咆哮着,手却在背后捏碎一枚玉简那是他与孟樱殊之间的联络暗号。
“怎么,发现打不过我,现在就又有耐心听我说话了?”男人冷笑一声,他忽的一扬手,一道劲风就打在了余近的肚子上,这让青年痛吟一声,却无法离开原地,只能僵硬的接了这一招。
他的手脚不知何时早已被黑雾缠绕住了,此时被钉在半空中,浑身根本动弹不得。
男人走过去,抚住他的右腕骨,轻轻一握。
“啊啊啊!!!!!!!”骨头碎裂的声音与余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总得给你点教训的。”那男人笑道,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红晕。
余近此时忍着剧痛,心里却十分冷静。在刚才男人出手施法的时候,余近就感知出了他的修为结丹后期!
余近只是筑基初期,两人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水平面上,现实点的说,男人只是吹一口气,都能将余近杀死,力量的悬殊就好像是成人与婴孩的差别一般。
就算余近曾经杀过有结丹期实力的鬼王蜂,但那毕竟只是妖兽,和真正的修士比起来,远远不够看。
更何况,现在的余近已经失了先机。
青年咬着牙,强迫自己去观察这个男人。既然他想从自己嘴里打听什么,那自己暂时还有活命的机会。但是这人自己从未见过,他从何而来?又为何对小渔村的人痛下杀手?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吧?”男人道,见余近沉默下来,才三两下踱步到余近身前。两人距离极近,男人探过身子,竟是凑在他颈边闻了闻,道:“没错……的确是言咒的味道。”
余近浑身恶寒,刚要开口,就见男人抬起了细长的手指,贴在余近胸前。他的指尖轻而易地便举划开了余近单薄的衣物,露出其中蜜色的胸膛来。
男人在余近身前轻轻画了几下,余近胸口处便慢慢浮现出一个肉粉色的阵法图案,还带着明显的灼痛感。并且随着阵法图颜色越来越深,那痛感也跟着越来越重,整个图案就如同有一个无形的烙铁正印在上面一般,余近只感觉自己的炼体之术好像失去了作用,那剧痛穿透了表皮,彻底烙印在了他的身体里。
“哦?居然是孽欲咒……师兄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黑衣人拍了拍余近的胸膛,那法阵颜色才没有继续加深,但灼痛感却没有轻易消失。
男人与傅飞子同属阴阳宗言咒一脉,孟樱殊当初只以为诅咒经过结合已解,却没想到他们门派的人还有秘法,可以看出被施术者曾经被下过什么咒。
这正是让黑衣男子不解的地方。傅飞子是结丹后期修为,他若是真的看上眼前这青年,完全不需要下孽欲咒,这青年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
“说吧,你是替谁转嫁的言咒?”黑衣人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近咬牙道。他确实不知道这人问的是什么。
“怎么,难道你还想包庇他?”黑衣人冷哼:“杀了我们阴阳宗的十殿主,可不是让这些愚蠢村民抵命就可以解决的。你若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余近恶狠狠的瞪向男人,难道就是为了找一个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人,他就杀了……就杀了小渔村三十几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