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鬟是朱氏买来的,跟朱氏是一路的,丫鬟担心老爷回家发作她,不敢怠慢,“公子请。”
顾如约对容安道;“小门小户,条件简陋,公子见谅。”
“姑娘客气了。”
这个顾姑娘,言谈举止不像小家碧玉,进退有度。
容安随着丫鬟去前院倒座客房,顾如约对这个清风霁月般的男子印象挺好,显然是晋王的亲信,没有高高在上,看举止出身世家公子。
顾家人口清净,这时候都睡下了,厢房的灯熄了,顾家唯一的儿子,顾长生已经睡了,没惊动。
顾如约来到后罩房,继母生的妹妹顾如玉房间黑着灯,想必已经睡了。
屋里漆黑,她借着月光点燃灯盏,看桌上妆匣打开,里面几样生母留下的首饰和几两碎银没了,不用问,一定是继母拿走了。
妆匣镜子映出她的脸,远山眉如黛,肤白如凝脂,秋水明眸,唇色鲜艳,前世的样貌中上之姿,只能算清秀,而这张脸没有任何瑕疵。
合上妆匣,顾如约静坐,朝堂后宫风云变幻,父兄效力皇家,终不能独善其身,前世与世无争,眼睁睁看着亲人相继离去。
两世嫁给同一个男人,萧逸是出色的帝王,在位期间,朝政清明,铁腕治国,至于其它,顾如约一无所知。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穷秀才的女儿,萧逸收自己为侍妾,显然不是为美色打动,那是……
她爬上床,难道是顺手牵羊?人不走空。
翻了个身,脸朝里,闭眼,笑从唇角溢出来。
明确了人生目标,勾引晋王萧逸。
迷迷糊糊中,萧逸冷漠地望着她,顾如约望空抓了一把,讨厌的一副尊容,别搅了自己的好梦。
=第4章=
晨光透过窗纱,顾如约被隔壁传来开门声吵醒。
妹妹顾如玉一头撞进来,顾如玉没有梳洗,秀发散乱,劈头就问;“顾如约,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听说母亲被官府带走了,是你带来官府的人?”
顾如约坐起来,看一眼顾如玉身后跟着的丫鬟,这丫鬟昨晚没敢吵醒二姑娘,二姑娘的脾气她是知道的。
若无其事地穿鞋下地,“这丫鬟都告诉你了,你还问什么?”
顾如玉脸上挂着泪,手指着她,“顾如约,你恨母亲对你刻薄,存心报复,陷害母亲,我跟你拼了。”
身后的丫鬟对二姑娘吞吞吐吐没敢全说,顾如玉蒙在鼓里不知道真相,误会姐姐。
气势汹汹地冲上来,要跟顾如约拼命的架势,顾如约比她年长两岁,身材比她高出半头,
平常朱氏娇惯一双儿女,养成顾如玉刁蛮的性子,举手朝顾如约便打,顾如约伸手一档,一推,顾如玉朝后倒退几步,不是身后的丫鬟扶着,差点跌倒。
顾如玉和丫鬟都愣住了,平素顾如约在继母跟前,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跟弟妹争竞,顾如玉支使她做针线,随便出入她闺房,看上她的东西不问就拿走,顾如约不敢吭声。
今日这样蛮横,还是头一次,顾如玉不敢上前来打,又气不过,捏着粉拳。
顾如约没搭理气得小脸涨红的妹妹,问丫鬟。“客人起身了吗?”
丫鬟大概被大小姐镇住,嗫嚅说;“奴婢侍候二小姐。”
狗眼看人低,顾如约冷冷地说;“你帮着太太行苟且之事,等父亲回家,我告诉父亲卖了你或送官府衙门治罪。”
丫鬟一下子慌了,吓得急忙跪倒,“大小姐,太太跟人通奸,不关奴婢的事,太太每次让奴婢望风,奴婢哪里敢不听。”
顾如约的目光转向妹妹顾如玉,挑眉,“听见了,你在这里闹,怕街坊邻居不知道。”
顾如玉像霜打了的的茄子,泄了气,一脸羞愤,为母亲害臊,恨顾如约捅出来,有这样的母亲,自己以后找婆家都难。
这时,做饭的婆子一路嚷着,“老爷回家了。”
顾如约从顾如玉身旁走过,丫鬟害怕大小姐在老爷跟前说自己帮凶,又不敢违命,犹豫一下,去倒座客房侍候哪位贵公子。
顾如约刚拐过正房,看见这世的父亲朝上房匆匆走来。
顾衡之看见女儿愣住,皱眉,“如约,你母亲说你跟人私奔了,你好端端在家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进屋说。”
父女二人进屋,顾如约关上房门。
顾衡之看房中无人,朱氏不在屋里,“你母亲去哪里了?”
顾衡之坐下,“如约,这是怎么回事?”
顾如约就把继母和事说了一遍。
顾衡之气得脸色铁青,这个婆娘平常骄横跋扈,他忍了,没想到红杏出墙,气得说话都哆嗦,顾衡之一届秀才,平常斯文,满腹诗书,气狠了,骂道;“□□,败坏门风,心肠歹毒,一纸休书送去她娘家。”
读书人最爱面子,顾衡之只觉世人的眼光,嘲笑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朱氏和奸夫,哪里还能使钱活动,救出朱氏
父女正说着,门被撞开,顾如玉拉着弟弟顾长生闯进来,跪在父亲面子,顾如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爹救救我娘,爹别听姐姐胡说,娘亲不能干那等丑事。”
顾长生叩头,“爹,看孩儿的面子上,求您救救娘。”
顾衡之余怒未消,这种事那个男人能原谅,纵然他懦弱,当即道;“恶妇差点害死你姐姐,淫.荡不知廉耻,以后休要提起。”
这时,容安走了进来,顾如约对气恼的父亲介绍,“这是容公子。”
顾衡之看这年轻公子,穿戴华丽,世家公子气派,非常客气,“容公子请坐。”
顾如玉和顾长生看见来生人,爬起来,抹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