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之的失控超出了她的预期,答案之书,或许她已经翻开了一半。

但到了今天,她对一切都感到不确定了。

她在陆微之身上探求爱的答案,而她和他,都没有习得爱人的能力。

性、谎言、伤害、控制,纷乱的杂音已经掩盖了主旋律。

她只想按下暂停键。

*

引用一段《有限与无限的游戏》话来理解我心中的见卿:“事实上,有限游戏离不开自我遮蔽。问题是就算只是对自己,我们是否愿意摘下面具,坦陈自己是自愿选择通过一副面具面对这个世界。问题并不在于掩饰自己的道德性,而是在于自我遮蔽是一种矛盾的行为,一种对自由的自愿抽离。我无法忘却自己已经忘记,我可能掩饰得非常成功,就连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表演,我可能说服自己,但这些确信永远不足以消除自我遮蔽的矛盾性。‘相信是知道自己相信,而知道自己相信是不相信。’”

人的心理想法也可能受到内心的冲突、欺骗、自我保护机制和自我意识的影响。有时候,可能会产生误解、谎言、自我欺骗或无意识的扭曲。没有人不想做自己,但见卿是在一个畸形的环境下长大,她各个层面的自我都被压抑,如果她不体认她的角色,她平衡不了内外的压强差。

大家接受或者不接受,我都表示理解。我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反转,但我确实采用了一个冒进的写法。

第158章自由选择(第3更)

厨房连通庭院,落地窗外,黑夜低低压下。

陆微之面色平静,沉声开口:“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什么。”

“我知道,是我骗了你。”黎见卿点头,“其实,我也没想过会和你结婚。”

“你一直要我做出选择,可能现在也是你该做选择的时候了。”黎见卿抿唇,“我在很久以前就签下了一份离婚协议,存放在律师那儿。”

陆微之沉默地站在黎见卿地对立面,神情晦明莫辨。

“我这周出差,不用立刻告诉我答案。”

陆微之看了她一眼:“我们是各自都需要一段时间。”

司机等候在别墅外,黎见卿拎起行李箱,赶晚上十点的航班。

黎见卿出差是去往西南Z省,做地质调查的专题报道。

为期一周,期间她和陆微之互不联系,留给对方空间。

在第四天下午,陆微之接到黎见卿助理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无措:“陆总,见卿早上和摄制组一起上山,按理说应该一小时前返回的,但现在天准备黑了,我联系不上他们。”

陆微之放下电话,揉了揉鼻梁,吩咐周文去询问有关方面的消息,并订下飞往Z省的机票。

周文匆忙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来向陆微之报告:“陆总,我给电视台打了电话,他们联系摄制组,那边答复说通讯一切正常,是不是可以再看看......”

陆微之查了当地的天气,早上晴,入夜下雨有雾,他反问:“有她本人的回复吗?”

黎见卿是完全联系不上的状态。

周文一愣:“是不是有误会,或者陆太太在和您开玩笑......?”

京州的天半暗了,陆微之朝窗外看了眼:“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和她计较是真是假吗?”

周文于是想起,上次黎见卿在灾区出事,陆微之也是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联系各方面推动救援,并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虽然止步于病房之外。

陆微之落地Z省,再乘车到摄制组所在的自然保护区山下的城镇,黎见卿依然没有消息。

受天气影响,通讯时断时续,摄制组和研究员一行人在山中兜兜转转迷了路,但都被安全地找到了。

除了黎见卿。

因为知道她背景强大,摄制组抱着侥幸心理,在最终确定前,瞒报了她失联的消息。

“本来......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路,是应该一起下山的,见卿弄丢了东西,返回去找,距离不远,但是没再回来。”

山上植被丰富、地形复杂,是夜,细雨和浓雾笼罩着整个山区,神秘而危险。

在山脚搭建的临时营地里,摄制组组长看着脸色冷沉的家属,紧张地问:“您是见卿的哥哥,还是......”

警察拿着记录册,也过来询问他的身份。

“我是她丈夫。”陆微之平静地答。

黎见卿已婚是个秘密,不过陆微之并不关心外人的反应。

他换上了适宜的衣服和装备,和救援队伍一起上了山。

山路崎岖泥泞,陆微之和一位救援人员并行,沿着黎见卿可能走过路线,寻找她的线索。

即使大概知道她所在的区域,搜寻的难度仍然不小。

黎见卿的名字在山中回响,但无人应答。

陆微之的手机只有微弱的一格信号,聊天框,条列着他向黎见卿发送的稳定清晰的指令:“无论你在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用慌,手机一旦有信号,和我共享你的位置。”

陆微之不时察看手机,但界面一直安静。

忽然,黎见卿的消息像浮出水面的一个气泡她发起了位置共享。

救援人员很欣喜:“有位置了!”

黎见卿正处在东南方位,陆微之在朝她移动的过程中,信号中断,她消失在地图上。

陆微之握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