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就是这样,容肆强迫了他后,对他的抗议视而不见,打着对他负责的旗号在他身上肆意妄为地施展着自己的私欲。

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清楚容肆从前对他抱有的是怎样的感情。

无净山那一剑太疼了,他满身是血哀求容肆,容肆还是不由分说用剑刺穿他的身体,只要回想起那日,身体还是会隐隐作痛。

哪怕他知道容肆那日的所作所为皆是因为被他手中的“笔”操纵了神智,可后来他询问容肆是否后悔时,容肆给出的答案却是不悔。

但凡容肆对他多一分信任,就不会酿造如今的局面,他不会和系统签订影刹宫剧情的协议,也不会回到现实谱写这段故事,更不会卷入这个叫人生死不能的奇怪世界……

可那时候的容肆并不相信他,只知斩草要除根。或许容肆是喜欢他的,只是偏巧他与这件事重合,成了他扬善除恶的道路上的一个绊脚石,所以无论从来多少次,容肆都会毫不犹豫将他这个绊脚石踢开。

他们都没有错,容肆要做圣人,要道心之最,不负世人;而他只是俗人,只要情爱之最,能做到的也只是不负一人。

凭心而论,他不欠容肆,却欠了顾青芳很多。

所以相对于瞻前顾后的容肆,就怨不得他选择对他全心全意付出的顾青芳。

说到底,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仅此而已。

秦宵莞尔看向他,道:“我已成婚,此番去襄城便是为了寻找我的爱人。至于双修的事,有他在,不足为虑。”

话虽如此,可顾青芳的体质却不能帮他化解困境,他这样说也不过是不想再和容肆扯上关系。

而听到这番话的容肆再也无法维持原有的游刃有余,拔声道:“你成婚了?”

秦宵微微一笑,“是。我与家夫情投意合,恩爱非常,三年前便已完婚。”

曾经让他引以为耻的事,如今直言面对,好像也不是特别为难。

话音落地,当得知他那位所谓的“爱人”还是男子后,容肆完美的面具彻底龟裂,拍案而起,“怎么可能?你先前还是完璧之身,怎么可能成亲了!便是拒绝我也不要用这样荒唐的借口吧?”

秦宵笑了,心道:怎么就荒唐了,当初我和顾青芳成婚可是和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完璧之身那是因为”

话音戛然而止,秦宵及时止损,没说出“因为我换了副身体”这句听起来更加荒唐离谱的话。

容肆皱着眉,一脸狐疑,等待着他的下文。

秦宵话锋一转,“那不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洞房就被你捷足先登了吗!”

容肆冷笑道:“三年还未洞房,怕不是有什么隐疾。不要也罢!”

隐疾?人家顾青芳活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秦宵不然示弱回怼道:“那我也爱他,我对他情深难以自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总而言之非他不可。这样说够了吗?”

讲出这番话时不像方才那般出于情深,有的只是口舌之争的快感。

今早容肆还将秦宵当做主角和何倚莲说完这番话,现在秦宵却告诉他自己也有个“非卿不可”的人,而他,只是一厢情愿!

胸腔的醋意翻江倒海,心脏更是冰锥刺穿般疼痛,只有在梦境里才出现过的感觉突破那层壁垒,涌到现实当中,让他道心大乱。

秦宵感觉他有点不对劲,怕自己玩脱了,赶忙找补,“你是聪明人,定然懂得强扭的瓜不甜唔唔!”

话没说完,容肆俯身掐住他的下巴,笑容略带狞意,“是甜是苦又如何,不扭下来就永远不是我的。扭下来了,即便不甜,那我也尝过了!”

他妈的,玩强制爱玩上瘾了是吧?

“不可理喻的疯子!”

秦宵恶狠狠甩开他的手,起身往门口走去。

容肆哪能让他遂愿,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掼到一旁的躺椅上,欺身压下。

秦宵一脸警惕,拳脚相向,压低声音吼道:“你做什么?”

容肆眼神扭曲,俨然一副被心魔蒙心的模样,一面压制着他一面扯开他的衣服。

秦宵道:“道心将毁,你就不怕堕入深渊?”

身上的人忽然狞笑出声,语气阴冷,“若是有你相陪,便是阴曹地府我也当含笑相赴!”

果然,禽兽就算失去记忆,那也还是禽兽!

平日里装得再道貌岸然,也改变不了恶劣的事实。这心魔便是一面照妖镜,将他的劣根性映照得彻彻底底!

“你当真是疯了!”秦宵眼底的慌乱逐渐变成恐惧,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裳,“清醒点!”

“我早就不清醒了!”容肆冷嗤,俯首帖耳,舔舐着他的耳垂,用一种幽冷到诡异的语气说道:“在我梦中时常出现一个人,乱我道心,毁我神识。你知不知道,你同那人的背影一模一样?一直以来,我等的人都是你……”

秦宵表情愈发难看,扭着脑袋远离他的嘴唇,喘着气呼哧道:“己所不欲便要施于旁人吗?既是梦,那便是假的!为了那么个子虚乌有的梦牵累别人,未免有些草芥人命了吧?”

“牵累?你出现后我的道心乱得甚。目光紧随着你,情绪因你而牵动,如此种种若还不能看清你是我命中注定那个人,我便白活这二十余载!我不要你的命,我要的自始至终都是你。”

秦宵攥着衣裳的手有些颤抖。

看来容肆并没有怀疑他们的过往,而是误以为自己是他命中注定的人……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

他一阵心累,有苦难言。

“你不妨冷静想想,我已成婚,而你也有了未婚妻,若我们真有缘分,与他人的关系又怎会错位到这般地步?”

趁着他的手颤抖的间隙,容肆用蛮力将他的衣服扯开,露出布满暧昧红痕的胸膛,惹得秦宵手忙脚乱地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