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得有些诡异。”
白夜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通常来说，精神病院即使在夜晚也应该有一些动静，但这里却死寂一片。
两人下车，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精神病院的大门。
白夜身手矫健，三两下便翻过高墙，林慕紧随其后。
刚一落地，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药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
“小心。”白夜低声提醒，两人如同幽灵般穿梭在寂静的院落中。
昏暗的路灯光线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将地面上的影子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走廊深邃而漫长，两侧的房间紧闭，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低语，更显阴森恐怖。
他们很快找到了院长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亮。
白夜示意林慕稍后，自己率先推门而入。
“什么人？！”
一声厉喝从房间内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猛地站起身，目光警惕地盯着门口。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白大褂，面容略显憔悴，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正是精神病院的院长，周明。
“别紧张，周院长。”白夜举起自己的证件，“我们是PCIU的，心理犯罪调查组。”
周明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但警惕之色并未消退，“PCIU？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林慕走进房间，目光平静地看向周明，“周院长，我们来找一个人，李可。”
“李可？”
周明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个名字，“我不认识这个人，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周院长，不必隐瞒了。”林慕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李可，就是徐明远，而徐教授，现在就在这里，对吗？”
周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镜片后的眼神也充满了惊慌，“你……你们在说什么？徐教授……徐教授不是已经……”
“去世了吗？”林慕冷笑一声，打断了周明的话。
“周院长，这种谎言，你觉得还能骗得了谁？徐明远‘假死’，潜藏幕后，利用‘记忆银行’进行非法实验，这些，你都知情，甚至，你还是他的帮凶，对吗？”
周明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后退一步，靠在办公桌上，“我……我没有……”
“周院长，我们不想为难你。”白夜上前一步，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们只是想找到徐明远，阻止他继续犯罪。如果你能配合我们，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配合你们？”
周明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有些疯狂，“你们根本不明白！徐教授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他是在拯救人类！你们怎么能阻止他？！”
“拯救人类？”林慕冷冷一笑，“用操控他人记忆，甚至剥夺他人意识的方式来拯救人类？周院长，你所谓的‘伟大’，未免太过扭曲了吧？”
“你们不懂！你们这些凡人，根本不懂徐教授的伟大之处！”周明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他指着林慕和白夜，声嘶力竭地喊道，“徐教授是天才！是先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他要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死亡，只有永恒意识的世界！”
“永恒意识？”林慕重复着这个词，心中一凛，他隐约感觉到，徐明远的计划，远比他之前预想的更加疯狂。
“没错！永恒意识！”周明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眼神狂热。
“徐教授已经找到了实现意识永生的方法！他要将所有人的意识融合在一起，创造一个不朽的‘超级意识体’！到那时，人类将摆脱肉体的束缚，获得真正的永生！”
白夜听得目瞪口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慕，“这……这老家伙是疯了吧？意识融合？超级意识体？他以为自己是在拍科幻电影吗？”
林慕没有理会白夜的惊呼，他紧紧盯着周明，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更多线索，“‘意识融合’……这就是徐明远在精神病院进行的实验？”
周明得意地笑了笑，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杰作，“没错！这里是最好的实验场所！这里的病人，都是最理想的实验对象！他们的意识脆弱，容易操控，是融合的最佳载体！”
“丧心病狂！”白夜怒骂一声，再也无法忍受，“周明，你简直就是助纣为虐！徐明远利用病人进行如此残忍的实验，你竟然还帮他说话？你的良心呢？！”
“良心？”周明嗤笑一声，“在伟大的科学面前，良心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实现意识永生，牺牲一些人的意识又如何？这是为了整个人类的未来！”
“为了人类的未来，就可以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和尊严？”
林慕的声音冰冷至极，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周院长，你的‘伟大’，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之上，这种‘伟大’，只会让人感到恶心！”
“恶心？”周明脸色狰狞起来，他猛地按下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徐教授的伟大力量！”
随着周明按下按钮，精神病院内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整个建筑都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发出令人不安的震动。
“不好！有埋伏！”白夜脸色一变，立刻将林慕拉到身后。
几乎在同时，走廊两侧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一群身穿病号服的病人，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
他们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朝着林慕和白夜的方向蹒跚而来。
“这些病人……”
白夜看着那些行动迟缓，神情呆滞的病人，眉头紧锁，“他们好像被操控了。”
“是心理暗示和催眠。”林慕冷静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