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宁气得上前不分青红皂白地揪住薛然身后的围裙系带,把没能反应过来的薛然给扯到自己身边就揪着他耳朵大哭。
“我就、我就知道你们……呜呜呜、你个大坏蛋…!我还在这里呢…你、你就和那个黑社会大叔……呜、呜呜……”
听苗宁又哭又骂,薛然连忙安慰解释。而被认为是要当小四的秦涟面色铁青,不快地再度翻了个白眼,冷声说道。
“我他妈才没有你这么白痴,而且谁是大叔?我只是拥有成熟稳重的特质,就算是大叔…年纪大的才会疼人呢。”
成熟稳重?从何说起?
薛然嘴角抽搐,看着秦涟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刚才吵着要吃炸鸡被烫到舌头的家伙好像根本就不是他。
秦涟理了理自己的衬衫,轻哼一声就走了出去。这样看上去更像是在挑衅他,怒火中烧的苗宁见对方如此趾高气扬,就像是正得宠的嫔妃那般向自己示威不由得更加恼怒。有些闷热的厨房更如火上浇油般为他的怒火添加干柴与汽油,苗宁高声尖叫道。
“你说啊!你们是不是偷情!”
和你之前才是偷情,他根本没肖想过涟哥。薛然疯狂地摇头,诚恳地再度解释自己绝无三心,否认苗宁像是早有答案又明晃晃的陷阱题。
“怎么可能,他烫伤了,我帮他擦药。”
“他不会叫那个丑八怪给他擦药吗?!要是你们没事他耳朵为什么这么红?!”
薛然有些茫然,反问道。
“有吗?”
“我说有就是有啦!你马上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以后都不会和你说话了!你也不许亲我!”
可能是耳朵也烫到了。薛然伸手搂了搂拼命挣扎的苗宁,轻声安慰了他几句就抬头朝外喊道。
“涟哥,你耳朵也烫到了吗?”
“关你屁事!”
苗宁见他把自己拥入怀中时还有闲心去关心另一个男人不免大发雷霆,恨不得把薛然的耳朵给揪下来。而秦礼这时候走进来,以一副坦然又大方的正宫姿态皱眉说道。
“你闹够了没有,不要再冤枉哥哥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下贱爱当小三吗?”
“你说谁是小三啊?!”
眼见二人又要打起来,薛然叹息一声。
“快要到吃饭时间了,我做了那么久的菜要是凉了不就太可惜了吗……”
也是。自己老公和宝宝在厨房忙活了那么久,精心准备的晚饭要是因为这些事而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小礼喜欢的芒果大虾沙拉和宁宁喜欢的南瓜味增汤都有,再一下下就可以吃饭了。”
既然他都给了台阶,那自然是要顺势而下的。秦礼和苗宁也不喜欢和他吵架,又见他就算要招待客人也时刻记着他们的喜好,心中不免变得柔软起来。
“宝宝…那我叫和泉来帮你忙。可是他们滚了之后你一定要和我解释!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再自杀!”
薛然点点头,他也习惯了苗宁这样说话,并不觉得有任何杀伤力。坐在沙发上的和泉朝他微笑点头,但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薛然顿时感到一阵恶寒,正想要拒绝的时候却被已经上前的和泉给打断了。
“您们还是先出去吧。”
和泉在门外笑了笑。
“再这样下去就算到了凌晨也没办法吃到晚餐的。”
和泉哥绝对觉得他们和自己很烦。
薛然有些心虚,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催促两人快些离开。和泉虽没有发火,只是自己卷起了袖子,迅速地接着刚才薛然未能完成的工作。他真的很能干,不愧是宁宁的管家,感觉几乎是全能型天才。既然他在炸鸡,那他就来把刚才用完的厨具清洗了吧。
他走到洗碗池面前,正要开始时却被和泉抓住了手腕。
“我帮您卷起来,不然会弄湿的。”
薛然顿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和泉的手很大,握住他的手腕时力度非常地轻,就像是在对待小孩子一样。卷袖子的动作非常细致,认真地仿佛不只是在帮他把袖子折起来,更像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现在反倒是薛然感到尴尬,原来被未婚妻和女朋友以外的人温柔体贴地对待居然是这种感觉。
“好了。”
但和泉并没有那么好心肠。
“接下来可以请您帮我系一下后面的绳子吗?我一个人的话有点困难。”
确实,在后面的绳子光靠自己的确是有点难系。既然和泉哥替他整理了袖子,那样的话如今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他绕到对方的身后,拿起了两根细绳,还询问了和泉的意见。
“会不会太紧?”
“嗯,再放松一点比较好。”
做好调整,正在给绳子打活结用来固定但不容易松脱的薛然相当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但和泉听到了。
“啊…姑爷、那边很敏感,请不要碰那里……”
薛然不小心碰到了和泉的尾椎骨那处,惹来对方细微的颤抖。原本不以为意的薛然给绳子打了个完美的活结,突然听见和泉这样说话,吓了一大跳,立刻像是投降那般举起双手以表自己绝对没有那种心思。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和泉。
他不明白和泉哥的嗓突然子为何像是被门夹过了那样,自然也不知道和泉为什么突然用格外煽情的声音说话。薛然尴尬地想要开口道歉,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个王八蛋!你故意勾引我老公的对不起?!”
门被打开,愤怒至极的秦礼就站在门外。薛然瞳孔地震,而和泉却在此刻哀泣起来。他不知道和泉在演哪出,浑身上下紧绷着戒备接下来的突发状况。
“姑爷,我只是一个下人…请不要这样碰我……秦礼少爷,我、我真的只是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