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十两是得打水漂了。

“你们老家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什么意图。”

大的那个凶巴巴地问道,同时把那个小的抱在怀里。薛然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解释道自己是想要把他们两个送回去。

“你真会把我们送回去?”

秦涟想,这人看起来倒挺听话,希望不要只是看起来淳朴实际上却是一肚子坏水。薛然连连点头,最后秦涟冷哼着说家在首都。

“首、首都?”

首都离这个小镇几千公里,骑好马都得七八天,这两人到底是怎么被拐到这里的。薛然震惊,心想自己要是光靠走路走过去说不定到了人就又老又瘸了,更别说带着两个大人。窝在秦涟怀里发抖的秦礼抬头,楚楚可怜地看向薛然,小心翼翼地问道。

“真的可以送我们回去吗?我好害怕……”

“可以是可以。”

薛然见他如此可怜,美人垂泪的模样自然是让他心生怜惜,他犹豫了一下才说。

“但是太远了,你们能走得动吗?得骑马或者是坐马车。”

“那就拿一匹马来。”

秦涟吩咐道,薛然摇摇头,说这个镇子里只有衙门里有马,公家的马怎么能随便外借,牛和驴倒是有不少,但估计没人要借,毕竟是赖以生活的家畜。秦涟用首都脏话斥责他,薛然也听不懂,但也听出来是在骂自己,皱起眉头。

“那能寄信吗?让家里人来接我和哥哥。”

“可以,但是估计要挺久的。家里也没有纸笔,我得去买。”

秦涟皱眉责备,他可没有遇过这样穷得连纸笔都没有的人。

“这家里怎么什么都没有!赶紧去买!”

“得明天才能买,现在没有钱。”

秦礼和秦涟商量在这里将就几日,毕竟要是回去又不知道要被卖到哪里去。最主要是他受不了颠沛流离的日子了,秦涟心疼自己的掌上明珠,点了点头。

于是薛然就过上一人挣钱三人吃粥的日子。

可薛然对他俩倒是照顾得很,要是趁天气好出去院子里晒太阳,还得让刚放工的薛然去给他们扇风。平日里端茶倒水不在话下,辛勤工作回家后还得给秦涟和秦礼端茶倒水,给他们洗衣做饭,惹来镇子里众多人许多闲话。

两人在他家过的日子虽不比以前条件好,但倒是清楚这已经是薛然能给他们最好的了。那家伙连床铺都让给他们睡,自己打地铺。辛苦工作的工钱也拿来给他们改善伙食或者是置办衣裳,秦涟原本一开始不太喜欢他,但如今要是薛然说想上床一同睡觉他也能接受了。更别说秦礼了,天天都要黏着薛然,恨不得能爬下床睡在薛然那丰满壮实的胸膛上,但他们还未成亲,怎么可以如此放浪形骸呢。

可薛然就是没那样的心思。

做工回家给他们做饭洗衣也只是单纯的照顾,秦涟秦礼平时闲着没事干,就在那盯着辛苦做家务的薛然瞧。他大大咧咧,砍柴热锅时觉得热了就把上衣脱了。两人看着他健壮的身体,眼巴巴地盯着他胸前隆起的肌肉,乳首就像是在点心上用作点缀的西域莓果那般诱人。粉嫩的乳头与稍微深一些些的乳晕令秦家兄弟都觉得有些刺激,虽然觉得他这样公然脱衣袒胸露乳有伤风化,可要是只给他们看,那就不必对他太过苛刻逼他热还要穿衣。

薛然只觉得生活充实且劳累,每天晚上只穿着亵裤都睡得香甜,丝毫没有意识到床上两人深夜透过桌上摇曳烛火微光瞧他睡脸与身子的两人眼神晦暗。他们夜晚不睡,日渐憔悴,薛然见他们脸色不如往常般红润有光泽,把心一横买了些补品给他们吃。秦涟别扭地说愿意和他一起吃,秦涟倒是主动得很,亲自喂他吃。

他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说就是给他们补身体的,自己不吃,接着又把准备好的木柴背在身上,去给附近的食肆送柴火去了。

“哥哥,我好像喜欢他。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呀?不许骗我。”

“嗯……唉。”

这回是栽在这糙汉身上了。秦涟和秦礼从来没有被人无条件地如此呵护,家里是有佣人照顾他们饮食起居,可薛然一分钱都没收,反而还供养着他们,担心他们的健康与身体。

两人在家里低声细语地商量着什么。

外面经常有长舌之人为薛然打抱不平,毕竟薛然脾气好又踏实肯干,镇上的居民都或多或少找他帮过忙,模样又生得俊朗,身材高大壮实。多少姑娘惦记他就不说了,光是媒婆都可以踏破他家门槛了,只是可惜他人太老实,又胜在年轻,没有多少娶妻生子的心思,和媒婆说自己想要修好房子再想这些事情,没想到房子还没修好就已经有两人鸠占鹊巢将他纳为所有物日日使唤差遣了。

有些人说薛然好福气,娶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就算是给他俩舔鞋都该愿意。

可又有人说娶妻要娶贤,薛然这样好的男人要是和自家女儿成婚又愿意入赘,自家自然会待他好,至少不用他养家还要他伺候,之后生几个小胖小子或者是闺女就把自家小店也一并交给他继承。

听了这话的秦涟和秦礼当然不乐意,这些天来他们早就把薛然当成了重要的人。

是自己的人。

”滚!在别人家前叨叨什么啊!“

听见秦涟河东狮吼,众人立刻作鸟兽散。秦涟和秦礼气鼓鼓地在家等薛然回家,不知道为何这日他们的丈夫回得特别晚,兄弟两人出门找他,却发现他在满是姑娘的青楼门前被漂亮姑娘们包围,看上去享受得很。

秦礼立马冲上前去骂街,秦涟见弟弟如此恼怒,也怒气冲冲地跟了上去。

“阿然!你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

薛然被拦下来纯属是因为老鸨要人挂新做的招牌,他力气大干活也利索,手脚麻利得很,收费还便宜,想将活交给他。门口揽客的姑娘同他调笑,调侃他是二十四孝好相公,问要是给他算便宜些愿意不愿意来这里点姑娘。薛然连忙摇头,说活接下了,姑娘就不点了。说着说着就见自家两个媳妇宛若来抓奸似的猛冲过来,吓得姑娘们躲在他宽阔后背后高声尖叫。

“我”

“你个混账!”

秦涟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拉了过来。薛然被他扯得踉跄,狼狈地被秦礼又哭又闹地捶打胸口,还被秦涟扯着耳朵骂。周围人看他们两兄弟对薛然又打又骂,忍不住为薛然说起话来,但是薛然听完心如死灰,甚至希望他们不要再说。

“哎哟,对丈夫都这样凶,怪不得要来这温柔乡寻求安慰。”

“是啊是啊,小薛身强体壮,姑娘们都喜欢得很。小薛来,没钱也别怕,我请你。”

秦涟和秦礼瞪着他,一个阴阳怪气一个哭哭啼啼。

“人家要请你呢,快去啊。”

“你敢去我就和你没完! ”

这样说了他就算想去哪还敢去,立马摆手说该回家做饭了。秦涟和秦礼一人抓着他一边手臂,耀武扬威地朝那群姑娘冷哼。薛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样生气,问了好几次都没得到回答,于是他决定等他们消气再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