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芮扭头盯着不远处的假山,手心揪紧了衣袖,“殿下以后要娶妻,男女有别,你我的确不该太过亲昵。”
方鸠轻咳一声,慢慢退了下去。
夜色下,盯着那张正经的小脸,贺衍眸光微暗,“即是如此,为何让我拒绝?”
“你在担心我。”他目光灼灼。
小姑娘的心思变的比天气还快。
秦芮猛地瞪大眼,脚下不自觉退后几步,也从未想过这个角度的问题,对她好的人,她自然都会担心。
“殿下救过我,我自然不愿你以身犯险。”
她突然转过身要离开,可手腕突然一紧,整个人突然被拉到假山后,黑暗中骤然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头闪烁着一种她看不懂的东西,莫名让人有些心慌。
秦芮红着脸连忙想把人推开,可无论如何使劲也不管用。
“芮芮。”他微微垂眸,声音缱绻,“是你曾说要嫁给我,为何又要不认账?”
心头一跳,秦芮脑子就跟断了根弦一样,依稀还能听得宫人路过的声音,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在这,娘亲肯定会大发雷霆。
“我……我没有……”她后背紧紧贴着石壁,心跳如鼓,“那……都是糊涂话,殿下怎么可以当真。”
眸中映入一张慌乱不安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像是在控诉他的胡言乱语,男人掌心紧紧包住柔嫩的小手,一边低头凑近她耳廓,声音低沉,“可我当真了。”
清冽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弥漫而来,秦芮一张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脑子则乱成了一锅粥。
“郡主您在哪?”
外头响起雨梅的声音,秦芮突然一喜,可面前的人依旧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殿下……可不可以让我出去?”她咬住下唇。
贺衍眸光暗了一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逼迫她,只是情势容不得自己温水煮青蛙。
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秦芮抿抿唇,悄悄扯了下他衣袖,“衍哥哥……”
轻细软糯的声音让男人心头多了几分躁动,揉了揉女子白嫩的小脸,他目光如炬,“我给你三日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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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芮哪还想的了其他,见缝插针般飞快的跑了出去,带着一头雾水的雨梅赶紧离开。
来到宫门口等了会,她爹也与同僚分开上了马车,关于今日之时,又与女儿讲了好一番道理,可是秦芮根本什么也听不见。
“爹爹以前也以为太子是个稳重的性子,可是从今日皇后的态度来看,便是你嫁入东宫,他日也会沦为踏板,你与太子的事爹爹还需要仔细思量。”秦将军粗眉紧蹙。
马车缓缓驶离皇宫,秦芮懵懵懂懂间回过神,喃喃道:“我都听爹爹的。”
见她依旧不在乎,秦将军不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若是女儿心有所属还好,他也不会如此纠结,可问题是女儿还不通情爱。
说到底还是他们将女儿保护的太好,可是她不能永远待在自己羽翼下。
等回到将军府,沐浴歇下后,秦芮却久久难眠,脑子乱的像团浆糊。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衍哥哥和太子哥哥对自己有什么不同。
她觉得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好像又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可是真的会有人把小时候的玩笑话当真吗?
但如果是假的,为什么自己把衍哥哥玉牌弄丢,他也不生气?
而且太子哥哥什么都愿意给自己,却唯独不愿将玉牌给她。
对于嫁给谁,她没有多少概念,只要能待在爹爹娘亲身边就好了,至于夫君这些,爹爹娘亲选的自然就是最好的,可是娘亲好像更偏爱太子哥哥。
一夜辗转难眠,次日依旧没有多少精神,倒是她娘一大早就来到这,也未说其他,只是眼神透着异样。
“以往都是娘亲疏忽,只想着你还小,未曾教过你什么男女之事,但如今你已经及笄有些事是该知晓了。”秦夫人带来了两本书。
秦芮觉得娘亲眼神很奇怪,等接过书籍时,顿时被上面的字惊的目瞪口呆。
“娘……”
如烫手一般,她连忙将书籍丢开,小脸瞬间涨红。
桓兰上前斟茶,嘴角带着些许笑意。
像是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秦夫人一边拉住她手,语重心长的道:“这都是女子家该知道的事,你已经成人,也不再是孩子,多少该明白些。”
正是因为自己一再避讳此事,才会导致女儿还不通情爱。
见屋里没有其他人,秦芮依旧觉得脸上烫的很,倒不是第一次看,以前沈舞也会偷偷拿些话本给她,但从来没有娘亲给的露骨。
好似想到什么,秦芮突然喃喃道:“娘亲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有很多喜欢的人,但好像和娘亲口中的男女之情略有不同。
秦夫人突然抬眼,定定的凝视着眼前目光清澈的女儿,几次想开口,最终还是心叹一声,原来女儿心里果真是有人了。
“你先告诉娘亲,那人是谁?”秦夫人秀眉微动。
四目相对,秦芮立马红着脸别过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大约能猜到是谁,但是秦夫人却没有以往那么欢喜,太子虽好,可对方野心太大,不知以后是否能如现在一般待女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