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亚历克斯跟雄主在厕所里会和了。
后肢踩在地板上没发出丁点儿声音,但蹲在厕所角落里捣鼓的少年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他的到来,头也不回地伸手:“尾巴。”
亚历克斯茫然地看着明明感觉像是安安但看着却连性别都不对的亚雌:“……安、安安?”
一边懵逼一边乖巧地递去了尾巴。
“是我啦,是我啦。”
‘伊希利’一手抓住他的尾巴尖,拆开了应急控制面板,露出后面交错凌乱的线路;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小瓶营养剂塞进亚历克斯怀里:“喏。”
亚历克斯:“……?”
“我偷偷藏的。”忙碌的阿德利安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邀功似地抬了抬下巴,“快喝吧,没毒的。”
说着,他掏出餐刀和小叉子,继续亚历克斯看不太懂的精细作业。
陌生的五官上,带着点小骄傲的神情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亚历克斯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平稳而悠长。
他安下心来,珍惜地吃掉了来之不易的餐食。虽然很想细细品尝,但时间有限,亚历克斯三两口就怼进胃里了。一直闹腾的胃酸发出了惬意的声音。
吃完了,亚历克斯四下一看,地面上摆着拧下来的螺丝钉,外壳板,刚拆掉的控制板的外接口上,还插着一枚……呃,牙齿?
亚历克斯震惊地想,哇,他家雄主还是个技术工!?
阿德利安挥舞着餐刀叮叮咚咚,叹气道:“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应付过可怕同学们的……”
他宿舍窗台的防御程序都是他写的呢!为了从被雌虫包围的建筑中逃脱也合理利用过火警警报呢!
亚历克斯:道理他都懂,但为什么是牙齿?
“好了。”阿德利安不知拆下了什么,四四方方一整块,心满意足地塞进裤腰带里,又粗暴地把外壳装回去,做成从外面看毫无破绽的样子。
“走吧,去找亚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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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斯小心地抱起他:“安安,老实说,你这个身体我不是很想抱……”
阿德利安拍拍他的脑门:“乖,右转。”
昏厥的亚伦被一只小手轻柔地拍醒时,一睁眼就看见他在心里不知道弄死了多少回的亚雌站在他身边。
亚伦的神情瞬间扭曲,可他抬起的手却被亚历克斯压住了。
亚历克斯:“等等,哥哎,这是安安啊!”
亚伦:“你瞎?”
阿德利安努力蹦跶:“是我啦,真的是我啦!亚伦做的酥炸凤尾龟总会在凤尾上切一刀,就是为了方便我挖肉吃!”
亚伦错愕了:“安安!?你怎么这么矮了!?……不对,你怎么,连性别都,脸也……”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亚雌啊。
事实上真的变矮了的阿德利安:“……我回头会跟你解释的。”
黑发军雌垂下眼睫,目光晦涩地注视着亚雌模样的躯壳。后者没有看他,只是伸手,像抚摸他的脸颊那样,轻轻抚摸他血迹斑斑的衣服。
是了,这是他的雄主。只有他的雄主会用这么关切、怜爱的眼神看他,只有他的雄主会担忧、挂念他习以为常的伤口。连他的同胞弟弟都早已在日复一日的训练和战争中习惯了血亲鲜血的味道。只有他的雄主……会觉得轻轻抚摸他的血迹,都是种罪恶。
这是他的雄主。
世间一切美好的化身。再多的称颂唱不尽他曙光般的身姿。
他本该无忧无虑,幸福安康。
但现在阿德利安站在他面前,套着另一个亚雌的躯壳。亚伦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只能从少年平静的眼神中窥探他受过的苦难,并痛苦于爱人受苦时,他不在他身边。
他本该为他挡下所有黑暗。无法保护雄主,让雄主置身险境,是他的失职,是……
阿德利安轻轻摸了摸亚伦的头发。他垫着脚,才觉得摸得比较顺手。
“好了,打起精神来。”少年温柔地说,“我们还有多少事要做呢。”
“……是!”
阿德利安从另一边兜里又摸出一瓶营养剂,递给亚伦:“午餐时间刚过。尤利西斯刚离舰不久,很快就是巡逻兵换班时间。受伤的士兵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实际活动的士兵大概只有三成左右。我暂时替换了监控画面,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发现我们消失了……不过这个效果只剩十五分钟左右。我们得在换班的时候溜进主控室去。”
亚历克斯:“然后打劫一艘副舰逃跑”
“逃?逃是逃不掉的。舰艇停在了边缘星系。尤利西斯调用了一半副舰去运输能源和补给品,主舰连港口都没进一会儿你可以自己去舷窗那儿往外看看,离港口不太远就算成功抢劫了一艘副舰,能源不够,跑也跑不过的。”
阿德利安做出结论:“我们得主动出击才行。”
显然,他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亚伦和亚历克斯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愕。
“第一步,”阿德利安竖起食指,“绑架一个主控室权限!”
亚伦沉吟:“至少得是……”
“小队长级。”泡过亚历克斯记忆的阿德利安镇定地说,“我已经踩好点了。”
亚伦再次看了亚历克斯一眼。后者一脸信服地像看神仙一样看着阿德利安,坚信自家雄主无所不能。
亚伦忽然觉得他少看了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