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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如帝国尖刀呐。

不,不如说……

他的余光落在阿德利安身上。

少年坐得不算远,但始终恪守着一段距离。他的身形显得更小,眼睛却更亮了。一对蓝眼珠在白皙的脸庞上徐徐生辉。少年克己守礼地端坐着,只有脑袋微微倾过来,耳朵尖恨不得离他更近点,好把有关阿谢尔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俊秀的面容上浮现出神的神情。

谁能拒绝他呢。

哪个雌虫,能拒绝这份诱惑呢。

康德摇了摇头。

故事还没讲完,月亮先睡入了枝头。康德一时没意识到葡萄藤的阴影早已远去,直到时间不早,阿德利安与他告辞,难得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康德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这张吓人的脸。蜈蚣似的疤,有过吓哭胆小雄虫的风光履历。

他看看连步伐都轻快了几分的背影,轻叹一声。

阿谢尔有这样的雄主,他也能安心了。

几天后,述职完毕的阿谢尔回来了。阿德利安下课便飞奔过去,在校门口扑进了男人怀里,像只归巢的雀鸟,快乐地落到阿谢尔的臂弯上。来来往往无数雌虫纷纷侧目,又惊愕又嫉妒,刀子般的视线统统被阿谢尔无视了。

阿谢尔有些受宠若惊地接住他,险些用大了力气,好不容易才克制自己收紧手臂的冲动,轻柔地将小雀鸟抱好了。

他轻声问:“这么开心?”

这么问着,阿谢尔的嘴角已经翘起来了。

他的小雄子从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这般亲近肯让他喂一喂,亲一亲,都是极少见的,被晒的基本只有丹尼尔。更别提像这样,主动扑进他怀里。

阿德利安宣誓主权一样搂他的腰。掌心下的腰背精干有力,腹肌饱满,有着肌肉特有的柔韧手感,这具身体,宛如被丝绒精心裹藏的钢铁,温热,坚不可摧。

阿德利安叹息:“你去了好久。”

阿谢尔歉疚道:“精神检查多花了几天。”

他的小雄子刷的一下抬起头:“检查?什么检查?”

“常规检查。”阿谢尔的手摁在少年后腰上轻轻抚摸,“跟东帝国正面接触的士兵都要做的,没事。”

阿德利安这才趴回他肩窝里,伏在他耳畔说:“康德给我讲了你的故事……”

阿谢尔只觉得耳边的吐息烫得他难以思考。

康德,什么康德?

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沉默一会后,阿谢尔低低道:“你第一句话,叫别的雌?”

阿德利安笑起来,软软地:“所以我想你了。”

阿谢尔被哄好了,轻手轻脚地放下他,犹豫一下,到底不愿让那么多雌虫看见阿德利安接吻的样子,他知道那模样有多迷人,更知道阿德利安的吻有何等的魅力,能让他立刻丢盔弃甲,只想品尝更多。他隐忍着,只克制地在少年额头上亲了亲。

阿德利安觉得新奇,笑盈盈地说:“你也会吃醋啊?”

阿谢尔抿抿唇,假装没看见自家雄子得意的小表情。不过心里头,他还是笑了自己一句。

到底是……太久没见到他了。

74 这是一次不顺遂的旅行

74 这是一次不顺遂的旅行

然而久别重逢的喜悦没能持续太久,不过几天,阿谢尔突然收到了急讯。

他们的婚期就这样再次顺延到下次大捷之后。

当时阿谢尔一回头,就见趴在他身上的阿德利安眼神忧郁,可怜兮兮地瞧着他。

阿谢尔连忙抱过他细细啄吻。阿德利安仰着脸给他亲,亲了片刻幽幽叹息。

“行啦,去吧。”阿德利安说。后半句话在嘴里换了好几个版本,从‘早点回来’到‘注意安全’、‘万事小心’,最终他咽下所有欲言之语,只凑过去亲亲他。

阿谢尔歉疚得不行,恨不得把自己拆成两半。阿德利安瞧着他的脸色,毫不客气地一手摁在他脸上,把他推远了。

期末放假,阿德利安本来还想着早点回家,结果婚期延后,他一时心烦,索性留在学校继续泡图书馆。第一学年过后,同班同学都找好了想参与的课题,下学年就不再以班级而是跟着各自的导师活动。好歹在一起上课一年,假期一过,不说分道扬镳也基本交集甚少,班里一合计,琢磨着来一趟期末旅行。

丹尼格斯做马前锋,抓耳挠腮地来邀请室友了。

阿德利安眼前一亮,心想四舍五入这就是毕业活动了吧!心痒痒的也想去玩,美滋滋地通知了阿谢尔一声。

阿谢尔二话不说把亚历克斯塞了回来。

阿德利安哭笑不得,说他是去跟同学旅行又不是居家旅游,怎么同学聚会还要带家属的?带一个就算了,一带带两?

但元帅阁下仍不放心,“最近情况有点乱……”

“我们不去边境,就去旅游星系逛一逛。”阿德利安无奈道:“你要是这么担心,我在家呆着好了。”

“……”阿谢尔沉默了一会儿,颇为心动。他隔着光屏看了阿德利安半晌,就这么会儿功夫,他的副官已经在敲门催他了。

“想去就去吧。”他最终说,“多带点……算了,他们两兄弟,应该也够用了。”

元帅阁下嫌弃地咂舌,不甘不愿地放下给小雄子带一队士兵的念头,转而资助了一架星舰。

托阿德利安的福,由于经费受限而准备买经济舱的同学们一口气升到了包机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