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问题,嗯。
“不要逞强哦。”阿德利安不放心地叮嘱,“不要弄伤自己。”
怀尔德温柔而自信地笑了一下。更新裙一零三二五二四九三七
阿德利安便不再啰嗦,心里惦记着要多照看点。
亚雌的第一次……听说会有点痛啊。
恒星慢吞吞地爬进地平线,卫星优哉游哉地钻进天穹,和无数走过数百万光年的星光一起,注视着这颗帝国的明珠。
怀尔德的公寓从头到尾都透着个人主义气息。这间公寓装潢时压根没考虑过“客人来访’的可能性,最大的客厅被做成了私人工作室,一进门就能看到工作台的一角,上面垂落叠放在一起的丝绸。展示柜和储物柜都顶着天花板,墙上挂着的除了装饰画就是钉满工字钉、便签纸、手绘图和照片的记事板。几个标准体型的人台立在中间,面对阿德利安,似乎都对客人的到访大吃一惊。
没有沙发,没有茶几……彻头彻尾的私人领地,从未有、也不该有外人踏足。
在怀尔德的领土中,唯有一个角落里,出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偶。坐在毛茸茸的抱枕和层层叠叠的丝绸之间,彻底陷进一团球一样的懒人沙发里,穿着裁剪得当的礼服,肩扣、胸针上垂下丝绦、珠串和金链。
那是“阿德利安’。
少年一眼就看见了它,它正温柔地对他笑,膝盖上趴俯着一只橘球。
阿德利安:“……”
“很漂亮吧?”怀尔德笑眯眯的,“你的礼服是纯手工的,还差点工序就完成了,我就干脆带回来做了。”
阿德利安对怀尔德的敬业精神表示敬佩,并由衷地感到羞耻。
这种任人宰割一样的如此逼真的等身玩偶出现在别人家里……怎么想都感觉好奇怪,让人不禁担心这只玩偶会不会承受了职责之外的……嗯,欺辱。
……阿德利安告诉自己不要对怀尔德的职业道德抱有怀疑。
他再看看怀尔德弯弯的眉眼,带着点故意的、看好戏似的揶揄意味,还有种好像被眼前的画面戳中性癖的……性奋。
“怎么了?我可没对它做什么哦。”亚雌轻笑道,“我只觉得看到它就会很高兴,才把它摆在我随时能看见的地方而已。而且……”
他退了半步,退到阿德利安身后,手轻轻搭上了少年的肩。
“有你在这里,我对别的什么都不感兴趣。”
怀尔德低头,声音便贴近了阿德利安耳边。
阿德利安嗅到了他身上略湿润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清香是刚洗完澡的、干干净净的味道。
“先去洗澡吧,”柔软的唇瓣含了含他的耳尖,阿德利安一缩脖子,怀尔德嗓音里的笑意便浓郁起来,“我的雄主。”
耳根后被吹了口气。阿德利安敏感的神经就在这薄雾般轻柔的暗示中倏地绷紧,紧张感来得猝不及防。
他后知后觉地想,其实、其实他跟怀尔德,也算不上熟……
虽然怀尔德很喜欢他,说是深爱也不为过……但两人间的相处,确实不多。
可他们即将变成最亲密的关系了。
他们会彼此交缠,负距离地结合,不留半点缝隙。
成为雄虫之后,时代和社会便一刻不停地、推着阿德利安往前走。而阿德利安没有拒绝的余地,必须勇敢地,接受未知的一切,并拼命往前跑,赶上已经出发了不知多少年的同一代的雄虫们。
三个多月之前的他,哪里能想到今天呢?
阿德利安有点唏嘘,但并不感伤。
作为雄虫的生活,非常幸福,美满得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见过了更广阔的世界,才知道曾经的自己,连幻想都那么贫瘠。
他要好好珍惜,好好地生活,才不会辜负那么多真挚的爱意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虫,都希望他一生顺遂,幸福安康啊。
选择怀尔德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他的确还不了解他,不知道怀尔德的喜好和生活习惯,也不知道怀尔德的过往和对配偶的期盼……但他知道怀尔是一位热爱生活,又敢于奋斗,坚强又温柔的雌虫。
他愿意和他的心灵交织,让灵魂拥抱彼此。
他亲口应允的事,全让怀尔德主动可不行要好好地负起责任来啊。
阿德利安轻轻舒了口气,转身拉起怀尔德的手。
亚雌屈指挠他的掌心,很开心地,“想一起洗,嗯?这么迫不及待?”
阿德利安摇摇头,捏着他的手说:“我们……我们慢慢来吧,怀尔。我想慢慢了解你。”
顿了顿,他又生涩地说,“慢一点……嗯,探索你……”
他不太会说这么暧昧的话事实上是完全没说过远不如怀尔德操作风骚。但怀尔德从他有些羞赧的表情上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的小雄主正在努力适应他的节奏。
怀尔德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了声。
他的前辈雌侍们是怎么想的,才舍得把阿德利安放出来?这要是他,他要天天把小雄主缠在床上,才能安抚他发颤的心尖。
亚雌温柔地注视着他,将少年的手放到唇边,吻上他的指尖。
“好,”怀尔德温声道,“我们慢慢来。”
一夜,够长了。
阿德利安洗完澡出来,发现所有灯光都暗了,唯有餐厅的方向亮着一盏昏黄小灯。
他循着灯过去,一道纤长的人影印在地上,拖得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