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他精心挑选的角落没有监控,唯一的目击者怀尔德又坚称他是突然倒下的,医疗检测也未能检测出任何痕迹来……
“关于你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先生。”格林遗憾地说,“我本想看着您在这届的设计大赛上大放异彩……确实,很可惜啊……不过,没事的,我可以帮到您。”
他微笑起来,“听令尊说,怀尔德先生已经同意了我的求婚这真是太好了。我想,完成雌侍课程之后,我们就可以成婚了……在那之后,作为我的雌侍,你可以拥有新的起点。这一次,一定更轻松吧?我非常期待那一天。加快进度的话,赶上今年的大赛也不是不可能哦。”
“不过,那就需要怀尔德先生,非常努力才行。”
格林像是想到了什么也许是婚礼,也许是婚后生活他的脸上,浮现出向往和期待的神情。
“请加油吧,怀尔……”他缓缓笑道,拖着长音,像是要将亲昵的昵称在舌尖搅碎,好一会儿,才补上了后面的音节,“……德先生。”
说完,觉得有趣似的,他笑得更开心了。
第二天,就有专业的雌侍培训导师团队,坐满了怀尔德家的客厅。
雌父悄悄跟他说,雌父年轻的时候没有参加过雌侍培训,这是只有雄虫能出面申请的专业课程。雌虫自己去报名的,顶多叫补习班。
能得到雄虫亲自要求的培训课程,是一个雌虫至高无上的荣耀,象征着未来雄主的看重和宠爱。
怀尔德看着雌父欣慰的神情,知道他又思索为什么他自己抓不住雄父的心了。估计‘没有参加过培训’也将成为遗憾和懊悔之一。
“而且还是这么多导师。”雌父由衷地为自己的孩子开心:“格林大人真的很喜欢你呢,怀尔!”
但怀尔德不这么认为。
为结婚而训练,为赢得一个雄虫的宠爱而雀跃……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组团过来的雌虫们脸上挂着笑,边用冰冷的目光打量他。怀尔德业务娴熟,也笑着跟他们套交情。
为首那个,从头到尾不吭声,直到怀尔德把他们的名字都摸清楚了,才开口判断道:“举止轻浮,情态浪荡。离合格的雌侍还有很长的距离。”
“作为雌子,理应尊重雄父和雌父,在长辈的社交场合中,该懂得谦顺守礼,不擅作主张。”雌虫看向一旁的,怀德的雌父。那个平淡的、评判雌侍的眼神让后者几乎无地自容。
让自己的雌子爬到自己头上,或者说,在事关雌子终身大事的场合中任由雌子擅自出面的雌侍,显然在教育子嗣上就是不合格的。
但对方并不是自己的任务对象,因此雌虫只是对这位‘不合格的雌侍’颔首,礼貌地笑了笑,得到对方下意识牵起嘴角的回应后,再对怀尔德说道:“父母是长辈,引领虫崽度过至关重要的前半生。每一个雌父,都从雄主手中接受了繁衍种族的伟大使命,得到了将自身的基因延续下去的荣宠;而雄主……我们尊贵的雄虫大人,则更崇高……”
他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丝笑容,歌颂般朗声称赞,语调不急不缓,“迈入神圣的、婚姻的殿堂,将全身心献给雄主,这份殊荣,并不是所有雌虫都能得到。”
“……但您对此,似乎并不感到荣幸呢。”
培训师的目光锐利地剖开怀尔德营业性的笑容。
短短数秒的对视,培训师微微一笑:“在此,先向您献上诚挚的祝贺。恭喜您,您距离虫生至高的幸福仅有一步之遥了。奉格林大人的雇佣,将由我,陪伴您度过这最后一段弥足珍贵的时光。”
“格林大人听说您希望能在年前尽可能快地结束课程,他非常愿意为您实现这一愿望。可惜您基础薄弱,速成,是件不容易的事……不过,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当然会拼劲全力为您服务。只要您好好配合,我相信我们一定能齐心协力,通力合作。”
他微笑道:“让我们来开拓未来吧。合作愉快,怀尔德先生。”
他们的手相握了。雌虫的手心是温热的,怀尔德却觉得冷得可怕。
但这是他最后的路。完成这个课程,拿到那笔钱,就算要结婚……也要尽量拖延婚期。否则一旦进入结婚程序,他可工作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雌父早已准备好了房间。对这些‘导师’,他有源自自身遗憾的憧憬和仰慕。离开时,那份依依不舍,都化作了对自己孩子的祝福。
他捏捏怀尔德的手,说加油啊。
灯被换成了更大更亮的吊灯,墙壁和地板,全是整面整面锃亮的镜子。一打开,整个房间顿时亮得刺目,亮得让阴影无处可逃。
“好了,怀尔德先生。”培训师微笑道,“我们先来检查身体吧。”
“请把衣服脱光。”
……什么?
怀尔德一瞬间露出了错愕。
“怎么了,您如此惊讶?”
“我拜读过贵公司的课程表,”亚雌语调客气地说,“……不曾听说过有这个环节呢。”
培训师便也露出一个假笑:“速成的话,是要特别一些。要为雄虫大人呈上最好的自己,我们培训师当然要最大限度地了解您的身体,以便在课程中培养您的优点,补足您的缺点。”
一身黑西装的培训师们黑压压地涌入,一个接一个,围着怀尔德转了一圈。为首的培训师最后踱步上前,背对门,面对怀尔德,笑容不变。
“作为雌侍,日后难免要跟随雄主,出席一些特殊场合。像这样不服从指令,迟疑、慢慢吞吞可不行啊配合,服从,是该铭刻进雌侍本能的东西。”
培训师再次说:“请把衣服脱掉,怀尔德先生。”
围在他身边的培训师们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包围圈顿时缩小,唯独给镜子中的他留下了空隙。怀尔德站在镜子间,四周似乎能跻身而过的逃生之路上,皆是警觉的自己。
怀尔德面色冷淡,目视前方,手指搭上领扣。
“瞧,”培训师鼓励地说,“很简单吧。”
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镜子中清晰地倒映出亚雌的模样,四面八方,密不透风地围过来。他身形纤长,挺直了腰杆,并不忌惮于展露自己的身材。但培训师打量‘素材’,端详砧板上的鱼,思索要从哪儿下手的目光,仍让他浑身不适。
……黏黏腻腻的,诡异的目光。
“怎么,”怀尔德说,“内裤也要脱吗?”
培训师的笑容扩大了。
“暂且留着吧,”他说,“……不然场面太难看了也不好。”
他划出光屏,操作了几下,地板忽然升起好几个架子来,挂满了崭新的工具。怀尔德只见过一半,剩下一半,是光从外表和尺寸上来看就令人心生敬畏的可怖器具。
“雌侍的身体不够结实可不行,从现在起开始建立对疼痛和快感的耐受吧。请放心,我们会很循序渐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