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帝之外,就是她最大了。
甚至在许多一路跟随下来的功臣元老眼里,很多时候她甚至与皇帝有并重的分量。
下面人有话要禀报,皇后用得着回避她们吗?用得着因为她们在场而避讳吗?
在听到皇后那般发话的当口,傅真就在猜想这个何公公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一个?
所以她暗中让冯夫人告退,紧赶慢赶的出来果然看到了跨进坤宁宫的何荣。
那么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杨蘸不是胡说八道,帝后虽然都在盼着杨奕回归,但他们却在各找各的皇帝或许并没有瞒着皇后,但皇后的行动肯定是瞒着皇帝的。
皇后不但瞒着皇帝行动,而且除了宫里的人,她还调动了宫外的人,比如说李仪。
由此可见,燕王身边每年派出去美其名曰采办药材的侍卫,多半也是受皇后所调派出去寻找杨奕的了。
而燕王身上的问题,其实都来自于皇后。
因为就算他有企图心,也确实没有条件完成这一切!
燕王寻药,只是给皇后当幌子。
那么宫里的问题其实也可以理出那么几分了,彼此之间有问题的还是在皇帝与皇后之间。
燕王或许有问题,但他的问题比起帝后之间的矛盾,显然还要靠后。
那么皇帝与皇后之间,到底存在什么矛盾呢?
既然有矛盾,他们为何又还是能携手共进,并肩作战呢?
这个矛盾凸显在寻找杨奕这件事上,这到底是个什么矛盾?
皇后为什么要瞒着皇帝?为何不信任他?
“丫头,”李仪看她半日不出声,这时候已经赶紧坐了下来,“你是不是摸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宫里要找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傅真望着,随后摇了摇头:“还不能认定是否就是此人,等我弄清楚之后再来告诉你。”
此事尚不宜声张,自然也不能对他透露太多,他只能先打个马虎眼儿。
离开了泰山馆之后,太阳已经西斜了。
裴瞻奉皇帝的旨意,留意大月与东兹国的军情,这几日回来的也不那么早了。
她打定主意上了马车:“去梁府。如果将军回来了,也请他到梁府来吧。”
……
裴瞻与梁郴都在兵部。
这几日来自西北的军报,每隔三日就有一道。
如今在西北戍边的将领是杜家的人,他们知道分寸,大周一日不曾在大月驻兵,大月的动静就一日不能疏忽过去。
“原来自从大月兵败,又改朝换代之后,东兹与他们已经闹了好几场。东兹王金旭正值盛年,看他们这阵仗,恐怕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兵部侍郎看完军报之后,又就着沙盘分析了一波军情。
梁郴和裴瞻都没有说话。
程持仁摸着下巴说道:“如果东兹对大月有觊觎之心,按理说会大规模发动战争。这么小打小闹的,不合常理。”
兵部尚书道:“在大月兵败于大周之前,大月的国力一直强过东兹,这才有了金旭的姐姐宜兰公主嫁给翼王,婚后一年死去,却也没落得任何说法的结果。
“但西北那边近年传来的消息,都说东兹自从金旭上位以来,这三十年里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倘若他要侵占大月,也不是没有实力。”
“有实力和有没有这个打算是两回事儿。”梁郴抱着胳膊接话了。说到这里,他把脸转向裴瞻:“金旭与其姐姐宜兰公主情分如何?”
裴瞻缓吸气:“当年探子们在大约搜罗消息的时候,顺道带回来的消息,这位宜兰公主跟金旭是那同母所生的亲姐弟。且公主身为长姐比金旭大了十余岁,姐弟俩幼时在宫中不受待见,都是公主忍气吞声护着弟弟,各种委曲求全才算安稳长大。
“宜兰公主婚后一年死去,没有得到大月这边任何说法,金旭不可能不存怨。
“我曾经推测过,两国交战之时,大月王几次派史臣游说金旭参与战争,金旭都不理不睬,这应该有怀恨大月的成因在。”
“可是宜兰公主嫁的不是翼王吗?”兵部侍郎看了过来,“照此说来,他要怀恨也是怀恨翼王。而彼时翼王是大月王皇权之争的刀下鬼,他跟大月王可没有过节。”
“人的情感可是说不准的。”裴瞻道,“如果最近动词,对大月的举动没有侵占疆土的迹象,那很可能就是因为宜兰公主的死,金旭趁着大月满目苍夷之时,开始发难了。”
“可是翼王府的人都已经死了。”梁郴也不赞同这个说法,“徐胤作为最后一个翼王府的后裔,已经在大理寺天牢里,金旭还能向谁报复?”
“有道理。”兵部尚书点起头来,“翼王府的人都已经灭完了,继续要下手的话,早就该下手,既然没有早下手,那此时也没有道理再下手。”
裴瞻没有反驳。
毕竟他一时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徐胤那个姓连的心腹已经逃走了,尚不知去了何方。大月那边还是得派个人过去,一探究竟方才能放心。”
梁郴作出了结论。
裴瞻听到这里把盘着的胳膊散下来。“等我把手头的事情捋清楚,我亲自去一趟。”
“你怎么能去?”大家异口同声的反对,“宫里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京畿这边不能失防。你是京畿大营的主帅,不可轻易离京。”
裴瞻想说出自己的理由,梁郴不由分说阻止了他:“杀鸡焉用牛刀?这个念头你打消吧。”
满屋子人都在点头,裴瞻也不争论了。
出了兵部,杜明谦还有应酬,分道走了,裴瞻在马上与梁郴说道:“昨日太平从泰山馆李仪那里听到的消息,皇长子极有可能真的还活着,而且他还去过大月,并且很可能还生活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