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以观伸出纤瘦的一截手腕,并指如刀刃,一线鲜红血线渐渐扩大,在手腕上扩散开来,温热的血液受内力驱动充满活力,滴落的血水落在肉洞中。

他把手上的手腕放于小洞上,手掌与少年腹肌相贴,同样冰冷,感觉不出存在。

冰蓝色的灵根从四肢百骸的肌肤上透出纹路,受强大的另一支冰灵根吸引,渐渐浮出清晰的表象。

“唔啊”都云蔚睁大眼睛,眼球痛到抽闪,灵根与身体修行脉络相连,被撕扯着向身体外的疼痛不亚于一寸寸抽出经络,现在全部向腹间血洞聚拢。

灼烧与冰冷交替,身体穴肉是冷到麻木的,但经络中却如同沸腾一般,磅礴的灵力全都被惊醒,在做最后的挣扎。

失去灵力的恐惧让他不自觉地用身体下意识进行对抗,两边撕拉,痛苦加剧,也许放弃会更痛快点,但这种身体意识的自然选择几乎让人无法自控,失去灵力比疼痛更可怕,但他就是这样清醒着,一点点感受到身体的内部随着灵根的抽出而变得虚弱,到最后空空荡荡。

好像他已经从内部被掏空了。

金丹沾血,灵根洁净,都云蔚已经神志不清,模糊中只见那人手持他的灵根不知放进了什么容器中,身体的抽搐分不清是疼痛还是冷颤,他干涸的唇张了又张,呼不出一声痛吟。

最后抽出仙骨。。。。。。沾满血的手中把玩一根雪白晶莹的骨骼,上面泛着逸散的灵气,新鲜得如同热气腾腾的食材。

无情师尊再爱爱我

第82章师尊的神识,耳室内婚嫁房,囚困于婚床的“江以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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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观”

细弱的气音已经微不可闻,他的眼光黯淡得如同蒙上一层灰尘。身体肌肤苍白如纸,腹中一个血红破洞,里面空空荡荡,被掏空,流尽了他的多年积累。

彻骨冰寒,心灰意冷,千年冰台将他的后背肌肤与冰面冻在一处,仿佛他已成了个没温度的尸体。当年就是如此,被自己信任的师尊所害,彻底沦为一个废人,而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从江以观手上活下来的可能。

但他宁愿死了,宁愿被一剑杀死,好过苟延残喘落难人间,终日惶惶等死。

江以观!为什么!

清泪滚烫,恨意如翻滚的火炉热沙,恶念震荡着虚假的幻境

。。。。。。

石室内,都云蔚黑眸被侵染成浓稠的墨色,无一丝眼白,像来自深渊的魔眼,紧紧盯着前方微白半透的熟悉身影,嘶哑如兽吼,嗓音压低成两片磁石摩擦发出的声音,“江以观!”

黑雾在其身边浓郁如有实体,纠缠在都云蔚身上,欲借其身修补自己,浓雾看不见其眼鼻,但他仿佛也在讥笑这对师徒对峙。

另一边,南筠也正困于黑雾中,但是他的情况好一点,只是暂时脱不得身。

江以观在两人身上种下两缕神识,远处的乔晏连接着分身,自然也可看见当前困境。但是他没有先出手制服,而是转头先和自家系统打了个商量。

【统统?】

【统哥?能帮个忙吗?”】

【嗯!系统睁开一只眼斜视今天吃错药的乔晏。会喊哥了!还是让他有被小小爽到。大气道,说吧,什么事!】

【我知道你最近对修仙世界颇有研究,想来也称的上一声专家,不知道你对仙界大能了解多少啊!】

【系统翻翻原来的记录,这些天确实看了点爽文,但都是追事业线去的。。。。。。主角一般最后都会成为一方大能拯救苍生什么的。】

【那统哥想不想体验一下大能的排场,我友情邀请你出演!乔晏语气颇像拉冤大头入伙的小商贩】

【系统微妙地升起不太美妙的预感。。。。。。】

【就是这样这样,然后再那样那样。。。。。。就是需要你在适时扮演一个要被我消灭的大能孤魂】

【系统狐疑地皱起数据眉毛。。。就这样?】

【我用两包电子薯片和你换,干不干!】

乔晏又和系统达成一项地下交易。

江以观的分身不会说话,只有一段模糊的身型,散发清宁的微光,仍然能看出仙气飘飘。

他手中无剑,便吸过地上的凌霄剑,身体碰不得实物,便以指代行。

凌霄剑铮鸣嗡响,“刷”地飞入分身手中虚空握住,剑在他的手上瞬息注入方圆山头所有水灵,他们灵根一致,用起来也得心应手,并无丝毫凝滞。

凌霄剑以看不见踪影的速度追踪逃跑的梦魇魔,化成数十分身,将整个石室全部堵死,只见虚影,不见剑身。虚脱至极的黑雾终于露出马脚,被剑影追上,随后数十剑影纷至沓来,来回重击,地面轰出一个边缘整齐,碎石成灰的大坑。

再大的一个魔团也被瞬间切分,被剑意削成飞烟燃尽。

随着梦魇魔消逝,南筠也瞬间从突然消失的黑雾团中掉出来,只是他眼眶猩红,眼珠目光在这片狭窄的空间里虚空乱转,警惕的神态仿佛对峙的是远超出他修为的残戮之徒。

都云蔚知道,他本身并不比自己好多少,幻境中顶是他那段经历掉入悬崖后他要面对的更是蛮荒之地成千上万饥肠辘辘,残忍至极,未开神识的魔兽,要从这里活下来比登天还难。

面对江以观的分身神识,他眼神复杂,低垂着头,乌黑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神,警惕而凶狠的眼睛掩藏其后,戒备地盯着那具分身。但很快,分身在觉察到危险解除后就立刻化成一丝白光重新入了都云蔚的身体。

南筠呼呼喘气,神色还带着嗜杀后平复不下来的兴奋,血色眸子一眼死盯住都云蔚,“都云蔚!都云蔚!哈哈哈。。。。。。”然后喉咙里放肆地压出笑声。

恢复神色的都云蔚蹙眉上前,想拉起只到自己肩头的师弟,带着点稍微掩饰不了的担忧。

南筠反手一把抓住扶自己的手腕,拽得死紧,声音阴戾,“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江以观对你做的那些事!”

“哈再来一次的感觉爽不爽!?爽不爽?”他眼睛猩红,藏着过于疯狂的底色。

都云蔚并不比他理智,刚刚经历的一切如历史重新上演,痛楚切肤,直入骨髓,现在还不能将自己完全从虚幻中抽离出来。

两人背靠而坐,南筠尽量平复重演一遍后的恐惧,本打算休息过后离开,但没一会,石门外吹来一阵鬼风,带着一片浓重的青烟,随后“悉悉索索”地传来喝声、脚踏声,仿佛背负重物踏在地面才有的顿感,随后,这种声音越来越大,似乎从远处而来越来越近,更清晰地又闻见唢呐弹唱声。

现在夜处子时,附近皆是山,最近的人家只有山外小镇,怎么可能出现负重前行吹响的人力队伍。

但这声音已经近到进了石室,一切好像就发生在他们旁边,但肉眼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