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 / 1)

凤鸣西堂 父王燕珩 2239 字 5个月前

“父王,您……”

“好了。”燕珩还当秦诏是小儿玩闹,并不?将那话放在心上,只说道:“魏屯虽有几分针对你,却不?是私仇,他于?大燕恪尽职守,最是忠诚的了。”

“你不?要只盯着他,再敢对寡人的忠臣起心思,寡人必要狠狠教训你的。”

卫抚在天有灵,恐怕要热泪盈眶了。

只可惜,这回,秦诏实在冤枉。但他不?敢将事情挑破,只得委屈试探道:“难道父王不?相信我吗?”

燕珩牵住人的手腕,将他拉近:“我的儿,信你是真,可你顽劣也是真。若谁不?惯着你,不?叫你心中舒服,你必是谁都敢斗一斗的。”

秦诏:“……”

他才想往人脖颈上攀,屁股都自觉寻人家?大腿去了,生生又悬崖勒马,将自个儿的冲动?压住了。秦诏摆出一副端正的姿态,说道:“那是以前,父王,如今,我改了。”

再不?能那样耍疯,如若不?然,他父王,要将他当一辈子的小孩儿。

“而且,魏将军……”

魏将军怎样?秦诏没说出来。

但很快,都尉官就擎着一封书?信,回来禀告了。那东西虽紧要,他的态度却跟卫抚不?同,才跪下?,便先?看了秦诏一眼,欲言又止的提醒道:“公子检验时,可将东西一一过目了?”

秦诏纳闷儿:“自然。”

祁武这才说道:“兴许是旁人遗漏的。末将在箱壁中发现一封书?信,还未打开?,不?知是何人之?物?只是上面盖得私印,像是将军的。”

燕珩皱眉。

他先?是转过脸来,去看秦诏,那神?色还不?算严肃,口气有两分呵斥的意思:“啧。秦诏,定是你,又扮出什么乱子来,惹是生非。”

秦诏摇头,无辜道:“父王,真不?是我。”

待燕珩拆开?书?信,仔细瞧过之?后,果然黑了脸。他冷哼一声,才道:“混账!现在便传寡人诏,命魏屯即日回转!”

秦诏凑上前去,迅速扫视了一遍。竟读到?这封书?信的内容,是魏屯老儿和五州往来的通敌之?罪证,商量着如何拖延战事。

那上头的字迹他也仅仅是能辨认出来,并不?知其关键,莫说仿写了,连这信在哪儿蹦出来的,他都不?知情!

但魏屯若被人揭穿,临死必要咬他一口的!

眼下?,他手中没什么把柄,可魏屯却手握实打实的证据,这一出偷梁换柱,哪里是杀魏屯,分明是要他跟魏屯同归于?尽啊!

秦诏急了:“父王,这……不?好吧!”他急中生智道:“说不?定,是有人仿照笔迹,或者是五州有意为之?,想要诬陷魏将军呢!”

秦诏那举动?实在反常。

一会儿告状,一会儿又替人辨明清白。

燕珩虽心中生疑,可听了那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道:“传舍卫并律司府的工笔师,一并来查验。必要揪出来这老儿,到?底是真奸还是假忠。”

第73章 明法令 果真不是你干的?

一堆人守在那?处, 忙活半天,下?了定论:此信再真不过,每一个字儿都出自魏屯之手。凭着那?证据, 老匹夫,叛国无疑。

燕珩叫秦诏跪在那?儿, 冷着脸问了句:“果?真不是你干的?”

秦诏道:“父王,我忠心为您, 您怎的不相信我?此事, 并非我所为。”

燕珩冷笑一声,拿手指捏住他的下?巴, 将人钳得死死的,还带着点怒气?, 与人道:“当日你仿照吴王笔迹,真当寡人不知??这封信,最好不是。”

秦诏讪讪地张了张口, 确实没办法反驳。他父王竟一直都知?道, 还没罚他,而是选择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 将这事儿遗忘过去了……

他心绪复杂, 答不上来,便愣在那?里了。

燕珩本就想收拾八国,凭着他给的证据,踩住台阶顺行,倒是无伤大雅。可眼下?,先杀卫抚,又盯上魏屯, 若真是秦诏的主意,恐怕留着这小子是个祸患!

话?虽这样说,可燕珩瞧见秦诏乖乖跪在那?儿,到底心软了。

那?句话?复又问了一遍:“秦诏,寡人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你?”

秦诏抬眼,为人的审视带了点伤心:“父王,我虽顽劣,却也不会冤枉好人!吴敖有心,曾说过违逆之言,我为此,方才捎带他,警醒与父王知?晓。卫抚可恶,我方才杀他。若魏屯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这样诬陷他……难道在父王眼里,秦诏竟也是非不分?吗?”

燕珩轻嗤:“若你与他有怨有仇呢?”

秦诏不敢置信地望着人,拖长的腔调要闹:“父王您怎么能这样?”

燕珩问:“哪样?”

秦诏本想说他“污蔑人”,可转眼一想,他父王说的全是实话?。若不是魏屯藏了自个儿通敌结党的证据,自己?必要想主意,将他落狱陷杀的。

因而,那?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只说道:“反正……我为了父王,忠心耿耿。往日里我年纪小,不懂规矩,没得分?寸。若父王想追究,请也一样责罚我吧。只是今日之事,并非秦诏所为,还请您明鉴。”

燕珩松了手。

而后,亲眼看着秦诏跪倒,像最平常、最乖顺的臣子一样,端正叩倒,将礼数行的周全,也将告罪之语说得体面。

“往日罪过,不可饶恕。无论父王怎样责罚我,秦诏都绝无怨言。”

燕珩:“……”

帝王难得在心中?纳罕,也不知?这一年,他到底在外头学?了些什么?如今倒是规矩,只是……那?颗心,总隔起一层雾似的,再不叫自个儿仔细去看透了。

燕珩到底也没罚他,只冷哼一声,免得旁人口舌,将他禁足在东宫,月余不得出。待魏屯之事,查验明白,方才定论。

毕竟,这满箱的谢罪之礼,都是在他手底下?过完了,才送入宫中?的。纵是在路上出的意外,也该是他的罪过、必脱不开干系。

至于这封信,到底怎么来的,还须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