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中央政权说话有分量的, 正部级以上的高级官员, 才被准许迈入这间防守严密的会议室。

“各位。”

在这?间沉默坐了满员, 却无人出声的会议室中, 有一人先站起。

“虽说主位上的话事?人尚未到来,但?他已委托我?向各位转达这?次会议的重要?讨论事?项换句话说,事?关各位的性命安危。”

偌大的会议圆桌上,顿时传来小声的窃窃私语。

“这?样大费周章把我?等聚集起来, 他本?人却缺席?”

其中一位男子不满开口,“斗南副官, 希望你可以给出我?们想听的解释。”

“仅是暂时被事?务耽搁些许而已, ”被称作?斗南副官的中年男子略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想必很快就会前来。”

“在那之?前,我?们不如来聊一下最近各位都格外关心的问题吧。”

斗南副官伸手示意会议圆桌上的其余人翻阅面前的一叠资料。

“这?里面包含三份报告。”他说。

“第一, 横滨目前的地下组织现状。以往的四大组织其三:【港口mafia】、【圣天锡杖】与【高濑会】可以称得?上是全灭。”

“最后剩下的【Strain】不过是个根基不深的海外组织, 据说经营的雇佣与危险品快递业务也由于三个大型组织的覆灭,而瞬间萎缩至以往的三成不到。”

“剩下的那些组织, ”有人问道,“莫非都是些不成气?候的猢狲吗。”

他们从政多年, 早已见惯这?帮地下势力为了暴利而互相厮杀,龙头组织往往坐不稳几年就会迎来变更?。

但?这?次,那些有能力的小组织竟然没有趁那几个势力倒下时扩大地盘、疯狂掠取资源?

真?是连黑丨手丨党也没落了。

“我?也有听闻,剿灭这?三个组织的是异能特?务科联合军警。”

另一人开口,视线往他手边不远处的一位两鬓斑白的威严男性望去,“这?可是你下属的部门,呵,算是吃到一笔大的了。”

“他是吃到了,对别人可不厚道。”又有一人不咸不淡开口,“我?属党派的议员死了数位,又被逮捕了不少,还?得?想办法弥补声望。”

“我?这?边也空缺了许多议员。”

“政治献金才是大问题。”

“确实如此?,也不见新?组织上位。只顾自己名声可不厚道啊,过河拆桥?”

“你们若是不满意,也可以自己去逮捕那些非法组织,赚取下一届的选民票。”

“谁知道你们又是否在作?秀?”

光是第一份报告,就足够这?帮官员交头接耳的议论许久,甚至隐隐有对峙之?势。

这?也是难免的。别看他们看似平和?的坐在这?里,实则能根据党派分出好几个阵营,内部还?能再分出好几个小团体,各自之?间实则为竞争关系,未必能和?平共存。

眼见局面快要?失控,斗南副官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拉回?来。

“我?们不是为了争个高低才聚集各位的。”斗南副官冷静道,“至于剿灭三个大型组织的罪魁,实际也并非我?等,而是一个名为【死屋之?鼠】,被欧洲各国?列为[高危]的异能非法组织。”

“【死屋之?鼠】?”其中一人开口,“听起来不是多么?气?派的名字,倒更?像是在下水道里群居的老鼠。”

“这?就是第二份要?给各位浏览的报告。”斗南副官道,“这?是我?费了极大心血,从一位情报提供者那里获得?的详细资料。”

“除去【死屋之?鼠】曾经在欧洲搅起数次大骚乱外,时隔几年,沉寂已久的他们又盯上了横滨这?处租界甚至凭借花言巧语,使异能特?务科达成某种协议,勾结在一处。”

“其首领正是费奥多尔·D。也可被称为陀思妥耶夫斯基。”

在这?段安静的时间内,仅剩下纸张翻动的窸窣声响。

“陀思妥耶夫斯基、普希金、伊万·冈查洛夫、果戈里……在这?份资料报告上,【死屋之?鼠】的成员只有这?四个人?它真?的写全了吗?”

好几人提出相同的疑问。

“至少情报的提供者只写了这?些。”斗南副官回?道,“但?它所具备的危险性是不容置疑的,光是异能特?务科竟然与其达成协议,甚至安排军警配合这?点,就令我?等难以忍受。”

“军警隶属司法省管辖,”有人出声,“怎么?会接受内务省的异能特?务科安排?”

“异能特?务科毕竟是政府内的非公开组织,人员结构也几乎都是情报特?工与专职镇压异能者的特?种部队[暗瓦],在明面上缺乏对外交涉以及执行治安相关事?务的武装人员,”

斗南副官还?没开口,先有声音替他解释道,“因此?,司法省与内务省达成协议,抽调部分军警与搜查官来协助异能特?务科,临时组成一支面向社会的特?殊治安部队,受后者管辖。”

毕竟那些底下组织里也不可能全是异能者,但?又不可能没有异能者。

为了执法与搜捕顺利、双方经过综合考虑与多轮谈判,才最终敲定了这?个结果。

“与其在那边纠结异能特?务科与军警,不如来讨论下异能特?务科与【死屋之?鼠】勾结在一起的事?情。”

“我?早就说过这?帮异能者就是不安定的炸丨弹。”

“与一个极其危险的海外非法组织合作??”

“它的成员肯定不止四位,野心也同样埋藏得?很深。”

“莫非我?们内部也正在被渗透?在场谁是【死屋之?鼠】的眼线?”

这?次的议论声明显比刚才要?大得?多,这?些高官平时知晓得?多是一些结论性的事?务,极少有耐性去深入了解某些细节。

若非最近底下议员的动荡有些厉害,可能会妨碍到明年的席位占有情况,他们也不会、更?懒得?去关心。

而此?时此?刻,有人牵头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当着面将细节剖开在他们面前时,这?帮高官开始感到了些许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