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做不到毫无心理负担地和宋越年亲吻拥抱,林赫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为什么。
通常情况下,这种心理,叫做,不祥的预感。
林赫还没来得及考虑宋越年突然的亲吻以及明确的暗示,是不是变态杀人狂变态的一种有创意方式,他们俩已经到了公寓门口。
门口多了一大盆滴水观音,叶子都伸到人行道上了。那张牙舞爪目中无人的长势十分嚣张。
林赫选择绕过这盆植物,因为他曾听说这个东西有毒。
不知道宋二爷是怎么想的,打算养这个。或许他觉得掌控一个生命力十分旺盛态度积极向上的生物的生死存亡很有趣。
先进屋,林赫觉得这屋子比上次来添置了不少东西。譬如说拖鞋从一次性的换成了两双款式差不多的软毛厚底拖鞋。
这两双拖鞋让林赫想起些什么,他想起宋二爷说这间房归他了,并且自己真的收到了钥匙。他还想起了上一次来他们用的是一次性拖鞋,一次性拖鞋全长一个样,用了几双都看不出来。而现在一次性拖鞋全部消失了,换成了两双正常的家居用鞋。林赫知道这是给自己和宋二爷准备的,但是他隐隐感到不安。因为一间房里只有两双拖鞋的话,这间房基本上也就只有这两个人。林赫觉得这可能是宋二爷的一种暗示,暗示这房送给你了,但请你把这间房作为我们专门的约会用房。
林赫觉得他们俩之间不知道能维持几个晚上的这种关系,并不需要这么精细。但是宋越年认为有必要。
也可能是自己想太过了。
一回生二回熟,林赫第二次来这间房没有上次那样打量屋子的兴趣了。也知道办正事儿得先上楼,假如在楼下就有了感觉,那是一件挺麻烦的事。
所以他直接换鞋上楼了。
这拖鞋还挺舒服,底子又厚又软,林赫顿时感受到了猫科动物轻巧走路的感觉,很奇妙,也很有趣。他学着猫咪的样子走了两步,扭了扭屁。股,就差喵一声了。林赫想起此时此地并不只他一人,他还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在那个人眼里,应该是很明显的×暗示。
宋二爷正在玄关处脱鞋,也确实看见了林赫学猫走路。反正灯光暗淡,看谁都是眸色深沉的。宋二爷很了解自己的身体,他很吃这一套。这不,有感觉了。
宋越年没换拖鞋,直接光脚进来了。看他神态自若的模样,他应该很习惯光脚走路。
这个时候林赫已经逃到楼上大床上了。大床又加了个软些的席梦思,床被垫高了一些。林赫觉得躺起来感觉比上次舒服很多,便又滚了两下。
宋二爷一到楼上就看见林赫倒在床上,样子很随意,T-shirt随着林赫的动作已经不在它原来的位置上了。林赫此时有一整个肚皮和大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
宋二爷没有看见自己喜欢的身体就很兴奋扑上去。他觉得用这种不严肃的态度对待自己的肉,体是十分不正确的。他上前把林赫拎起来,把他的衣服拽下来整理好,然后说:
“把衣服脱了洗澡去吧。”
林赫此时不知道该对宋越年的行为做出怎样的看法才算客观公正。
等他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他发现宋越年也脱光了,正坐在床边抽烟。
都说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林赫不知道宋越年事前一支烟是什么意思,他从来没试过。不过林小公子觉得这是可以尝试的,毕竟宋二爷在做,,,爱方面,还是业内遥遥领先的。
林赫正琢磨着要不要自己也试一下,宋二爷起身了。林赫眼瞧着两腿之间那个玩意儿晃晃悠悠的挺有视觉冲击力,便盯了一会儿。
宋越年掸了掸身上的烟灰,手的动作愣是把林赫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腹肌上。纹理很好看,但是被烟灰烫了几个红点。
宋越年看见林赫第一眼,再一次觉得,林赫真能耐,把浴巾穿出了半身裙的效果。思及此,他突然想看林赫穿一次真正的裙子。
“我去洗澡,你自己绑个龟甲,”宋越年指了指绳子,“然后跪在这里。”用脚尖点了点浴室门口吸水垫旁边的一块地砖。
林赫想说地砖很凉很硬,不知道你这个澡要洗到什么时候,不知道自己要跪多久膝盖会不会受伤。
但是他最后还是没说。估计是认清宋二爷本性:你说啥都没用,反正人家也不听你的。
林赫乖巧地解开了浴巾。
宋二爷比较满意。
第9章 第九章
林赫身为一位挺玩的开的富二代,即使没向莫家小儿子莫西哲那么能折腾会搞事儿,他对各方面边缘文化也都略有些了解。艾斯爱慕俱乐部他也和狐朋狗友们玩过几次,好玩是好玩,林赫也很喜欢,但是他觉得花样太多太麻烦,一样一样从头学他没兴趣,但是没有深入了解过就以虐为目的的艾斯爱慕,林赫又觉得太low,没有美感。
尽管了解不多,但是基本一些东西还是会的。
比如说这个龟甲缚,很基本。
林赫一边把绳子往自己脖子上套,一边想着,自己又没胸,绑这个恐怕不太好看。龟甲里还比较重要的一环,就是把胸前那两坨肉用绳子绕起来,显得更突出。而且林赫始终觉得,裸着绑没有穿衣服的好看。想想那些某国动作片里的女星,不都是穿着短的不能更短的制服短裙之类的参与绑缚的。但是又不能不服从指挥。出于自己的美学考虑,以及对宋二爷的尊敬,林赫决定改良一下,取长补短。没必要那么死板呐,他又不是姑娘,女人有的他没有,但是他有的女人也没有啊。其实林小公子挺聪明的。
林赫不知道女人的胸被绑时有没有这么疼,他根本不敢用劲儿,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儿变成太监了。林赫想了想,又补了句,我没有瞧不起太监的意思,太监里也出了不少我很佩服的伟人的。后来发现这么一句挺没有必要的。
林赫发现这根绳子其实是有一点短的,假如他是个女人而且刚好第二性征发育的比较良好的话,这根绳子是铁定不够用的。那么这是不是说明宋二爷没和胸大的女人玩过这种游戏?他倒是没想到宋二爷不喜欢女人这一点,还觉得挺高兴的。看来就算是没节操惯了的人,多多少少还是会向往干净与单纯。
林赫被自己高尚到了。
调节了一下长度,绳子还是不够长。倘若不收紧一点,真不够用。收紧了又疼,林赫现在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拽了拽腰两侧的绳子,松得还可以塞一只手进去。他顿时感觉自己真是个没远见的。
林赫决定拆掉重来。
林赫把这个归因于今日诸事不顺,又称水逆。
而水逆的源头沈旷先生还在他的店里擦一只玻璃杯。他现在也不太舒服。
尽管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他的做法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他也难受,或者说自责。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从何而来,但是他由衷觉得十分对不起林赫。
在他眼里林赫是一个很积极阳光的孩子。即便自己和他一样大,但总是不自觉得把他当成比自己小的。说林赫是无忧无虑因而心理年龄小有可能,性格上萌(大雾)的成分占了太多也有可能。沈旷和林赫的关系也是好的,在高中的时候特别好。很亲密,不是亲昵。但是一毕业就开始躲着他。什么同学聚会,能避就避。因此,林赫对于自己没能和沈旷上一家大学这件事,耿耿于怀,无法放下。
沈旷自认自己是一个勉勉强强还能和善良搭上边的人,但是把不忍心伤害林赫这件事完全归因于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善良,又很难以令自己信服。说是他们俩交情好感情深的话,这么多年的缓冲,也该淡些了。沈旷经过了大学时青春懵懂期的尾巴,他能很确定地说,自己是直的,只喜欢女人。但是对于像林赫这样的人明目张胆地暗恋自己,他并不感到反感,相反,他更希望以不伤害彼此的方式让大家都解脱。挺难的,学霸沈旷也想不出办法。
林赫这边还没系好绳子,宋二爷就出来了。水还滴滴答答的,也没用毛巾擦擦。昏暗灯光下水滴顺着胸肌滑落到腹肌,很具有诱惑力。不过没人能看见这个美好的场景。宋越年自己肯定是见怪不怪,自认没啥好看的。而林赫其实还挺迷恋这个的,但是他此时正与一团绳子缠斗,没能抽出空来好好欣赏美男出浴。
宋越年一看林赫没跪在自己指定的地方,当然很生气。生气的同时他又不太看得明白林赫在干什么。
林赫看样子不像是不会啊,而且他已经绑了一半成型的了,但是这一半已经成型的还不太标准,只能说勉强混得过去。林赫还拿着绳子看似不慌不忙地穿过来引过去。
宋越年觉得自己今天用脑过度,已经不适合想问题了。于是他决定先不生气,先问问林赫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呢?”
说完宋越年觉得自己语气有点冲,有点僵硬,因为自己对对方没有任何称呼。想了想决定对林赫善良点,又加了半句:“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