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1)

很快到了三清山,两人在莲花福地分别,各自回了居所。

程心瞻回到无忧洞,他首先看了看「高真」,剑胚历经天雷淬炼,乍一看没什么变化,可仔细一瞧,便能发现剑身光彩似乎更胜了一筹,久视之下,便如直视雷霆,再闭上眼,眼皮上便清晰的出现了「高真」的形状。

他满意的笑了笑,却又想起一事,法剑璀璨耀眼,剑身又多符文,倒是不好太招摇,往后要留意一下好材料,做个剑鞘才是。

随后,他又拔去葫芦嘴,眯眼往里望,在容纳雷浆的虚界里,银紫之光璀璨夺目,略微晃动,雷浆便翻涌激荡,激发许多雷光紫电,还有噼啪之声不绝于耳,看来确实不少。

“但愿能以此一葫之雷开辟雷宅吧!”

程心瞻这般想着,因为竹身雷宅既成、经脉通畅,想要达到兼显学师口中所说的雷炁运转周天时首尾相连不曾断续,其实不难,所以这一葫之雷主要是用来化开肉身鼻窍中的真煞。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炼化雷浆,同时,他也开始想着雷宅的内景神如何选择。

三月初一,程心瞻来到九天应元府北极司诛邪署上衙。

上衙第一天,这二月刚过去,他的第一份差事就是厘定荆楚、庆州两地过去十年二月份打雷的频次,这两地正是由诛邪署北衙负责。

俗语有言,“二月雷不鸣,百果不实,小儿多死。”

二月雷主掌生机,若二月雷少了,阴邪之气没有被涤荡干净,那么当年的花木结果便会少,小儿感染邪气便容易夭折。

这时,诛邪署便要出面,哪处邪气浓郁,以要自身雷法去涤荡阴邪,补足雷霆,既是修行雷法,也是偿还天地因果。

同豫章一样,荆楚和庆州都是大郡,平原丘陵地貌,下辖州县众多,查阅起来并不容易。而诛邪署对每年每月雷霆是五年一统,十年一计,程心瞻现在要做的是把前五年对两郡每地的雷霆记载的零星数据统合到一起,再与五年之前的数据对比查看。

花了三四天功夫,程心瞻全部梳理完成,写了份文书递给了兼显道人,

“学师,两地十年的二月雷都整理妥当了,荆楚倒没什么问题,雷霆还显充裕,但庆州的二月雷却是逐年下降,上个月的雷氛比起十年前,少了近三成。”

兼显道长闻言眉头一皱,“可复核过?”

“复核了两次,无误。”

兼显道长眉头拧的更深了,随便找了庆州下辖的一个小县,又去对以往的记录,这是要自己再核一遍。

“果然无误!”

兼显道长直接带着程心瞻去找了署主妙俭道长。

“署主,我记得十年前,庆州的雷霆就在逐年下降了,当时只觉得是偶然,没想到这十年还在降,而且竟然降了三成之多!”

妙俭道长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其实自打朱明灭元之后,荆楚和庆州的正气是日渐昌隆的。三丰真人在荆楚开辟武当,供奉真武大帝,正气浩荡,雷霆不绝,这是情理之中。而庆州是朱明帝乡,原先也是龙气昌盛,雷霆雨露恩泽,哪有什么阴邪,但近几十年来,确实庆州的春雷少了许多,难不成有什么阴邪滋生?”

兼显道长与程心瞻面面相觑。

“荆楚有武当山在,但庆州却无大派,向来是隐修、散修还有旁门的盘踞之地,若是有阴邪滋生无人察觉倒也说得过去。这样吧,既然是心瞻发现的,那由兼显你就带着心瞻去一趟吧,主要是探查,若真有什么,不要打草惊蛇,回宗禀报。”

兼显道长虽然素不喜外勤,但也意识到这事或许真不简单,确实要早做勘察,又是自己带的人发现的,所以并没有推辞,当即应了下来。

程心瞻自然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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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梦笔生花

庆州地处中原腹地,襟江近海,东连金陵、会稽,西接荆楚、河洛,南邻豫章,北靠齐鲁。

在这片锦绣大地上,有道门齐云山,禅宗九华山,剑宗琅琊山,还有隐修胜地天柱山,不过最出名的,反而是号称散修之宗的黄山。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此地隐修、散修太多,又无大派祖庭,此处的修行界是最为散漫自由的,也少有干戈。同时此地远离南北魔教,承平许久,故此又引来更多的散修、隐修。

但问题在于,正是因为无大教坐镇,此地现在春雷稀少,却无人察觉,反而是地处豫章的三清山应元府最先发现。

兼显道长与程心瞻沿着豫章与会稽的交界北上,进入庆州,迎面的便是号称散修之宗的黄山。

黄山因黄帝在此炼丹而得名,南北相去百余里,占地五百万亩,绵延起伏,不着边际,又有高峰接天,有诗为证:

“黄山四千仞,三十二莲峰。丹崖夹石柱,菡萏金芙蓉。”

而黄山之秀丽峻美,历朝历代均有赞誉,

“天开图画”

“天下第一奇山”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而此时黄山横亘在眼前,天上又下着绵绵春雨,把黄山涂染成一幅顶天立地的水墨画卷。程心瞻痴痴看着,却只觉得那些赞誉仍不足以表现出大山胜景之万一。

“正是因为黄山如此锦绣,古往今来,竟没有哪一家一派能完全占据此地作为道场,但凡有此想法的,均被群起而攻之,所以时间日久,便成了海内散修的胜地。

“散修虽为浮萍,可整个神州大地的浮萍统统汇聚到此地,也成了一股谁也不敢小觑的庞然大物。我听说黄山这里还有一个专门负责组织调度的黄山治,里面的祭酒都是成名许久的散修,不乏四境乃是五境的人物。只是可惜了这些人所学驳杂,没有通天的法脉传承与立世的教义行规,否则,时间久了,这黄山治说不得便要成黄山宗了。”

兼显道长看着一山春雨,也颇为感慨地说着,随后又向程心瞻解释径直来黄山的缘由,

“从你收集的资料来看,庆州春雷逐年减小不是一州一县的事,是整个地域。出现这种情况,如果真不是巧合,那就不是哪一处有个什么妖邪作祟,而是哪处在地底孕育的大妖邪玷污到了山根或是水脉,邪气顺着山根或水脉遍布到全境了。

“黄山是庆州灵脉源泉,庆州内所有的山根都在此发源,庆州的水脉则均出自长江。不过长江横贯庆州,水脉注入两岸,又没有一个统一的源头,两岸河流纵横交织,不好查找。

“我们先来黄山,查看从此延伸出去的山脉是哪一根出现了问题,再顺着山根追过去。如果没有发现,我们再沿江走一遍。”

程心瞻点头称是,只觉又学到了许多。

“不过也幸亏黄山是散修聚集之地,不然要真是哪家大派道场,也容不得咱俩绕山探视。”

兼显说着,带着程心瞻开始沿着黄山外围查探起来,他们自南边来,现在往东边方向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