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想想知道了自己娘亲要去上香的消息,他想了想与夫子请了假,准备那日陪着张鸢一起去,王轻舞听说后也要跟着去。就算是靖王一脸的不乐意她也执意要去,步花影知道后就没再说自己也跟去,再去怕是靖王要起疑了。

谁知道到了十五那日,靖王却走不开了,他只能调了自己身边的近卫给那母子俩,千叮咛万嘱咐的把人送走,自己转身就去忙了。靖王不是个爱摆亲王谱的王爷,他那张脸城中人尽知,哪怕只是骑着马路过都能被认出来,所以他亲王的仪仗在北境从未用过。

此次也不例外,张鸢还说了尽量低调些,莫要惹人注意,管家就准备的是未带任何徽记的马车,从外面看不显眼。但里面确实大有乾坤,四五个坐在里面都还有宽敞,初十不耐烦在里面坐着,她坐在外面,张鸢带着想想,王轻舞和小莲四个人坐在马车里。

越是靠近她越是紧张,她已经从步花影那里知道了来的是胡伯,那是他大哥带回家的人,他这人心细。徐母就让人管着出府采买的事,后来时间久了,徐母人也用惯了,他就从当时跑腿的一步步升到了厨房的管事。

山额岭山山吴疚是岭额

张鸢心里也知道今日就是见一面,双方都好安心,人多眼杂的怕是也说不了什么,林想想握着娘亲的手,不住地安慰她。王轻舞不太理解,她觉得今日张鸢怪怪的,但她又想,许是太久没出门了,不由得撩起车帘与她介绍这一路的风景,有王轻舞分散她的注意力,张鸢的心平静了不少。

待到了地方她已经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带上幕笠在林想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今日十五寺里的人不少,侍卫护在她身边都差点被挤散了,林想想想了想要人在外面等着,他们一行五个人先进去了。

侍卫们不同意也毫无办法,只能在外守着,张鸢上次来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府里提前打了招呼,寺里根本没什么人,今日靖王原本是要陪她来的,也就没做什么安排。

毕竟在北京靖王那张脸比什么都好使,他有事没来,张鸢一行就挤了好一阵儿才到地方,张鸢上了香,在去禅房歇脚地时候见到了老胡。

那会儿已到了后院没什么人,天又热,张鸢就把幕笠摘下了,林想想拿着扇子给她扇风,一转角一行人就遇到了带着小二的老胡。正在与王轻舞说话的张鸢一下就愣住了,心里一阵酸涩眼泪险些掉下来。

老胡看了她一眼就慌忙点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倒是他身后的小二看了张鸢好几眼,带路的小和尚脆生生的和老胡打招呼“胡施主,您怎么在这儿?”老胡身后的和尚说“有夫人吃了寺里的素点心心生好奇,恰逢掌柜的在寺里,师父就叫胡掌柜前来拜见”

小和尚点点头,如意饼铺的素糕确实好奇,此时张鸢已经带上了幕笠,老胡赶紧说“无意冲撞贵人是我等的不是,还请贵人先行”张鸢只觉得嗓子有些干哑,拦住要开口的王轻舞,自己清咳了一声说“无事”

说完就带着人往前走了,听到她声音的老胡身子晃了一下,直到他们走过长廊才抬起头,跟着小和尚往外走,虽然只是见了一面,只是搭了一句话,但双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老胡更是给寺里捐了不少的香火钱,看的小和尚瞠目结舌,心想这胡掌柜真大方,每月两次免费给寺里送素点心,如今又捐了这么多钱,可真是虔诚。

张鸢扶着林钰宁的手抓的紧紧的,放开时甚至有指甲印留在手上,林钰宁扶她在禅房坐下“如此您可放心了?”张鸢眼圈红红的点点头,是家里人,没错是家里人,是她大哥派人来找她了。

张鸢一行又歇息了片刻,用了素斋才从寺里出来,侍卫们看他们一行平安无事,长出了一口气,一行人回了府。路上就连王轻舞都看出来张鸢的心不在焉,她觉得她的张姐姐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张鸢只是心里在想她大哥的事情,她大哥确定了她还活着一定还会再有动作的,一定会让人来救她离开的,只是她现在还不能走,已经在这个地方待了十几年了,此时离开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她的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尤其是宁儿,就像靖王说的他日后升到将军接替靖王只是时间的问题。她不能这会儿抛下两个孩子离去,她不想这辈子都隐姓埋名再也见不到孩子们,她要光明正大的回到都城。

张鸢心里打定了主意,准备到时让人与胡伯说一声,让哥哥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是北境,她不确定她大哥的手笔会不会被靖王发觉。本打算一把火烧了靖王府,拯救妹妹的徐潇沐知道了妹妹的想法,只能按下自己的计划再做打算。

而林钰宁确实如靖王所说,百夫长,千夫长,上骑都尉,越骑校尉,虎贲中郎,虎贲将军一步步的升了上来。林想想的铺子也越开越多,他想集结商队离开北境去外面闯一闯,被靖王拦住了,如今只能继续读书,顺便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靖王貌似还交了别的事情给他,具体的张鸢也不是很清楚。

林想想在初得知张鸢身份那会儿见靖王有些别扭,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但不知林钰宁与他说了什么,他别扭了两个月自己又好了。这几年张鸢和孩子们一直没有回都城,她初封侧妃那年是北境早早地下了雪,大雪封路,靖王没法走,一家人难得的在一起过了年。

第二年靖王寻了小儿子生病的借口,自己回去了,第三年第四年战况紧张,也是第四年林钰宁由虎贲中郎升了虎贲将军。张鸢再次见到了来宣旨的王公公,那年还是靖王一人回去的,刚过完年就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只是看他的脸色,张鸢就知道他那年过得怕是不怎么愉快。

如今战事平息了不少,林钰宁这几年在军中威望日盛,如靖王所期待的站稳了脚跟,边境的国界线是往前推了再推,每年都城送来的赏赐一波接着一波。今年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拖了,靖王早就定下了今年一家人一起回都城,

张鸢忙着收拾个不停,她有预感她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她问了王轻舞可愿同他们一起前去都城,王轻舞放心不下家中的父亲,说什么也不愿意走。张鸢只能依她,再有就是步花影,步花影笑她多心“我如今在北境可比你风头盛,放心吧,我住在王府没人敢惹我”

步花影这话可是一点都没有夸大,两年前有段日子战况激烈,她带着医馆的小徒弟们在战场上救了不少人,就连宫中都有耳闻,赐下了妙手神医的牌匾。至于消息是怎么传到宫中的,自然是徐家大哥一手安排的。而在张鸢忙着安置这个,安置那个的时候,她大哥徐潇沐终于与双亲说了妹妹还活着的消息。

这几年徐潇沐过得抓心挠肺的,他无数次都想不顾一切的救妹妹出来,可张鸢总要他在等等,再等等。直到属于林钰宁的捷报一封封的传向都城徐潇沐才明白妹妹的意思,每月都有妹妹的消息传回来,他不再着急,但如今可算是等到了妹妹要回来的消息 ? 还是难掩心里的激动。

知道了消息的徐母哭了一夜,次日就递了牌子进宫去见自己的小姑子,惠妃看着素日里端庄持重的长嫂跪在自己跟前哭如何能忍,把人扶起来,挥退了宫女,问嫂子可是家里出了事。

徐母这才与她说了女儿还活着,不日就要回都城,届时她作为侧妃定是要进宫的,徐母哭着求自己的小姑子到时帮帮自己的孩子,莫让她再被人算计了。惠妃这些年在宫里也算是见多识广,可听了嫂子的话还是被惊到了,厉声怒骂靖王府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接着惠妃就安慰徐母,要她安心,她对于靖王府那第六子这些年也有耳闻,太后娘娘一直觉得是自己和白王妃当年把人吓到了。才让林钰宁这么些年都不愿回都城的,这些年每每有北境捷报传来,老人家都要抹眼泪,看的惠妃心情复杂。

第141章一百四十一章三两下撕烂小裤 捂着嘴瑟瑟发抖颜

惠妃在后宫多年,虽说不得宠但也是有两分手段的,她知道皇家的人向来趋利避害现实得很。如今林钰宁军功累累,就算是看在他的面上,明面上也无人敢为难侄女,但是靖王府那拎不清的除外。送走嫂子的惠妃想了想,派人知会了康王,要他派人盯着靖王府的那对母子。

想到平王和林被钰安素日里要好,惠妃还让自己的人去盯着平王身边人的举动。康王接到母妃的信儿,大为不解,他进宫了一趟,询问缘由。而惠妃看到儿子,一想到本来喊儿子表哥的侄女,如今儿子见了得叫一声婶婶,她的心里更气了。

知道儿子和太子交好,惠妃唯恐生了事端,随意搪塞了他,要他按自己说的办,毕竟等燕珠真的进了宫他就什么都知道了。而让惠妃没有料到的是,皇后对徐燕珠的身份比她知道的早的多,为了给太子拉拢势力,这事儿太子不久前也知道了。

皇后这些年看到林钰安就想到自己的侄子,先世子妃如今的靖王侧妃就要回来了,她倒要看看那一对母子能有什么下场。想到林钰安是个拎不清的,皇后也派人去盯着林钰安,就等着那对母子倒霉了狠狠踩一脚。

张鸢可不知道有这么多人惦记着她,而徐萧沐为了让妹妹回来好过些,这些年没少往靖王府安插人手。靖王的前院他是无法插手,被白王妃和魏侧妃管着的后院他可是没少安插人,甚至那两人身边和世子妃的身边都有他的人。

这些人他断断续续的安排了许多年,本想到时候一把推到靖王府的,结果接到了妹妹还活着的消息。妹妹还生了两个孩子,那这些人就另有用处了,如今这份名单已经到了张鸢的手里。

张鸢收到这份名单心里安心了不少,她一直都有些害怕的,她知道自己只要回去必定是要面对流言蜚语的,纵使靖王不止一次的与她说过她是皇帝亲自下旨封的侧妃无人敢说什么。可她心里明白,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个与公爹勾搭在一起的狐媚女子。

如今这份看到这份名单,想到家里费劲心思的安排就是为着自己回去能够好过些,她的心里就是满满的暖意。都城规矩繁多,对女子的名声格外看重,就如同步花影当年跌下水,会水的小厮身边就有,可还是得去寻会水的婆子一样。

张鸢知道自己如今的名声实在是算不得好,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家里怨她苟且偷生,败坏家里的名声,她该怎么办。现在她不怕了,胡伯已经递了信,要她放心回去,家里人都在盼她早日归家。

张鸢就这样心情忐忑的和靖王一起带着两个孩子踏上了归程,往日里靖王都是轻装简行,一路疾驰赶回去,带着林钰宁那次也不例外。这次带着张鸢却是不行了,张鸢的身子向来娇弱,得仔细安排。

为着张鸢好受些,靖王早早的就安排了马车,还打算这一路慢慢走,就当游山玩水了,年前赶回都城就行。往日里骑在马上的靖王,出城后骑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马鞭一扔就钻进了马车里,正在看窗外景色的张鸢赶紧给他倒了杯热茶。

递茶盏时摸到了靖王带着寒气的手,张鸢眉头微皱将手里的手炉递给他,其实车里放了炭盆,靖王这会儿已经浑身冒汗了。靖王未接她的手炉,将自己的大氅随意脱下,靠近张鸢“看什么呢?”

窗外黄呼呼的一片,路边的树光秃秃的也不知是是死是活的在风里晃个不停,也只有张鸢这种久久不出门的人才有兴致看。张鸢摇摇头说“没什么”接着看着靖王说“外面是不是很冷,要不要让两个孩子进来?”

靖王不以为意的说“这算什么,他们受得住”靖王只给张鸢准备了马车,后面跟着的马车都是带的靖王要献给皇帝和太后的礼物,两个孩子就算累了也只能上张鸢的马车,可看靖王的意思怕是不打算让他们上来。

靖王是个不老实的,身上的寒气散了,就把张鸢抱进了怀里动手动脚,压低着声音说“给夫君含含”还未完全热起来的大手伸进了张鸢的衣衫,冰的她一个激灵,脸上浮起来红霞。张鸢轻锤了一下的胸膛,含羞带怯的说“别,凉,凉啊,这是在外面”

靖王一脸的不耐,但已经摸到娇乳的手还是抽了出来,双手握住张鸢的手炉,眼带火气的看着张鸢。张鸢有些害羞的去遮他的眼,虽说和靖王已经昼夜相伴了十几年,但看着他眼里的欲火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