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就是极端私生粉。”梁静猜测,“喜欢酥酥,所以把自己的偶像给绑回家?了。”
何建勤却摇了摇头,道?:“我?不这么认为。”
话音落地?,梁静和许小芙都是一怔,困惑地?异口同声:“为什么?”
何建勤淡淡地?说:“我?仔细看了事故现场的照片,那辆面包车是直接朝着前排撞上来,目的性很强,就是要重伤阿生。由此可以推测出,绑架殷酥酥的人之前做足了功课,知道?阿生是她的私人保镖,并且身手了得。”
梁静被他说得一阵紧张,眉心紧蹙,道?:“可问题就在?于,我?们没有跟其他人说过阿生的情况。”
“所以我?也感到奇怪。”何建勤回话,“究竟会是谁,对阿生的背景了如指掌。”
三人正说着话,忽然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
梁静下意?识探手去摸自己的电话,摸到之后才发现声源并非自己的手机,而?是来自于不远处。
梁静何建勤许小芙愣了下,下一瞬不约而?同转过头,看向了病房门外。
费家?大公子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门口。
听见手机铃声响起,费疑舟取出手机,垂下眼睫看向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瞬间瞳色骤凛。
费疑舟滑开了接听键,竭力稳住略微发颤的声线,轻声试探:“酥酥?”
听筒那头陷入了一阵安静。
费疑舟冷着脸,薄唇紧抿,已经做好?准备听到绑匪的声音,可几秒后,极大地?出乎他意?料,紧贴着他耳畔响起的嗓音轻软悦耳,十?分的熟悉。
对方懵懵然地?说:“老公,我?头好?昏,好?像中?毒了。”
*
一个钟头后,寒山县人民医院。
“我?大致看了一下,殷小姐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应该没有遭受过暴力对待。”
急诊室内此时灯火通明,站了一屋子的人,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摘下口罩,简明扼要地?说:“不过看她的状态,头昏目眩,应该是吸入过大量麻醉剂,总体?没有大碍。不过我?还是建议住院观察一个晚上,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麻烦你了啊大夫。”梁静笑?着说了句。
急诊医生随意?地?摆了下手,说道?:“各位警官同志,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们还是出去问话吧。”
高雪峰点了下头,之后便带着费疑舟殷酥酥等人从急诊室离去。冬季的寒山峡,夜间气温在?零度左右,户外寒意?入骨,因此一行人返回了梁静和许小芙的病房。
费疑舟全程将殷酥酥护在?怀里,扶她于椅子上落座,动作温柔,小心翼翼。
高雪峰也拖了把椅子坐殷酥酥对面,尽量温和地?说道?,“殷小姐你好?,我?是负责你们这起案件的警察,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回答?”
殷酥酥头仍有些晕乎,但意?识还算清明,点点头:“您问。”
高雪峰:“把你带走的人,你有没有看清楚他的外貌身高体?型?”
殷酥酥思索须臾,摇摇头:“从车祸发生,到我?给我?丈夫打电话之前,我?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没有任何意?识。”
高雪峰又道?:“你从被绑架到下午五点,一共将近十?二个小时,你全程没有醒过?”
殷酥酥回答:“是的。”
高雪峰:“所以,你也不知道?绑匪绑架你是出于什么目的?”
殷酥酥继续如实回答:“不知道?。”
“也不知道?在?这十?二个小时内,对方对你有过哪些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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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儿上的警察认认真?真?将所有问题与回答记录在?案。完了狐疑地?皱起眉,抬眸看自家?师傅,纳闷儿至极地?压低声:“师傅,这也太奇怪了,绑了人不要赎金,什么都没干又把人姑娘给放了,咱们办了这么多年案子可从来没遇到这种怪事。”
高雪峰没说话,只是用嫌弃的目光瞥了徒弟一眼,意?思是就你话多。
年轻警察尴尬地?挠了挠头,瞬间老老实实不吭声了。
高雪峰视线重新落回殷酥酥身上,温和道?:“好?的,今天就先?这样吧。殷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案件我?们会持续跟进,等有了新进展再通知各位。”
几名便衣刑警离去。
殷酥酥这会儿神思又清明了不少?,比起深思费疑舟怎么会又出现在?寒山县,她更关心团队其他成员的安危,于是皱着眉看向梁静和许小芙,道?:“早上的车祸把保姆车整个都撞变形了,你们俩还好?吗?”
“我?们都只是轻微皮外伤,没事儿。”梁静说着顿了下,补充道?,“但是陈志生情况糟糕一些,肩膀被戳穿了个洞。”
一听这话,殷酥酥眉心不由越皱越紧,道?:“这么严重?那他现在?在?哪里?”
“别担心,他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入了普通病房。”费疑舟说,“待会儿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他。”
殷酥酥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几分,道?:“好?。”
梁静和许小芙虽然伤得很轻,但医院方担心出现什么意?外,本着对伤患负责到底的原则,依然要求两个女孩儿住院留观一到三天。殷酥酥没再打扰两人休息,之后去病房看望过陈志生,叮嘱他好?好?养伤后便与费疑舟一同进了留观室。
这会儿天色已晚,急诊科的留观室空无一人。
进了门,殷酥酥动了动唇正想说什么,可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男人从背后紧紧拥住,全身所有线条都严丝合缝地?紧贴。
殷酥酥脸微热,窘迫地?轻声道?:“还在?医院呢,你控制一点,不要这么不分场合。”
费疑舟对她的话语充耳不闻,自顾自收拢双臂,死死抱住她,力道?之大,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般。高挺的鼻梁深深埋进她温热香软的颈窝,放肆嗅着她的味道?,感受着她的存在?。
她不懂她于他的意?义。
这份失而?复得的心情,太复杂也太深沉,根本不能用所谓的“如释重负”亦或“喜悦”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