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注意到自家兄长?脚下步子有?些虚,整个人看上去与往日有?别,五公子费琮霁很轻微地皱了下眉,看向殷酥酥,出于关心地询问,“大嫂,大哥这是怎么了,哪里不适?”
殷酥酥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囧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喝多了。”
费琮霁闻声,显然不太?赞同?殷酥酥这一说法。紧接着,他便带几分困惑不解地说:“可是我记得,大哥就喝了几杯,按理说以大哥的?酒量……”
然而这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殷酥酥身旁醉酒的?大公子给?不着痕迹地打断。
费疑舟冷不防出声,没什么语气地道:“给?阿生打电话,让他把车直接开到门口。我头晕得很,走不动多少路。”
费琮霁:“……”
费琮霁眼中飞快掠过一丝讶色。但?费五公子到底是机敏人,短短几秒就顿悟过来是怎么个事儿了。
费琮霁挑了挑眉,看向自家大哥的?目光里也多出几分耐人寻味的?揶揄。他没再提出任何质疑,转而又看向殷酥酥,十分识时务地配合道:“我看大哥这模样是醉得不轻啊。大嫂,要不坐我的?车,我直接送你们回南新?”
“不用不用。”殷酥酥笑?着摆手,“你平时工作那么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阿生就在附近,有?他帮忙我们两个人就能搞得定,送你哥回家没问题。放心吧,妥妥的?。”
费琮霁点头:“好。”
“嗯嗯。”殷酥酥应完,飞快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摁下拨号键。
响了没两声,陈志生接通。
殷酥酥三两句话说完,挂断电话,随后便扶着她的?金主老公坐上VIP电梯,直接下到一楼大厅去等阿生。
五少爷很有?礼数地陪同?在侧,全程乖乖地眼观鼻,鼻观心,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问的?问题不问,只?是偶尔用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看自家不胜酒力?醉酒大哥一眼。
等了不到两分钟,劳斯莱斯清影便行驶至餐厅大门口。
费琮霁见殷酥酥体格细弱,扶费疑舟扶得有?些费劲,便很绅士地上前几步,提议说:“大嫂,你走前面,大哥我来扶吧。”
其?实?费疑舟脚下的?步子还算稳,但?殷酥酥被他囫囵个儿扣在怀里,鼻子口腔满脑袋都充盈着他身上的?冷香和酒气,熏得晕乎乎。一听费琮霁要来帮忙换班,当?即双手赞成。
“嗯好。”殷酥酥没拒绝,忙颠颠地点了点头。
征得大嫂的?同?意,费琮霁当?即伸手握住自家大哥的?手臂,准备把人往自己肩上托。
不料,他这厢近了费疑舟的?身,刚有?动作,双手却被自己亲爱的?大哥给?不动声色地拂了开。
费琮霁:“?”
只?见亲爱的?大哥一把将小嫂子揽了回去,顺带趁大嫂不注意,淡淡瞥了自己一眼。那眼神清明寡淡,分明在凉凉地说:【是不是显着你了,给?自己加什么戏?】
费琮霁:“……”
芝兰玉树的?五少爷深深沉默了,无言以对,只?能很乖觉地站到一边。用眼神分外真诚地回复兄长?:【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真没故意想成为你和嫂子Play的?一环。】
费疑舟淡定地收回视线,两只?胳膊收更拢,把怀里的?小姑娘搂得紧紧的?。
被熊抱到快要喘不过气的?殷酥酥,对这兄弟二人的?眼神来往毫无所觉。她只?以为费疑舟是醉得更厉害了,所以才?会这么的?霸道蛮横不讲理,心里不由焦急起来。
暗道得快点把他弄回家。
主要是不知道这位大公子的?酒品如何,万一要是在大街上干出点出格事,她敢打赌,明天一则“费氏太?子爷当?街耍酒疯”的?消息就会刷爆网络,引爆热搜。
到时候,不仅是股市会大受震荡,费家上下会颜面扫地,她和费疑舟的?隐婚关系也会大白于天下,后果之可怕,难以想象。
如是一琢磨,殷酥酥是半秒钟也不敢耽搁了,连忙卯足了劲儿往费疑舟腰上一抱,将他半拖半拽地推进了清影车。
砰,车门关闭。
待上车落座,大公子便重?新合上了眼,高大身躯慵懒地靠向座椅靠背,指尖轻捏太?阳穴,眉眼淡漠,闭目养神。
殷酥酥则将车窗落下半截,探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往窗外看,对送行的?五公子笑?着招手,说:“琮霁你快回去吧,今晚的?饭菜很好吃,谢谢款待,下次有?机会再约饭,我请!”
看着姑娘澄明清澈的?双眸,费琮霁先生毕竟医者仁心,他无端便生出了几丝恻隐。于是迟疑片刻,试探着说:“嫂子,其?实?我大哥他可能……”
“你大哥你就别担心了。”殷酥酥以为他是担心费疑舟,很真诚地道,“看他这状态应该只?是酒精上头,不至于要去医院,晚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而且就算你不放心我,总放心慎叔他们,家里一大堆人呢。”
费琮霁蹙眉:“其?实?我是想说……”
“真的?没事!”殷酥酥说着,还给?五公子抛了个“我这人特?靠谱”的?正气眼神,“再见。”
“……好吧,再见,你们慢走。”
随着费琮霁的?最后一声“再见”,劳斯莱斯后座车窗重?新升起,引擎发?动,纯黑色的?清影静谧地绝尘而去。
五少爷长?身玉立地站原地,满脸深沉地目送。
本来看这小姑娘性格温吞又有?点呆萌,???想暗示她,他家大哥的?酒量向来是“白的?一斤半,红的?随便灌”,今晚三杯就倒,必定有?诈。
想让殷酥酥多长?个心眼儿的?。
可怜。
这么一只?心思?简单的?无害羊崽子,哪里是老谋深算老狐狸的?对手。
*
费殷两人于后排落座,驾驶室里的?陈志生闻到车厢内弥漫着的?清淡酒气,又扫了眼中央后视镜,并未作声。
忽地,殷酥酥开口,语带关切道:“阿生,麻烦你把车窗降下一点,费疑舟喝多了,透透气他会好受一点。”
闻听此言,陈志生同?志英俊冷厉的?面容一滞,眼神里明显浮现出了一丝茫然。似不确定,他又往中央后视镜里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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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的?老板闭着眼,养着神,脸色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醉色酡红都寻不见,唯有?那只?轻摁着太?阳穴的?修长?右手,显露出丁点好像确实?头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