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聿看到了那只金毛, 马上懂了林粟的笑点, 严谨道:“是牵手未遂。”

林粟想起了他们那时候青涩的样子, 笑道:“那天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那么着急。”

“被你‘逼’的,你把我的真心话逼出来了,也没让我说完。”谢景聿控诉。

“你得感谢我,不然你就犯了校规,早恋了。”

“只是表个白,算不上早恋。”

林粟抬头看着他:“难道你说了,我还会拒绝你吗?”

谢景聿心念一动,有种被时空之箭射中心脏的感觉,他顿住脚,转过身,忍不住把林粟抱进怀里。

这么多年过去,她永远知道怎么让他心动。

“林粟,我之所以想和你一起去北京,是因为我喜欢你。”谢景聿将当年没讲完的那句话完整地补齐。

林粟余光看到那个阿姨牵着金毛又走回来了,轻轻推了下谢景聿:“有人……和狗看着呢。”

“让他们看。”谢景聿收紧双臂,“我们现在又不是学生。”

林粟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浑身放松了下来,忍不住抬起双手搂住他。

其实那时候表白未遂并不算遗憾,但此刻却更加圆满。

散了步回去,林粟想到自己有几样东西放在了谢景聿的行李箱里,就跟着他回了公寓。

到了公寓,门一开,谢景衡正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看到谢景聿和林粟,他半点不意外,一边按着游戏机,一边随意地打了声招呼:“哥,粟姐。”

谢景聿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给我密码,让我来的吗?”

“我是让你偶尔来,不是让你把这儿当家。”

谢景衡耸了下肩:“我没地儿去。”

谢景聿看他一副大爷样儿,真把公寓当自己家了,一时间表情都不好了。

林粟看他郁闷的样子,开口安抚了一句:“反正你一个人住也无聊,景衡能陪你说说话。”

“我和他有什么好聊的。”谢景聿一脸嫌弃。

谢景衡哼一声,傲娇道:“我也没什么话和你说。”

这俩兄弟分隔两地的时候,沟通倒还正常,见了面反而和冤家一样。林粟暗自笑了笑,并不觉得他们这是有隔阂,所以拿了自己的东西后,很放心地就走了。

今晚气氛这么好,谢景聿本来还想回公寓和林粟独处一会儿的,结果被谢景衡给搅和了,把人送回家后,他再回公寓,越看谢景衡越碍眼。

“你不是放假了?不回临岩市?”谢景聿没好气地问。

谢景衡百无聊赖地回道:“谢成康年底有很多应酬,我要跟着去。”

谢景聿想到了以前一些不好的回忆,眉间更紧:“他强迫你的?”

“不是,是我主动要跟着去的。”谢景衡解释道:“我现在要跟着他学做生意,不然以后怎么把他的公司抢过来养你和粟姐?”

谢景聿被他的发言整得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养我和林粟?”

谢景衡摊了下手,说:“你们两个,一个立志当植物学家,一个要当教育学家,以后铁定是很穷的。”

谢景聿表情难看:“穷?”

谢景衡看着谢景聿的脸色,忖了下,换了个词:“清贫?”

谢景聿觉得谢景衡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他狠狠皱起眉,点他:“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谁的公寓里。”

谢景衡半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还耸肩笑了笑说:“你现在帮我,以后换我帮你。”

大言不惭,谢景聿轻哼一声:“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和林粟到不了要你接济的地步。”

“也是,你们两个毕业了这么多年,老孙还是经常和我提起你们,说你和粟姐是他的得意门生,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尤其是粟姐。”谢景衡转述孙志东的话:“他说她是他教过的学生里最有毅力的一个,像她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会有成绩的。”

“老孙说你是撞了大运。”

谢景聿扬了扬嘴角,很干脆地承认道:“他说的对,我很走运。”

谢景衡见谢景聿笑,还觉得瘆得慌,忍不住低声说了句:“老孙说粟姐是你的死穴,果然没错。”

……

临近过年,外出的游子都归家了。

谢景聿和林粟回国后在“匡扶正义,为‘杂草’正名队”的群里说了声,周与森马上就囔囔着要聚会。本科毕业后,他们工作的工作,读书的读书,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现在难得所有人都在临云市,自然是要聚一聚的。

许苑说除夕那天晚上临江广场放烟花,六个人商量了下,便约好那一天碰面。

除夕那天,林晓穗和赵勇为做了一桌子饭菜,让林粟喊了谢景聿一起来过年。这不是他第一次在林粟家过年,大学那几年,林粟怕他孤单,都喊他来家里吃年夜饭。

谢景聿现在已经对上门女婿这个身份极其适应了,林晓穗和赵勇为也把他当半个儿子,林粟的继妹更是直接喊他“姐夫”。

吃完年夜饭,林粟和林晓穗赵勇为说了声,就和谢景聿一起出了门,打车去了临河广场。他们到时,周与森和许苑已经到了,此时正一人捧着一个烤玉米在啃。

林粟走近,讶然问:“你们两个没吃饭啊?”

“吃了。”许苑解释说:“周与森嘴馋,看见烤玉米就走不动道儿,我就陪他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