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姐说什?么?她身体还?好吗?”英娘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身体挺好的, 就是她怀着身孕, 店里就她和?黄芩, 看样子,像是忙不过来。”
英娘大吃一惊:“姐夫怎么不在?”
“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回去处理了。”
英娘闻言心?中一沉。等送走了小叶, 陈玠收拾了碗筷,进屋见英娘抱膝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一处。走过去坐在她面?前安慰道:“秋兰姐比你我年?长,经过一年?的历练,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你不也是看到她的变化,才放心?把店铺交给她的吗?”
英娘叹息道:“我不是怕铺子出?什?么问题,我是担心?秋兰姐。不光要忙活店里的事,还?要照顾小安,身边只?有黄芩,我实在放心?不下。”
她思索一会儿,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写封信给秋兰姐,让她暂时歇业一段时间,等姐夫回来再说。”
“店是你的,你做决定就好。”陈玠道。
英娘挑眉似笑非笑:“那怎么行!你是我的债主,我得问一问你的意思。”
陈玠知她是拿以前自己的气话说笑,拉过她的手笑着说:“命都可以给你,还?差这点债?”
“谁要你的命!”英娘甩开他的手嗔道,她下地坐到桌旁,拿出?一张纸,提笔给秋兰写信,写完之后交给陈玠,有些得意道:“你看怎么样?”
陈玠接过一读,信虽简短,但意思清楚明确,赞道:“语句通顺,表意清晰,笔画舒展,这半年?,你进步神?速啊!”
“那当然!”英娘眉开眼笑,“你不在,我就请小喜教我,我日日都在练。”
她把信折好说着:“我听小叶说,你要荐他入伍?”
“是,之前我回去,他便?跟我提过,正好最?近有征召,就叫他来试试。他父亲是铁匠,他也学?了打铁锻造的手艺,体力功夫也不逊色,想来必能入选。”
“我还?想着请他捎信回去,现在看来是不能了。罢了,明日我去店里问问,有没有去慈溪县的,帮我捎回去。”英娘听到外面?的打更声,又道:“二更了,你快快回去休息吧!”
陈玠坐着没动,声音中透露着不快:“你着急撵我走?”
英娘听出?他的不满,她转过身看着陈玠,忽觉他像一只?气鼓鼓的小麻雀,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不是撵你,只?是夜深,路上人杂,你又相貌堂堂,万一被哪个女?土匪打劫,抓去作压寨丈夫,那该怎么办?如?果真发生这种事,唉,为?了保命,我劝你还?是从了吧!”说道最?后,还?是憋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陈玠一把揽过她,让她坐在腿上,见她仍笑个不停,咬牙切齿道:“好啊,不仅要赶我走,还?要把我推给女?土匪!”
英娘笑得说话断断续续:“哈哈哈,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你要真担心?,不如?把我留下!”陈玠脱口而出?。
英娘的笑一下子止住了,她诧异地与陈玠对视,心?不由得开始怦怦乱跳。陈玠挪开目光,把头埋进她的怀里,听着她“咚咚”的心?跳,声音闷闷的:“今夜我不走了。”
英娘抚着他的头,笑道:“玠郎,你在撒娇吗?”
“从去年?六月到现在,你都不在我身边。好不容易与你和?好,我一个月也就一两天能来寻你,我不想走,我要多和?你待一会儿。”他说完,双臂紧紧缠住英娘不放。
英娘觉得好笑,平时别人面前顶天立地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动不动就耍赖,她起了逗弄之心?,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今夜,就在这住下吧。”
陈玠猛地抬起头,带着得逞的笑意,亲了亲她,还?没等说话,英娘抢先说道:“不过,只?是休息。”
陈玠愣住了,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随即很快平静下来,说道:“嗯,我本来也是这个意思。”
英娘闻言暗暗发笑,两人熄灯躺下,英娘睡在里侧,陈玠在外,分盖两条被子。两人各有各的心事,自是睡不着。
陈玠非要牵着她的手睡,却又不仅是牵手,不是摩挲她的手背,就是一节节捋她的手指。英娘按捺不住,抽回手,埋怨道:“你动来动去的,弄得我睡不着。”
安静了一会儿,英娘闭着眼睛,想到之前也有一次,两人停宿在破庙,自己也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那时是从未有过,第一次如?此亲密难以抑制的紧张,可两人已经有过亲密接触,有什?么好睡不着的!
英娘把这归结于,自己想看陈玠的热闹,可陈玠竟真老老实实的,什?么行动都没有,胡思乱想中,她逐渐有了睡意。忽然一股凉气钻入被子,被子的左侧被人掀开,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接着便?发觉有人挤进来,小心?翼翼地环抱住她。
“你怎么来了?”她出?声问道。
抱住她的胳膊紧了一下又松开,陈玠悻悻道:“原来你醒着呢。”
“都要睡着了,又被你搅醒。你怎么过来了?”英娘故意问道。
“嗯……”他支支吾吾地,“我,嗯,我,我的那个被子太薄了,有点冷,我来暖和?暖和?。”
英娘不动声色地说道:“是吗?我这两床被子,该是一样薄厚的啊!这样吧,我和?你换被子盖。”说罢,真就坐起,一副要换被子的架势。
她听到陈玠的一声叹息,然后自己被一股力量拽倒在床上,陈玠翻身覆在她身上,恨恨道:“好你个小英娘,装傻充愣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
英娘“咯咯”地笑起来,赞道:“彼此彼此,玠郎口是心?非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棒!”
“我要那劳什?子‘一等一’做什?么!”他附在她耳边低语道,“我要做,就做能带给娘子‘一等一’享受的人。”
气息吹拂在耳旁,英娘已觉得又痒又颤,听了陈玠的话,登时双颊飞红,她刚要张口说他大言不惭,嘴唇就被封住,他的舌头趁机进入,贪婪探索,追逐着她的,诉说着渴望。
英娘的身子渐渐酥软,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忘情?地回应着,任由他将自己抱起,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似是要将彼此融为?一体。
陈玠的呼吸急促而又沉重,他的手轻车熟路地拆解她的束缚,又除去自己的,肌肤相接,两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英娘一边感受着他的触碰带给自己的颤栗,一边抚着他的背。
“英娘……”陈玠喃喃唤着,舔舐她的耳垂。
英娘的喉间转出?几声低吟,手在他的背上游移,意乱情?迷,忽然好似摸到一道两指多宽的伤疤,心?中一惊,沿着方?向摸索,这伤口长度几乎占据半个背宽,欲念顿时退去。
“唔,不要摸,好痒!”陈玠呢喃道,他正欲低头去山间寻芳,却被英娘的双手抵住。
陈玠一怔,连忙问道:“怎么了?你,你不舒服吗?”
“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上次可没有这个!”英娘肃声道。
“啊,这个,没事,这都是过去的伤了,已经好了。”陈玠答道,说完就要俯下身去,可英娘仍撑着他不放。
“别想糊弄我,到底怎么回事?”英娘追问道。
陈玠知道不说清楚是不行了,只?好说道:“这是剿匪的时候伤的,我带着一群人潜入华远寨,快接近时冷不丁被人发现,中了一刀,幸好解决得快,没有影响整体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