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啊,就拿那个吧!”

“那个可是宝瓶费了好大心血才做成的,王爷也不想浪费宝瓶的心意吧?”福晋反手一招,直把宝亲王碰到天上去,架在那边动也动弹不得。

宝亲王再也维持不住表情,面上显出一丝丝委屈来,可怜巴巴地接过新匣子,垂头丧气地打开。

“侧福晋心腹……大患?”

“唉?”高真如看到宝亲王重新拿出的匣子,眼前一黑:“这个是给大格格的,怎么在这里?”

要是福晋私底下打开来,岂不是以为自己站在她头顶蹦跶?高真如小脸涨得通红,同时大格格也微微睁大眼:“给我的?”

“……”高真如捂住嘴。

“高额娘,您怎么这样!”大格格气得从凳子上直直蹦下来,像是小兔子一般直直窜到高真如的跟前,脸颊鼓鼓的:“您说做好了的香囊,就是这?”

“是啊。”高真如暂且把疑问甩到脑后,理直气壮道:“你瞅瞅,都是按你要求做的哦。”

“我的要求?”

“对呀,你不是要独一无二的吗?”高真如双手捏着香囊,义正辞严:“你可曾见过这般的香囊?”

大格格:……

高真如得意洋洋,继续说道:“而且也按照你的要求,上面完全没有简简单单的小花小草哦。”

大格格眼神逐渐迷茫。

最后,高真如还不忘戳戳大格格的脑门,得意一笑:“记住,按照我们的约定,往后你都要把这香囊戴在身上,知道了没有?”

大格格猛地醒过神:“怎么这样!”

高真如和大格格吵吵闹闹的时候,宝亲王和福晋的脸色却是不好。

心眼子加起能有一千的两人淡淡地交换了视线,心有灵犀明白了彼此的心思,莫非是有人知道侧福晋打算做这般的香囊,故而做这般的手脚?

侧福晋的香囊错了一个,许是意外,偏偏错了两个,还皆是有歧义者。

要是宝亲王未打开香囊,又或是侧福晋将错就错,亦或是福晋本身对着侧福晋有些许不满,先看到侧福晋示爱,又看到这般冲撞之语,即便后面高真如前来解释,恐怕也会在心头留刺,乃至厌恶敌视侧福晋。

宝亲王目光微沉,而福晋则微微颔首,将这件事记在心头。

那边,高真如顺利辩糊涂了大格格,教她乖乖同意把香囊挂在身上,同时还取回了自己辛辛苦苦好久才完成的香囊:“闹,王爷您看看,这才是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

宝亲王笑眯眯地接过来,而后将缺点我香囊也笑纳:“本王觉得这个也不错。”

“这是给福晋的”

“本王觉得给本王刚好。”

“……”高真如噘嘴不乐,半响,索性从皱着小脸的大格格手里抢过心腹大患香囊,也一道塞进宝亲王手里:“妾身瞧着,这个给王爷也挺好的!”

宝亲王:……

福晋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旁边看热闹的格格们接二连三,也轻笑起来。

花厅里众人和乐融融,除去黄格格宛如站在冰天雪地之间。

海佳格格瞧着无人注意,手上用力生生将黄格格拉回座位上,捏着气音道:“你想要王爷注意到你还傻愣愣的站着,然后把你驱逐出去,往后住进倒座房的大通铺去?”

黄格格原本已是万念俱灰,直到听到驱逐出去,倒座房乃至大通铺几字,方才猛地醒过神来。

虽然王爷说教她到侧福晋跟前伺候,当个针线丫头,但也没曾让宫婢将她带下去,撤了她的位置,让她回后头去。

她的双眸亮得惊人,像是抓到浮木的溺水之人,瞬间重新燃起希望。

却不曾想,待宴席结束宝亲王便与福晋说道这事:“本王见那黄格格愈发不像话,在本王的生辰宴上也敢闹腾起来,这回啊便直接把她挪到后头去罢,也教其余格格看看。”

福晋闻言,吃了一惊,事实上倒座房里还真有几名承宠过,却无名无分,连格格名分也未得到的婢女住着。

可黄格格之类有了名分,甚至有了宫婢伺候,能被称呼上一句小主的,再被撵回倒座房里的却是从无先例。

福晋想了想,还是劝道:“到底是伺候过王爷您的,往前还曾怀上孕事过,挪到后头去也不好听。”

“再说宝瓶那性子,哪能真要黄格格给自己做针线丫头的?嫌弃都来不及。”

“教我说大体是想出口恶气,教黄格格长长记性。您这般插手,待回头她心软起来,不来闹您也得生闷气。”

“到最后,还不是要王爷您哄。”

“按你说,这倒是都成了本王的错了。”宝亲王听着福晋的话语,扯了扯嘴角,很是无语。

偏偏他想了一想,觉得还真是宝瓶能做出来的事,顿感头痛不已。宝亲王连忙改口道:“那这样,这件事就让宝瓶自己看着办吧,宝瓶什么时候满意了,便教黄格格回去。”

顿了顿,他又道:“要是黄格格到这时,还没眼色”

不待宝亲王说完,福晋便笑着应了声:“王爷放心。”

次日,福晋便把这事告诉高真如,教她好好敲打敲打黄格格。

高真如听罢,兴致缺缺,不得不说福晋怪懂她的。她光记得那三香囊的事儿,到早上宫婢银扇到跟前禀报,说是黄格格过来伺候,要如何安排,她才想起这事。

“黄格格一早上便到我屋里来了,瞧着怪老实的。”高真如撇了撇嘴,挽着福晋的胳膊抱怨道:“福晋姐姐您说说,要是前面就这么老实,哪还有这么多事?”

非得敲两下,才老老实实。

在高真如的想象中,黄格格便是那打地鼠机里的地鼠,不被敲打一下就不会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