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本想气气他俩,目的只达成一半,还被顾烨松的话弄的心里胡蹦乱跳,干脆闷头扒饭。
他感受到陶乐态度有所松动,这样就够了,登记结婚和婚礼不过是世俗的形式而已,没意义,陶乐不会再推开他们跑掉,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的念头在五年后真正的婚礼来临时,轰然倒塌。
谁中式谁西式好办,陶乐让他俩抓阄,但谁的名字能写上陶乐的配偶栏,兄弟俩为此大打出手。
先是争论,一个人出一套评判标准,论证自己才是最适合当陶乐配偶的人选,有理有据谁也说服不了谁。
于是变成争吵。
顾·股神·赚钱机器·烨林骂顾烨松只知道捞名声屁用没有,声名过誉反受其累,钱抓在手里才是最要紧的。
顾·国家特聘人士·研究所顶梁柱·数所高校名誉教授·烨松有理有据反驳,钱多到一定程度就是一串数字,他给陶乐挣名声才要紧,背靠国家好乘凉,道理清晰易懂,可惜某些人脑子里只有钱。
陶乐抿了一口茶,饶有兴致地围观每日的辩论赛,快俩小时了,接下来要动手了,哦不,是切换搏击频道。
鉴于有重量级观众在场,俩人打架也都很注意风度和形象。
自由搏击结束,陶乐啪啪鼓掌,并表示:“你们这样什么时候才算个头?证不领了,反正你们的户口挂在我名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走个结婚的形式算了。”
俩人都不肯相让,谁都觉得自己有机会,都想抢到名分,陶乐脑壳疼,“总不能一年离一次婚换个人写到配偶栏……吧?别这么看我!不行不可能,神经病啊?!”
“或者我们自己做一套结婚证。”陶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法律不认可没关系,这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对不对?”
婚礼没有宴请宾客,原因也很简单,陶乐不知道在邀请函上写谁的名字,干脆拉倒了。
顾烨松抓阄抓到中式,举办地点是依山而建的中式别院,为了这场婚礼,顾烨松和陶乐还专门留了长发。
洞房花烛夜,陶乐的火红新郎装里头,穿了鸳鸯肚兜,一夜都没脱下来,直到累的昏睡过去,脏兮兮的肚兜才被顾烨松脱下。
洗完澡重新躺上床,顾烨松拿出床头柜的小剪刀,小心翼翼剪掉一缕陶乐的卷发,再剪掉一大缕自己的黑长直,互绾缠绕。
结发为夫夫,永生不相离。
顾烨松抱着陶乐,手里握住两缕紧密交缠的头发,轻柔地摩挲,他根本睡不着,对着熟睡的陶乐又亲又摸,困极了眯一会儿,半梦半醒间想起来他跟陶乐结婚了,又兴奋醒了,困意了然无踪。
考虑到新婚夜陶乐会比较累,两次婚礼间隔了五天,但陶乐歇不了一点,顾烨松老勾引他,等到跟顾烨林结婚的日子,陶乐的小逼还是泛红微肿的,就差没噙着顾烨松的精液来参加仪式了。
床上脱裤子准备大干一场的顾烨林气疯了,委屈地问陶乐是更爱他哥还是更爱他,陶乐当然说都爱,端水回答糊弄不住,只好用行动表示,换下西服穿上婚纱,让顾烨林钻钻他裙底,掰开红润糜艳的逼穴吃个够。
蜜月期是三个人一起过的,足足蜜了半年,过的陶乐接下来几年都不想再跟他俩一起度假,搞出心理阴影来了。
有工作也不能消停,晚上俩人总有办法挑起他的欲望,自从结婚后,餐桌上一日三餐都少不了滋阴补肾的玩意儿,一闲下来他就成了兄弟俩饭桌上的甜点心。
陶乐一度后悔,夜夜笙歌的日子不符合他的核心价值观,想离。
顾烨松就笑,说陶乐配偶栏现在都是空的呢,都没‘结’过,怎么离?
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哪有半点结婚前进退有度、温言软语的模样。
倒是顾烨林,婚前婚后都是一副狗样儿。
顾烨松和顾烨林年龄比陶乐大,这点年轻的时候不显,年纪大的时候……也不太显,得益于定期做医美,每日注重护理的好习惯。
陶乐自叹弗如。
兄弟俩很努力地让外表维持光鲜亮丽,但内里的疮痍终究没能瞒住枕边人,幼时受过的苦难化作后遗症,扑向他们的老年生涯。
从前过目不忘的顾烨松开始忘事,昔日身强力壮的顾烨林因为小小的风寒感冒拖拖拉拉半个月才好。
反倒是陶乐,被他们养的健健康康,没病没灾的。
陶乐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多费点心的事儿而已,顾烨松记不清别的,但一直记得他,顾烨林生病了就仔细照顾着,平常再多多注意。
直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卧床不起。
头发花白的卷发老头在床边哭的像个孩子,另一个白发老头站他身边安慰是在陶乐结婚前两天终于从另一个世界拖家带口回来的沈流书。
“别太难过,他俩死了还有魂在呢,每天跟着你,就等着你咽气了把你带到更危险的世界一起打工。”
陶乐搓搓眼泪,“你这么说……岳沉一直跟着你呢?”
沈流书眼神往空无一物的旁边瞥了一眼,“嗯。”
陶乐恍然大悟,难怪上个月岳沉去世那会儿,上一秒不顾形象嗷嗷哭的沈流书下一秒就镇定下来跟没事儿人一样,嘴角还一抽一抽的,如果不是陶乐拦得快,甚至想殴打岳沉的尸体。
现在想想,估计是岳沉的魂儿又说什么不着调的话惹小书生气了。
陶乐不难过了,他开始好奇枕边灵的事儿,什么模样多大岁数,能看见那能摸到吗,晚上一起睡觉会不会太冷,算了还是别睡一起了他现在这把老骨头大病小病都禁不起。
病床上的顾烨林费劲巴拉地扯开陶乐和沈流书的距离,“我只是病了,不是死了,乐乐有事情问我,别问他。”
顾烨松眼神迷茫,盯着沈流书:“你是谁?为什么离我老婆这么近?”卧床不起的是顾烨林,顾烨松还能站起来走两步,他提拉着拖鞋走到陶乐身边,拉住他的手:“老婆你不爱我了吗?他是你新找的小白脸?怎么不找个年轻帅气的,这个又老又丑,面相也很讨厌,跟那个沈、什什么书一样,不如我当年万分之一,乖宝别挨着他了,往我这边来点。”
沈流书:“……”
谁说顾烨松老年痴呆了?他第一个不同意!这不一直记着他的仇吗?子虚乌有的陈年旧醋能吃到现在!神经病!
说话也不掩饰了,年轻的时候茶里茶气暗戳戳上眼药,现在直言不讳,顺道把顾烨林想骂的话也一并说出来。
当年沈流书回来的巧,却依旧没能参加上陶乐的两次婚礼,一直到陶乐蜜月期结束了才联系上。
他积分奖励因为要带个累赘回来被系统扣光当路费和运输费,回来之后奖励金所剩无几。
陶乐还记得当初的诺言,见到沈流书两眼泪汪汪,当即决定住一起,反正庄园主宅足够大,多两个人没什么影响,反而热闹点。
顾烨松顾烨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家里来了俩打秋风的‘穷亲戚’,一住就没有想走的迹象,尤其是其中一个总会换着法子在老婆面前说他们兄弟俩从前的‘光辉事迹’,添油加醋说他没能及时回来没拿到奖励全因为顾烨松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