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南国?国?灭,这里?除了殿下,都是南国?人,依着殿下所言,若传出?去,世人岂非要说是因为晚儿,才让我们没了家国??”
“芸心!”林婉柔呵斥:“注意言行!”
桑晚从知道萧衍之是为她而来时,又欢喜,又晦涩。
“陛下讨伐南国?,并未滥杀无辜,伤及百姓,但宫中人,我也只能救林夫人和二姐姐。”
“我”
萧梓轩被桑芸心一席话说的醍醐灌顶,想辩解,可不论眼下再说什?么?,都很无力。
“芸心被我宠坏了,殿下别和她计较。”
林婉柔端坐在那?,大家闺秀的气度此?刻尽显。
她看?向桑晚,“晚儿别多想,我们在宫里?处境艰难,不比现在自由快哉,芸心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萧梓轩稍稍松了口气,“是本王口无遮拦,二姑娘别生气,要和皇嫂有了隔阂,那?……”
桑芸心性子直,好在林婉柔处事?周全。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挽住桑晚
“我是想提醒殿下这些话的利害,并非我本意,若传出?去,外人只会非议,再说我和母妃本不受宠,宫中生活度日如年?,又怎会怨晚儿?”
她一着急,喊习惯了的“母妃”二字脱口就出?。
林婉柔了解自己女儿,和桑晚关?系好,且对南国?先帝的恨,更?不比她少。
桑晚住的偏,无人问津,也很少见到皇帝。
桑芸心却会和帝后打交道,和其?他公主?们晨昏定省,少不了遭受冷眼排挤,那?些人早已伤她至深。
“晚儿知恩图报,我们现在过得顺遂顺心,也都托她的福,得陛下恩赐。”
林婉柔对萧梓轩说:“殿下放心,我们对晚儿,始终如一。但京中从南国?而来的人不止我和芸心,您可要言辞慎重。”
萧梓轩诚恳道,“我性子浮躁,处事?不周,多谢林夫人提点。”
“殿下言重了,提点不敢当,您没有坏心思,正如太妃所说,殿下还是孩子心性。”
林婉柔笑容和善。
萧梓轩小声对桑芸心嘟囔:“你怎么?什?么?都和夫人讲。”
林婉柔看?着两个孩子,不再多言,反而起身回了房中。
桑芸心没理会安王,只和桑晚说着话。
“难怪陛下对你这样好,一开始,我和母亲都吓着了,何况在南国?,你和陛下相识不过几日,便敢开口,救我们出来……”
她话里?话外,有几分嗔怪的意思,语调绵绵。
“母亲那几日很是担心,生怕你惹怒陛下,性命不保。”
“我没想旁的,从前你和夫人帮扶我许多,我就想着,不能让你们终日被关?着。”
桑晚想起当日场景,悄悄勾起唇角,“陛下当真对我有求必应。”
萧梓轩好奇问道:“听柯大人说,皇兄当时对你的好,连他们这些近身之人都惊讶不已,足足好几日才消化,皇嫂当时就不好奇为何这么?突然?”
“好奇。”
桑晚看?向已经挪到桑芸心身侧的萧梓轩。
“一开始没敢问,后来问了,也没得到答案,陛下在回避。”
萧梓轩想了想萧衍之的变化,好像五年?前他还是皇子时,并没有这么?骇人。
只是话少,眼神不大友善。
在宫道上偶尔遇见,他身后总跟着一个瘦高的老太监,眼神轻蔑。
每每那?人在时,萧衍之从不会正眼看?他,若不是母妃说,那?是对他的变向保护,他真的以为萧衍之对他不喜。
后来做了皇帝,血洗朝堂,将?权柄夺回后,整个人气场都变了。
终日阴着一张脸不说,动辄就会死人。
但萧梓轩不知道的是,后来帝王所杀之人,都是数年?来,在宫中冒犯过他的。
没人死的无辜,今非昔比罢了。
他一向不懂萧衍之心中所想,也不会问。
萧梓轩一直都明白,安心做他的纨绔方能活的久些,可自从萧衍之夺权后,就没人再希望他这样了。
“既然是皇兄自己不想说,皇嫂没认出?来也是意料之中,但怎得秋狝遇刺,就认出?来了?”
萧梓轩问的地方,的确是桑芸心也奇怪的点。
她看?了眼萧梓轩,也一同将?视线扭向桑晚:“莫非陛下遇刺,怕、怕有万一,才告诉你的?”
桑芸心自知此?话是对天?子是大不敬,声?音极小,说的隐晦。
安王当即反驳:“真到那?一刻,皇兄更?不会说了,只会徒增皇嫂伤心,让她牵绊。”
据他观察,皇兄有苦难言,更?不愿牵累旁人,一开始都没说的事?,即便性命垂危,也只会藏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