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仅仅是?御前献舞,她居然也会心里烦闷。
她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可?她不想让萧衍之对她的这份特殊,还有?第二个人来分。
胡乱想着,酒盅往复空了四?五次,还想喝时,腕子被帝王的大掌按住。
“虽是?果酒,但也遭不住这样连番下肚。”
桑晚默默松开握住酒盅的手,眼神慌乱,像是?突然被抓包后受惊的兔子,无?措解释:“第一次饮酒,难免贪杯。”
“回?寝殿倒是?可?以放纵些,这里不行,许多?双眼睛看?着呢。”萧衍之轻哄。
“知道了,阿晚不会御前失态,给陛下丢人的。”桑晚闷闷不乐。
帝王拉过她的手,在御案下耐心哄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桑晚没再?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乐声停止,舞女皆上前几步,盈盈拜下,领头的那名舞女声音婉转:“此舞乃南国祥祝之舞,愿大晋千秋万代?,盛世太平。”
南国的舞,在秋狝上跳给晋国人看?,还真是?有?趣。
“有?意思?。”萧衍之眼皮略抬,透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赏!”
“谢陛下赏识!”领头舞女深深福礼,又稍稍侧身,朝桑晚拜下:“谢公主慷慨,愿给奴婢御前献舞的机会。”
此话一出,整个坐席静悄悄的,桑晚疑惑看?着她,正要开口相问,萧衍之用力捏住她的手,及时制止了她。
紧接着,传来太后的冷笑:“南国国灭,哪来的公主?”
那舞女面色一慌,磕头道:“奴婢说错了话,是?……桑姑娘。”
“想不到桑姑娘还挺大方。”姚淑兰端起茶盅轻吹了吹,看?向桑晚:“竟舍得?把?皇帝向外推。”
坐席底下霎时议论纷纷,声音都很细小。
舞女长得?十分魅惑,加上画了舞妆的缘故,眉眼上挑,十分勾人。
薛瑶一开始看?帝王对舞女感兴趣,心中还在冷哼,天下男人大抵都一样,哪里有?值得?托付的人。
太后赏菊宴一见,她便知桑晚和她一样,对帝王的宠爱都宁愿不要,今日之事,倒真像桑晚做得?出来的。
薛瑶担心地看?了眼桑晚,却见她眼底更多?的是?措乱和迷茫。
难道……不是?她安排的这场舞?
“我怎会将陛下推与外人!”桑晚急着反驳,冲萧衍之摇头,却对上他一双忍笑的眼。
她攥着帝王衣袖,委屈道:“不是?我……”
萧衍之点头,笑意很深:“朕知道,方才多?看?两眼舞女,阿晚都闷闷不乐许久,又怎会推拒圣恩?”
桑晚张了张唇,眼神躲闪:“没有?闷闷不乐。”
她怕帝王继续追问,连忙看?向底下跪着的舞女,冷声道:“我不认识你,为何谢我?”
“奴婢是?宁嫔身边的侍女,跟着宁嫔进了玲珑坊,还是?您将我救出,送到宫中乐舞司,这才有?了御前献舞的机会啊。”
她声泪俱下,满脸感动,对桑晚感激不已,再?真不过了。
桑晚酒意渐发,有?些头晕,“宁嫔是?……桑绮南的母妃?”
“姑娘怎得这会儿糊涂上了?”舞女欲言又止,一副纠结的模样。
姚淑兰:“这会儿不说实话,怕是?要去刑司走一遭。”
舞女顿时脸色煞白,磕头不止,最后好似下定什么?决心:“太后娘娘饶命,姑娘说陛下或许喜欢南国美人,替奴婢赎身离开玲珑坊,足足花了五千两,奴婢心存感念,这才当?场隆重致谢。”
众人鸦雀无?声,东陵婧却是?笑着说了句:“蠢货。”
姚绍明忽地板着一张脸:“太后娘娘和陛下问话,你多?什么?嘴。”
没想到东陵婧白了他一眼:“你也是?个蠢货,当?众将桑姑娘架在这,究竟是?心存感念,还是?生怕没法闹得?众人皆知?”
连她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的事,这些个权贵各个都是?人精,不会不知。
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帝王必然要问话下去,不会稀里糊涂地结束。
“五千两。”姚淑兰放下茶盅,惊叹道:“桑姑娘还真是?大手笔。”
薛瑶起身福礼:“臣妾觉得?那舞女之言不可?信,桑姑娘纵然有?银钱,为何不救另外两位公主,要救你一个侍奉宁嫔的下人。”
“桑姑娘同她们不和多?年,又怎会相救?”舞女说的极其认真:“否则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们进世子府为妾了。”
姚绍明当?即不乐意,拍着桌子起身,怒道:“放肆,给本世子做妾是?她们的福分,不然真等?着在坊中日日接客吗!”
“世子恕罪,奴婢失言,奴婢、奴婢只?想表达,是?桑姑娘与另外两位姐妹不和罢了。”
她这次明显真的慌了,又转身朝姚绍明磕头。
桑晚看?着舞女,酒意上头,说话比往日直白许多?:“我乃亡国之身,一贫如洗,陛下所赠银钱又分文未动,拿五千两找人来与我分宠,是?有?多?傻?”
原本该让人气愤的闹剧,桑晚越说,萧衍之的笑意却越浓烈。
就?连其身后立侍的元德清都止不住满脸笑意,姑娘对他们陛下,怕是?已经动了心。
“因为您怕陛下迟早会腻了,提前找到奴婢,帮您固宠,奴婢得?宠也好过其他人。”
舞女言之凿凿,的确是?后宫女子常用的固宠手段,世家女子偶有?会让自?家姐妹一同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