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1 / 1)

车到楼下,苏婧打开车门,廖华恩再次抓住了她的手。

苏婧无奈地看着他。

“我想上去喝杯茶。”廖华恩说。

苏婧笑出声,手搭在车顶,弯腰看他:“你是想上去喝茶,还是想看有没有其他男人的踪影?”

彼此之间互相了解实在是太不好了。廖华恩干脆也不装了,拉开车门下车,“方便吗。”

“不方便。”

廖华恩点点头,错开她径直上楼。

苏婧:“……”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装修简约,家具很少,能看出来公寓的主人行动轨迹很简单,阳台上放着一张躺椅和小茶几,上面摞着几本书,廖华恩环视后朝卧室走去,苏婧连忙拦他:“你干什么,你有没有礼貌!”

廖华恩推开卧室门,不大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衣柜,和客厅的装修风格一致,很清新,没有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他心情愉悦,却在转身的瞬间顿住。苏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腾地就红了,她想关门的手刚伸出去,廖华恩就拿起床头柜的相框微微凝眉。

片刻后,他放了下来。

苏婧跟着他走到门口,掩饰尴尬似的调侃,“怎么,茶不喝了。”

廖华恩停了一秒,开门走了出去。

苏婧关上门,看着空空如也却被强势造访过的小居所叹口气,她拿出鞋柜里的拖鞋换上,门在此刻被敲响。她莫名其妙地转动门把手,刚打开,就被人捧着面颊亲吻,她瞪大眼,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傻了。廖华恩深情地看着她,苏婧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是她疯了还是廖华恩疯了,她只感到心跳加速,让她喘不上气,她一时想了很多:他真要玩年轻人那套?多大人了还接吻?他的舌头又湿又热,好恶心。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喘息,嘴唇红润有光泽,指着门:“滚。”

她气息不稳,湿润的眼眶看着廖华恩,里面又羞又怒:“我让你滚!”

她的声音在颤,廖华恩深呼吸,有些喘息地看着她,反手关上门,向她走近。

“你想干什么?”苏婧一步步后退,用嘲讽掩饰自己的惊慌,她摸着兜里的手机,却不知道该找谁,能打给谁:“不是吧廖华恩,真当自己还年轻啊?”

廖华恩两步走到她跟前,顺手摁灭了客厅的灯,房间陷入一片漆黑,苏婧看不清他,只能听到两张嘴唇相碰,唇齿间黏腻的水声,她呼吸不上来,挣扎着逃离,廖华恩强势地压近,逼着她走进卧室,苏婧抬腿就想踹他的裆,被廖华恩一把搂住砸在床上,他说:“你年轻时就只会这招。”

“廖华恩!”苏婧又急又怒,眼角的泪流出:“你想干什么?你想羞辱我吗?”

廖华恩对这里不熟悉,摸不到纸,他胡乱地抹掉她的泪,手上的老茧划的苏婧脸疼,她拍开他:“疼死了!别碰我!”

廖华恩沉默一秒,脱下外套,用里面柔软的布料轻轻擦拭她的眼角。

“我放张合照怎么了?”苏婧忍着眼泪挑明道:“我放张合照就是对你还有感情吗?别痴心妄想了,我只是要时刻提醒自己,别忘了我现在的悲惨是谁造成的,别让我一时心软就原谅你对我做过的事!”

廖华恩静静地听着,说:“别哭了。”

苏婧说:“我哭不哭关你什么事?”

廖华恩说:“苏婧,我很爱你。”

他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苏婧阵阵发麻后瞬间涌出恶心,她笑着说:“廖华恩,你也配提爱。”

廖华恩心头一颤。

他像是无措了一下,然后从床上下来,捡起外套,开门走了出去。

随即又是一声关门声。

苏婧胸腔起伏不定,拿起床头柜放的相框猛然砸在地上。

眼泪无声落下,她捂住脸,眼泪便从指缝中流出。

过了许久,她又起身捡起那张合照,放进抽屉里。

第164章 162.

柏佑清认廖远停当干儿子是廖华恩没想到的。他在饭桌上的意外不作假,按照常理,这样的事情柏佑清应该会先知会他,所以在饭桌上苏婧第一时间看向他。但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做这件事,目前来看对廖远停都是利大于弊,所以廖华恩不打算深究。他的目的和想要报复的人只有一个,他没有廖远停那么崇高伟大的奉献精神,他只是以一种你打我一拳,我就炮轰你全家的方式展开猛烈的进攻和报复。

邓淮把文件扔在桌子上,被气得不轻。他很少表露出这么强烈的愤怒,王秘书跟在他身后关上门,有眼色地泡起菊花茶。刚才在会议厅,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毫不掩饰,一干人等都屏住呼吸,沉默寡言。邓淮接过秘书递来的菊花茶,没一会儿,门被敲响,孙昭拿着文件走进来,王秘书便退了出去。

刚才的会上,廖华恩直接否决了邓淮的方案,一点情面都没留,纵使是多喜形不怒于色,邓淮也忍不了了。当着那么多分管领导的面,廖华恩训他像训一个初入仕途的小科员,他的气势太强也太凶,以至于让在场的人都忽略了两个人只差一级,某种意义上还能打成平局的事实。

“他让狗咬了?”邓淮笑着问孙昭,“抽什么疯?”

孙昭抹把汗。廖华恩,邓淮,这两位截然相反。体制内说来说去就那点事儿,大的小的混个十年半载都是老油条,任何一个微动作都能窥全豹,这个时候就看哪个领导有前途,选择跟对方搞好关系,如果他往上升,还能拉你一把,这就叫站队。

廖华恩是个说一不二的雷霆手腕,某种程度上还是个社交洁癖,只和自己能忍受的人打交道,俗称的眼里不容人,在他面前,犯错等同死刑,他看上你,什么都记得你,不需要你对他额外付出,但是得让他看到你的能力,不能惹他反感,否则他一定会怎么捧的你,怎么把你扔下来,还会把你踩在脚下,轻蔑之情溢于言表,想托他办点什么,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成功。

邓淮,需要靠猜的假菩萨,他与所有人较好,交的朋友数量是廖华恩的三倍不止,无论是上头还是下属,对他的评价都比廖华恩强的多,他也乐善好施,乐于助人,只要能达到他的满意,他顺水推舟,举手之劳,就可以达到对方的满意,发展的势力也是廖华恩的几倍,只是听他说话要靠猜,猜他想要什么,猜他这一刻有没有记恨你。

所以单位里大部分人还是乐意跟着邓淮干,起码他有能利于自己的突破口,如果真有失误,也不会顶着一张老脸被破口大骂。一个屋檐下,都讲究看破不说破和做人留一线的准则,只有廖华恩这个异类才会不顾场合不顾形象的肆意表达自己的感受,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什么是窝囊,这就是邓淮看着杯里泡的菊花茶,以他在单位的形象,纵使被指着鼻子点名,他也会笑着回应,以展现自己的风度与格局。但走到这一步,或多或少都会看得起自己而看不上他人,特别是当对方还是自己的对头,是势力不如自己,就是能压自己一头的对头,其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体会。

孙昭想了想,说:“我听说廖远停好像出院了。”

邓淮微微挑眉,“这么快?”

“对。”他停了一下,“还是坐着轮椅出的院。”

邓淮瞬间喜笑颜开,心情愉悦道:“我之前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其他,还不知道他已经出院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廖省长也不说。”

孙昭暗暗出口气,笑道:“坐着轮椅呢,肯定觉得丢人。”

邓淮不认同:“坐轮椅怎么了,远停肯定是个身残志坚的孩子,那么严重的车祸,能保住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怎么还敢奢求其他。”他叹口气,忧愁道:“但远停这孩子也是命不好,你说年纪轻轻,刚考上还没两年,就落个残疾,生活不方便不说,这以后哪还有晋升空间。他们家又是独子,怪不得廖生长鬓角都有白头发了。”

孙昭点头:“指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心里正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