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1 / 1)

可是却发现已经有人在跟踪,并且是跟着廖华恩时间很长的人,也就是说……

保护。

这无疑不是一层保护。

廖华恩是官场上刀尖舔血过来的,他比廖远停更清楚这些人的阴暗与狠厉。苏婧是廖省长的夫人,没人敢动,但刘学不一样,他名不正言不顺,像一个被藏起来的情人,廖华恩不会让他出现任何偏差,被人抓住把柄致其大做文章,致廖远停身败名裂,更不会因他而身处被动,处处受限。

无论是谁要来赶尽杀绝,他只用传递一个讯息,就是他是廖省长罩着的人,动不了,也不能动。

表态、立场、站位。这三个词他们一点都不陌生。或许从某个方面,当敌人来袭,恰好能将自己的心头患解决,无疑不是借刀杀人的妙计,但廖华恩不屑。他大手一挥,圈出一个范围,标上他的名,这个领域内的所有人,任何人看到,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他不能倒。

他一倒,整个廖家都完了。

廖华恩面色阴沉,抓起桌子上的报告就劈头盖脸砸了出去。秘书站在一旁不敢呼吸。

他缓了缓。

他和许多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能撕破脸。

而一艘船要沉,全军覆灭才没有生还的可能。

抓老鼠,最难的不是抓,是摸清他的老巢。

廖华恩看着心腹问:“许兴亿的儿子回来没有。”

心腹答:“前两天刚回来。按照您的吩咐,心肌梗死,宋院开了证明,没有尸检,三天后下葬,在华山园。”

廖华恩点头,目光微垂。

“想办法告诉廖远停。”

小鸟长大需要面临的第一件事,不是捕食,是跳下悬崖,想展翅高飞,除了有野心,还要有勇气。

第150章 148.

“许兴亿的葬礼?”

把他这茬忘了。

廖远停背靠病床,微微皱眉。

苏婧找了个家教工作,忙碌充实,等廖远停恢复的更好点儿,她就去应聘教师。距上次和廖华恩谈话过了段时间,账户上多了一些钱,看样子是分批付款,苏婧没再联系他。

刘学停课的事儿也没瞒廖远停,廖远停虽不同意,但不强迫。好在的是李单恢复的也不错,周梅除了照顾他,也来看廖远停,抹过两次泪,什么都没说。期间有次做饭闪着腰,在医院买了个护腰的带上,继续骑电车为一日三餐跑来跑去。

她一口一口地喂李单吃饭,刘学和苏婧都不在的时候也这么喂廖远停,廖远停感到不好意思,想伸手接,被她推开。这个五十多岁的,瘦小但精明能干的女人在走廊上跟儿子打电话吵架,最后潇洒地将人拉黑,不到十分钟又把人拉出来。

“少管我。”她气急败坏地说。

李单和刘忠对视一眼,李单坏心思上来,朝刘忠招招手,偷偷摸摸问他进展怎么样。纵然戴着面具,刘忠也慌乱,他先是解释不是那种关系,又回答李单的问题。李单怎么会信,他试图翘起僵硬的腿,最终放弃,无法露出看戏的姿态,只能露出看戏的表情,“虽然大家都说否极泰来,但是我个人,更倾向冲喜。你说你这时候要是结个婚什么的,那不得把晦气通通驱散……”

刘忠是嘴笨的人,好半天才回一句:“你结。”

李单呀了一声,“那我不是没能结婚的人吗我。”

刘忠说:“你找。”

李单瞪着眼:“我……我上哪儿找!”

誊倒是很少来医院,他像家庭主妇忙的不见踪影。前两天小灰和小白打了一架,小白受了轻伤,内心严重受伤,小孩儿抱着小白安慰,又偷偷抱小灰,但小灰不乐意被人抱,来去自由,潇洒的像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侠客。小孩儿的父母一直没放弃寻找,但如同大海捞针,毫无音讯,小孩儿自己也记不清了,一会儿说有妈妈,一会儿说没有,前后矛盾,逻辑不通。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刘学便主动找到廖远停摊牌了,廖远停知道刘学收养了个小孩儿的时候眉头都下意识皱起来了,听了前因后果皱的更狠。刘学以为他是不满意自己的行为,抿抿唇不敢吭声,把小孩儿带到自己身边,甚至是家里,的确不明智且大胆,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报警吗?倒不是没想过,可他,迟迟没有这么做。

廖远停知道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反手握住他的手给予他心安。

现在唯一知道且在不放弃追查真相的只有他们,如果把小孩儿拱手让人,他的遭遇就再也不会得到伸张,哪怕许兴亿已死,但他不只是他,小孩儿不只是他自己,也不是只有一个许兴亿,所以刘学不想,也不甘心。

“叫什么名字。”廖远停问。

刘学摇摇头:“还没起名字。”

“起一个吧。”他看着刘学递来的照片,目光很重,“彦晞,怎么样。”

“彦晞。”刘学重复了一遍,笑起来:“好好听,那他姓什么?”他挠脑袋,只有名,没有姓,好像不太像回事儿。

“跟你姓。”

“跟我姓?”刘学傻住。

“跟你姓好听。”廖远停看他这傻样忍不住想捏他脸蛋,刮他的鼻子。

“刘……彦晞?”

“钟彦晞。”

廖远停观察他的表情,“不想把姓改回来?”

“没有。”刘学托着下巴,有些惆怅地叹息,看他瘦长的手指,忍不住亲了亲。

钟彦晞。

“他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廖远停微微偏头,目光很温柔,“如果找不到他的父母,一直养着也不错。”

刘学张张嘴,又闭上,看着他,又躲避他的目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点酸,有点开心,又有点难过,复杂的很。

“他喊我哥哥……”他没什么底气地小声说。

廖远停愣了一秒,气笑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