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人?”
温殆又问:“您去看什么人啊?”
然而这次黄昌没再回他,径直离开了彼岸庄。
秦鸩拉起温殆的手道:“美人想知道吗?我带你去看看好了。”
秦鸩一挥手,两人便站在了一间茶馆的二楼,而对面是名唤忘思院的青楼。
门口站着一貌美的青楼女子,转眼望去,黄昌正在侧面戏楼看着她。
秦鸩拉着温殆坐下,指着那青楼女子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温殆摇摇头:“不知。”
秦鸩收回手答道:“她叫桃娘,是小花的母亲。”
“那她……”
温殆张嘴想问,秦鸩却抢话道:“你想问她为何会在青楼?”
温殆点点头:“我确实好奇,我觉得她不应该在那的。”
秦鸩手撑着脑袋,靠在桌上道:“她前世13岁便被父母卖去了青楼,遇到了小花的父亲,那人口口声声说要赎她,却在她怀孕后立马抛弃了她。生下小花后没几个时辰就死了。死前,她发誓自已生生世世为妓,换那负心汉永世不得安宁。”
秦鸩停顿了半晌,看了眼温殆脸色才继续道:“小花是被妓院的老鸨养大的,他的名字,是娼妓的娼。”
温殆看向黄昌的位置:“那……后来呢?”
秦鸩托着腮看温殆:“后来,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青楼被一场大火烧成个废墟,再后来……我就不告诉你。”
他不满地瘪嘴:“美人好像对小花的过去很感兴趣,那怎么不对我的过去感兴趣呢?”???
“啊?”
温殆下意识一愣,眨眨眼:“我觉得让人讲述过去就如同让他一遍遍回忆伤疤,在伤口上撒盐,这不好。况且,你想与我说时,自然会与我说,我又何必问?”
秦鸩忽然认真地看着他眼睛:“那你又在逃避什么?”
第 46 章 民间调笑兮众皆慌无神
秦鸩步步紧逼道:“美人,你好不真诚。”
“……”
秦鸩的话显然没说完,却在此止住了话头,并不继续往下讲。
温殆打量着秦鸩神色,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良久才道:“秦书安,我琢磨不准你对我有几分真挚。你兴许是一时冲昏了头脑,拿着我对你的救命之恩错当成真情。”
顿了顿,他的话语逐渐坚定起来:“秦书安,你还年少,你未来应当娶妻生子,不应该在我这断了路。你和我在一起,何尝不是我杀了你……”
话音刚落,茶楼下响起送亲的乐队声,仿佛打破僵局。
秦鸩的情绪依旧稳定,淡定道:“哦,我的错。”
温殆连忙摇头:“不,不是。书安,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秦鸩几步走到温殆身前,弯下腰,额头贴到温殆额头上:“没发烧啊,美人在说什么胡话?我从来没有什么好的选择,但你是我不可更改的选择。”
秦鸩将贴着的额头分开:“我的错,没让美人看清我的真挚。”
楼下依旧是敲锣打鼓般的热闹,与温殆的缄默成了对比。
正当秦鸩以为温殆不会再接话时,温殆开口了:“书安,来日方长。对不起,今天我说的话太唐突了,今后不会了。”
秦鸩听闻,笑眯眯揽住温殆肩膀:“既然美人这么说,那就不要再想了。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小花。”
温殆深深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好啦书安,你如今倒像个几岁的孩童一样了。”
他顿了顿,望向黄昌,此时他正低头喝茶。
温殆道:“冥医大人是想母亲了,让他安静看会儿吧。”
“好吧。”
秦鸩又重新坐下,笑出两个酒窝:“美人说我像个几岁的孩童,那……美人养我,会不会有一种……初为人父的感觉?”
温殆莞尔,顺着他的话半开玩笑道:“初为人父的感觉倒是没有,倒是有一种初为人母的感觉。”
两人相视一笑,温殆好奇问道:“书安,你……想母亲吗?”
秦鸩眼睛一眨,笑容渐淡:“我不知道想不想她,太久了。但我母亲很好。”
他试图在脑海中寻找母亲的脸,却发现模糊到只留下一个似远非远的背影。
温殆倒上一杯茶,递给秦鸩:“我相信,你想和我说说嘛?”
秦鸩看着杯中打转的茶叶飘絮,吹了一口:“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妾,我是小妾的孩子。小时常梦魇,常枕着母亲的膝盖睡觉,但是母亲的安眠曲唱的着实不好听。”
说到此,他不由笑了,抿着杯口轻啄一下。
温殆也随之一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半天才顺过气来:“看来到喝药的时辰了,该回了。”
秦鸩起身单手将温殆扶起:“那走咯,我亲自给美人喂药。”
温殆顺势站起,朝秦鸩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些。
秦鸩以为温殆有什么话想与他说,便主动将脸凑到温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