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1)

李叔同费力地说:”怎么?四哥连自己母妃过世的消息都不知道?高贵妃被禁足之后整日精神恍惚,失足跌进了井里,被人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泡臭了。”

李怀安一拳狠狠砸在李叔同脸上:“贱人,贱人,是不是安如意那个贱人??是不是你?”他死死掐着李叔同的脖子。

李叔同抬腿用力踹了他一脚,从李怀安手下挣扎出来,他爬起来理了理衣衫,转身?回头,低低笑道:“贱人?杂种?李怀安,这些年过去了,你最狠的还?是只有你这张嘴,你出生优渥,天之骄子,可那又怎样,如今还?不是被我这个贱婢之子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

“实话告诉你,你知道高氏是怎么死的吗?高慎出事以后贵妃娘娘寝食难安,可竟然还?不忘寻欢作乐,和她宫里的假太监韩轩苟合,你说父皇还?能容得下她?没把?那个□□千刀万剐你就该千恩万谢了,还?想着有朝一日高氏能重获圣宠救你出去,痴心妄想。”

李怀安扑上去:“你敢骂我母妃,你凭什么骂我母妃。”

李叔同受了他好几拳,此刻的李怀安跟个疯子没什么两样,他也?不在手软直接还?击,李怀安这几个月整个人都变了个样,长期的酗酒早就掏空了他的身?体?,又怎么可能是李叔同的对手。

偌大的房间中?杯碗茶盏碎了一地,李叔同一拳一拳打下去毫不手软,直到打的李怀安再也?反抗不了,他才喘着气停了下来。抬手在没了动静的李怀安脸上拍了拍:

”好四哥,你应该知道父皇的脾气,高氏做出这等有辱皇家?清名的丑事,哪怕父皇满得在严实外面还?是传出了一些风声,你说你现在是尊贵的当朝四皇子呢还?是……不知从哪儿来的野杂种啊?父皇说。你自己选。”

李叔同轻声安抚似的道:“别?这么看着我,就是我散布出去的啊,被你瞧不起了这么多年,总要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四哥,你现在感觉如何??”

李怀安满脸血污,凌乱的头发和着血沾了他一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叔同冷冷瞧了眼瞪着眼睛半死不活的李怀安。把?酒壶放到他的手边,轻声道:“弟弟我就不送了。”

他起身?就往外走,身?后李怀安似乎终于?惊醒,哈哈大笑着说:“李叔同,你以为你赢了吗?他这么对我,难道不是在敲打你?别?得意,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哈哈哈哈哈哈……”

李叔同走出门后看了眼外面阴沉的天,接过下属递过来的帕子擦掉手术的血污,擦完把?东西丢掉,盯着前方自言自语道:

“可我没你那么蠢。”

第059章 事发

秋风渐起, 入夜以后街上?人迹渐稀,

李长泽双手撑着窗户往外探看,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儿,于?是又回头看了?眼端坐在原处的贺景泠, 见他反应淡定, 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转过身来双手环抱靠在窗边,问?:“茶好喝吗?”

贺景泠今日穿了?件墨绿色长衫,墨黑的长发间?一根同色布条若隐若现,他执起面前的琥珀杯低头啜饮了?一口茶:“茶香四溢,堪为上?品。”

李长泽笑了?下,懒声道?:“看来今日三公?子还是看得上?我的茶。”

贺景泠侧目看了?眼李长泽,抬手给他斟上?一杯,冲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李长泽走过来大马金刀坐到他的对面, 拿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他装模作样地仔细回味了?一下, 然后又伸手把贺景泠面前未喝尽的茶端过来一气喝完, 抬眼对上?贺景泠欲言又止的眼睛, 厚颜笑道?:“还真?不?错。”

贺景泠没有理他:“齐王已经彻底废了?, 殿下离风口浪尖又进一步,接下来,该那个人出场了?。”

李长泽道?:“明?王信王一母同胞, 打断骨头连着筋, 动了?李乐伯,你可就再也不?能在他面前装傻了?。”

“迟早的事, 说?起来殿下不?是同信王爷交好吗?不?知道?有朝一日他知道?是你让他一败涂地,会作何感想。”

“这条路本就是你死我亡争斗不?休, 他们既然要搅进来,就该有这个觉悟。”李长泽说?的云淡风轻。

“也是,”贺景泠继续道?,“楚寄远在兵部多年不?声不?响无党无派,所?以尽管才华过人也是熬了?这么?些年才出头,他虽出身贫寒但一心匡扶社稷,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只要把证据摆到他面前,他不?会瞻前顾后。”

李长泽赞同的点点头:“三郎洞若观火,李宴自叹不?如。”

贺景泠哂笑道?:“殿下何必自谦,从前有人曾说?殿下是狼顾之相,当时?我还不?相信,如今想来,他才是慧眼识人。”

“哦,”李长泽莞尔,”谁?”

“是谁不?重?要,如今朝中局势复杂,皇上?想要改革兵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军队冗兵冗费多年未得解决,禁军势力?盘根错节,国库也是入不?敷出,如今皇上?想要彻底革除兵制弊端,拿禁军来开刀,也是我们的机会。”

李长泽道?:“兵制改动牵扯出来的各方势力?,皇帝吃力?不?讨好,以后还有得闹。”

为时?尚早,仙客来楼下还能听见宾客推杯换盏高谈阔论的声音。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贺景泠忽地道?,“我最近听锦娘说?宋景章已经许久没去扶风楼了?。”

李长泽:“有什么?问?题吗?”

“何大哥说?前阵子户部尚书府的夫人在给他满京城物色适龄的大家闺秀,这几天突然又没了?动静。”

李长泽夺过贺景泠手中的茶:“大晚上?喝这么?多茶干什么?。”

贺景泠顿了?下,也没说?什么?,讪讪收手说?:“我在和你说?正事。”

“好好好,三郎继续。”李长泽含笑说?完,前面的窗外又吹进来一阵细风,烛火在风声中摇摆不?定,灯光晃动照的房间?忽明?忽暗。

李长泽心思?不?在那些琐事上?,凌厉的目光在盯着贺景泠的眉眼时?不?自觉柔和了?许多,他坐姿散漫,脱口道?:“轩阴冉冉移斜日,寒韵泠泠入晚风。”

正准备继续方才的话题的贺景泠:“……”

“三郎说?吧,我听着呢。”

贺景泠被他打乱了?思?绪,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瞪了?眼李长泽:“殿下身为储君,素日里对着满朝文武可也是这般轻浮?”

李长泽说?:“没呢,我在那帮胡子拉碴的老头儿面前吟风弄月干什么?,三郎别是觉得你我总要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上?一面,平日里见不?着不?放心我,我给你示范一下我见到他们是怎么?做的,说?罢他迅速起身,放着贺景泠的面整理了?冠发,然后双手拢在一处昨礼,“贺公?子,小生这厢有礼了?。”他说?着还对贺景泠规规矩矩拜了?一拜,那正经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入科考场。

贺景泠:“殿下可真?是……”

“是什么??”

“当之无愧的储君人选,”

“承你吉言。”

贺景泠控制不?住抽了?抽嘴角,坐的太久有些脚麻,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外面行人寥寥,仙客来地处祈京最富庶繁华的朱雀大街,乃是祈京最大的酒楼,从这里往外看,街头巷尾万家灯火都能被纳入眼底。

空气中似乎带了?湿气,也许是要下雨了?,贺景泠的手腕脚踝关节处隐隐作痛,他定了?定心神伸手扶在窗边,继续方才的话道?:“我最近听说?过扶风楼的一桩往事,说?的是明?王李珩衍在扶风楼被人当众调戏,虽然是许多年前的了?,可我也是前几天才听何大哥说?起这桩事。”

李长泽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站在他身后:“这事倒是稀奇,我这位皇叔素来清高孤傲,怎么?会允许这些传闻流出来,查这些三郎费了不少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