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1)

“当然!”夫人惊讶他竟然问出这种问题,扬起她俏丽的眉毛,“为了爱情去结婚是多么自私的行为!”

“可私奔又是值得赞美的?”

“是的。愚蠢,但是值得赞美。”

艾伦.斯顿皱着眉摇头,“我不能接受这种道理。这太糊涂了,有违理性。”

他竟然说出“理性”这个词,夫人就不再和他谈这个话题了,只是温柔地望着他,像成年女性望着干净漂亮、但是说不通道理的小男孩,充满纵容的宠爱。

她感到一种成年女性的责任,送给艾伦.斯顿一句良言:“您最好不要招惹那位‘纳科伦小姐’。”

“为什么?”

“那位小姐应当不富裕,我没看错吧?”

艾伦.斯顿含糊地应了一声。

“可她刚进宫时戴过一条昂贵的项链。她那条项链倒也不是多么绝无仅有的玩意儿,但是像拉维尔夫人她的丈夫有五万年金,她自己亦有两万年金她平时戴的项链也就是‘纳科伦小姐’那条项链的水准。但是之后没多久,请注意,‘纳科伦小姐’进宫后没几天,她的那条项链出现在另一位埃文斯夫人的脖子上。然后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夫人故意在此处停住,如愿听到艾伦.斯顿着急的请求。

她听够这年轻男子的好话后,继续说道:“就在埃文斯夫人戴着那条项链出现在宫廷宴会的第二天,她和她的丈夫就被命令搬出王宫了,她的丈夫自然也丢了廷臣的职位。我后来在剧院见过她几次,稍微留意了一下,她再没有戴过那条漂亮的项链。您应当明白,这很不一般,女人都要戴着自己最好的首饰去剧院。”

“您讲得有些神秘了。”艾伦.斯顿哈哈大笑起来,“也许只是埃文斯夫人将那条项链借来戴了一晚。”

夫人挑了下眉,“您也可以这样想。我只是给您讲这样一件事。”

艾伦.斯顿这才沉默下来。他想,也许不需要在这位夫人面前如此掩饰。这位德拉莫夫人很聪明,她早猜到那条项链是陛下送给格蕾丝的,然后被卖给了那个倒霉的埃文斯夫人,并因此惹恼了陛下。

“夫人,求您再同我多说几句,关于那条项链还有什么传闻吗?”他低头亲吻德拉莫夫人的手。

夫人用被他亲吻过的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陛下卧室里的事可没人知道。不过,既然您如此关心,我就说说我的猜测。我想,那位‘纳科伦小姐’哦对了,您叫她‘格蕾丝’,可真亲切格蕾丝小姐应该没受什么罪,起码第二天观弥撒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巴掌印。”

艾伦.斯顿倒吸了一口凉气,“巴掌印?陛下”

德拉莫夫人掩嘴笑了一声,“陛下想打谁的耳光,谁还敢躲吗?”

艾伦.斯顿垂下了头。夫人看到他的发顶,头发的金色在月光不太显颜色,但是发旋十分可爱。

她心里忽然生起些许嫉妒,取笑道:“您倒愿意在那位格蕾丝的裙子前跪下去。”

“我可没这么说!”艾伦.斯顿失口否认。

夫人“咯咯”笑起来。艾伦.斯顿竟有些恼怒了,又强硬地说了一遍:“我从没那么想过!”

可夫人笑得更厉害了。她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时而成为最有魅力的男人,时而又变成天真的小男孩儿。

为了安抚这个生气的男孩儿,她决定再向他慷慨一次。“您还有别的疑问吗?”她问道,“也许我能为您解惑。”

艾伦.斯顿听懂了她的暗示,内心激战起来。他的“理性”迟迟无法做出决断,受酒精操控的嘴唇又开始不听命令了,擅自问道:“请问……‘女士下面的假发’……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夫人一听“理性”就不想聊了。这个词对我们从小接受教育的现代人来说很平常,对艾伦.斯顿来说很重要,而对夫人来说就很讨厌。因为法国大革命的软件基础是启蒙运动,而启蒙运动的核心思想就是倡导和宣扬理性(参见上章的理性女神)。夫人可能不太了解启蒙运动的具体内容,但她听到“理性”就好像听到“臭名昭著”的伏尔泰、卢梭之类的名字,她可能并不清楚这些人的理论和影响,但在她生活的环境里,她知道这些人是“可耻的”。

第83章 猫和狗

艾伦.斯顿头脑发热地往回走,脚步都快要踉跄了。他这会儿脑子里全是刚才看见的那个画面。

“喂,你!”一声气势汹汹的叫喊,同时够谨慎,声音压得很低。

艾伦.斯顿停下脚,意外地看向前面的格蕾丝,“你怎么来了?”

不再像笨鹅了,格蕾丝大步跑到艾伦.斯顿跟前,又开始打量他,比之前那次打量更不客气,还低声训斥他:“你怎么这么大胆子?这里是王宫!”

艾伦.斯顿冷哼,“那又怎么样?”

格蕾丝气得骂了声粗俗的话,低声道:“那么多人都看见你和德拉莫夫人先后来了花园!她的丈夫就在陛下身边!你知道你的脸有多红吗?你一回去,所有人都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

艾伦.斯顿一开始是窘迫,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但随即就跟着生起气来:格蕾丝在这方面总是比他老练。

他低头看着格蕾丝,忽然抓起对方的胳膊将人往树篱后面拽。格蕾丝被他拽得东倒西歪,用力打他的手,还抬脚踢他。

艾伦.斯顿转过头说:“威廉也来首都了。”

像给狗栓了绳子,格蕾丝乖乖跟他来到两排树篱之间。

两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说话。艾伦.斯顿能看出格蕾丝的急切,但他就是不说,心里有点儿痛快的得意。他知道格蕾丝难以启齿。他还发现格蕾丝的白裙子在弱光下变得很漂亮,像晴夜里月亮的颜色。

“为什么偷酒?”他问道。

格蕾丝不回答。

“酒呢?”

格蕾丝还是不回答,也不动,像座月下的雕像。应当是古希腊式的,因为那头长发弯曲得自然柔和。但古希腊的女人像总是裸体的。

艾伦.斯顿猛地上前抱住了格蕾丝的腰!

“你干什么!”格蕾丝惊叫起来。

艾伦.斯顿用一条手臂困住他的腰。这条简陋的裙摆比刚才那位夫人的窄多了,两人的上半身轻而易举地贴在一起!他在格蕾丝的头发间闻到肥皂和花香精油的香味,耳朵上的绿宝石耳坠就在他的唇边抖动,如果他这会儿张开嘴,就能把这个绿色的小东西含进嘴里。

他腾出一只手往格蕾丝的裙摆上摸去,本意只想或者说,他的“理性”让他这样想,他是去确认那只酒瓶还在不在。

他以为自己的手会受到裙撑的阻拦,谁料却扑了个空!格蕾丝的裙子下面竟没有东西挡着他!他下手很重,结结实实地按到那条腿上。他的手掌完全忽略掉了布料的触感,强烈地感受到肉体的弹性。

这可完全出乎艾伦.斯顿的意料了,他硬着头皮又继续摸了两下,才猛地放开怀里剧烈挣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