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旭尧的思维实在太跳脱,林安好怔了怔才点头:“对,你有两套衣服在我那儿,一套是我上次去枭家别墅送礼,你借我穿的衬衫。我暂时放在宿舍里了,没带来。昨晚那套,我现在就可以拿给你。”

说着话,林安好要去翻包。

包包拉链还没拉开,她的手已被枭旭尧握住。

“留在你那儿。”

以为枭旭尧嫌她昨晚上穿过,林安好赶紧解释:“昨晚上实在太晚,今天又一大堆事儿,我从温泉度假山庄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回家或者回学校。所以,衣服也没洗。要不然,我先拿回去,等洗干净熨好,再和上次的一起还给你吧?”

“收好了,不许搞丢。”

“嗯?”

“你自己收好。”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安好一眼,枭旭尧道:“以后,我还要穿。”

这话什么意思?

以后要穿难道不应该让她快点还给他吗?

还是说,他让她保管衣服,是为了,以后他到她那儿的时候穿?

他到她那儿的时候穿?林安好心头一凛。

小叔,您不会还想跑到学校宿舍里调戏、撩拨我吧?

……

距离和枭天佑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枭旭尧又带林安好去做头发。

其实银座里就有发艺沙龙,林安好还听说那里的发型师在国际上获过大奖。

但枭旭尧却没有让林安好在银座做头发,他带她去了发宣。

林安好听说过发宣。

那是跟银座同样享有盛名的发艺沙龙,却跟银座概念完全不同。

因为,银座的发艺沙龙面向全社会。只要有钱,任何人都可以去银座做头发。

可发宣不同,发宣不对外公开。哪怕是豪门望族,也不是人人都能去发宣做头发的。

林安好搞不懂发宣的门槛是什么,但她不止一次听林芷荷说过,这辈子如果能去发宣做次头发,终身无憾。

很显然,枭旭尧是发宣的熟人,他一进门,就有人来招呼他:“旭尧哥,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林安好看向对方。

很时尚、很开朗的一个年轻人,白皙清秀,看起来不但跟枭旭尧是两代人,还比枭天佑活泼青春,仿佛邻家小弟弟,显得朝气蓬勃,很讨人喜欢。

男孩子的胸牌上有十分醒目的两个英文字母,pb。

林安好是第一次看见以这种字母组合命名的,视线不由多在pb身上停留了会儿。

她的目光引起了pb的注意,pb微笑着解释:“pb,pretty-boy的意思。”

“pretty-boy?”林安好愕然脱口:“奶油小生?”

“嗤……”pb没笑,枭旭尧先笑了。

伸手在林安好头顶揉了下,他道:“字面上看,pretty-boy确实是奶油小生,但还可以解释为漂亮男孩。”

“哦!”林安好讪讪地笑起来:“不好意思,是我歪楼了。”

“没事!”pb笑得很坦然,一口雪白整齐的小米牙,显得非常爽朗干净:“最初我把pretty-boy印在胸牌上,很多人都叫我奶油小生,还有人直接喊我纨绔二世祖。后来,为了避免大家乱叫,我就直接用了pb。您和旭尧哥一样,叫我pb就好。”

大约枭旭尧极少带女孩子来,pb上下打量了林安好一眼,突然冲枭旭尧挤挤眼睛,满脸八卦地问:“旭尧哥,是嫂子吗?”

林安好一怔。

她刚想解释,就对上枭旭尧意味深长的眼睛。

然后,枭旭尧极其坦然地冲pb笑道:“对,很快就是。”

“呵呵!”像是对枭旭尧的答案非常满意,pb笑得眉眼弯弯,看向林安好的视线中也多出几分不一样的诚挚和热络。

“嫂子想做什么发型?来个跟旭尧哥看起来夫妻相十足的怎么样?”说着话,pb又转向枭旭尧:“既然你跟嫂子一块儿来,不如我给你也做个发型怎么样?你那发型百十年不换一次,都快成老古董了。”

“不用。”枭旭尧笑着在椅子上坐下:“给她做吧!要端庄大方的,最好再有点小灵动,能把她的秀美衬托出来就好,不要花里胡哨。晚点,我要带她回去看我爸。”

林安好怎么听怎么感觉枭旭尧最后这句是刻意加上去的,就像之前在银座,枭旭尧故意说给导购员听一样。

果然,pb听了枭旭尧的话,居然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瞧不起我是吧?我做出来的头发,别说爷爷,哪怕慈禧太后从坟墓里爬出来,也会笑咧嘴。”

pb喊枭旭尧哥,却喊枭家老爷子爷爷?

这辈分乱的。

pb打趣完枭旭尧就热情地招呼林安好在梳妆台前坐下,又是端水果又是拿饮料,一副小弟讨好大姐姐的样子。

“嫂子你可要站我这边儿,旭尧哥动不动就欺负我。干脆,你晚上罚他跪搓板,或者不让旭尧哥上床怎么样?”

面对这个长相讨喜又自来熟的年轻人,林安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从镜子里对着pb笑笑。

pb跟林安好打趣完,也不急着给林安好做头发,而是随手递给她一本时尚杂志,又跑到枭旭尧身边坐下,自顾和枭旭尧闲聊。

暗道有钱人就是任性,客人上门直接撇一边儿,跑去叙旧,真是醉了。

不过,林安好怕他俩把话题重新绕到自己身上,也不开口,只管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低头看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