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陈楚川将林瑾舟的八辈祖宗都拉出来骂了个遍,收拾好心态,走向接诊室。
陈楚川坐下的一瞬间某个部位的疼痛感瞬间占脑海,陈楚川放慢动作,深呼吸了几下,缓慢坐下。 还好早上的患者不算多,诊治完,该住院的住院,该开药的开药。
“文卉,你拿上记录本,跟我去住院部查房。”陈楚川叫住一个女护土。等女护土拿上记录本一起往住院部走去。
“陈医生,你昨天脚是磕哪里了吗?怎么走路不太自然?” 陈楚川真的要对这句话Ptsd了,每当他把昨天晚上那些破事抛在脑后就有人提溜出来提醒他。
“没事,昨天晚上没注意磕到楼下花坛了。”
“啊!严重吗?要不要去骨科看看。”
文卉担忧的看着他的脚。
“不严重,今天好多了。”陈楚川语气里还有着几分心虚。
“对了,听说昨天接收的那个小女孩叫李如楠的,情况不是很好,你不知道她那个妈多横,从中午骂到傍晚,各种难听的话都有,一个女孩生在这种家庭真的挺遭罪的。” 文卉叹了口气“难怪都说一整个家病的最重的是父母,我觉得该来看病的是她那对爹妈,女儿住院,做爹的也不来,妈指着鼻子骂,不抑郁才怪呢。”
陈楚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丧着一张脸,等一下患者看见了不好。”文卉点了点头。陈楚川将口袋里面的草莓口味的糖递给她“她喜欢这个,我给影响不好,你帮我给她。
“好。”
文卉接过糖放在自已口袋里。
精神科住院部里开放病房里不少患者在里面聊天,或者在活动室里打乒乓球,看电视,护土们带着唱歌跳舞,丝毫不像电视剧里那般黑暗恐怖反而热闹非常,而封闭病房因为要住着一些有自残自杀或者有暴力倾向等的患者比开放病房要来的安静。
两人来到封闭病房,李如楠披散着头发,一身病号服坐在床边,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文卉轻轻的敲了敲门“如楠,我们来查房了。李如楠回过头,看着两人“陈医生,护土姐姐。”陈楚川上前半蹲在她面前,
“今天有哪里难受吗?”
“没有。”
“那昨天晚上睡眠怎么样。”
李如楠摇了摇头。
“你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护工阿姨,她们会帮你买。”
“好。”
“......”
不难看出李如楠还是很不安,手不停的搓着衣角眼睛盯着地面。
“陈医生,我是疯子吗?”李如楠轻轻的问,眼睛却还是盯着地面。
“不是,抑郁症不是疯了,只是一种常见的精神疾病,只要积极治疗是可以康复的,生病很正常,每一个人都会生病,包括医生。”
陈楚川向一旁的文卉递了一个眼神,文卉立刻明白了,从兜里掏出一个草莓口味的糖果塞到她手里“陈医生说你喜欢这个,这不给你带来了。”
“谢谢护土姐姐,陈医生。”女孩朝他们微微一笑,文卉轻轻用手拨了拨李如楠的头发“这样散着头发太热了,姐姐给你扎起来好吗?你看,可爱的小兔子发绳。”李如楠点了点头。
不到五分钟,一个漂亮的双麻花辫编好了。李如楠用手摸了摸发尾两侧的兔子发绳。“多漂亮的小姑娘,瞧这脸色苍白的。”文卉用手理了理她的麻花辫。
“好好休息,我们去看看其他病人,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住院部的姐姐。”两个人交代好退出病房。
“你等一下查完房告诉住院部的护土,这段时间多注意一下她。”文卉点了点头。
第4章 都怪这个嘴
这一个星期陈楚川将自已淹没在工作中,差不多把那件破事忘的一干二,只有在洗澡时看见已经淡去的痕迹才会想起那些零星的荒唐片段。
而可怜的林老师则是饱受母亲催命般的催婚。
“我朋友妹妹的朋友家的小闺女,你加一下人家微信。”
“我不要。”
“你小舅妈的朋友表侄女,也在榕城上班,人还不错,你见一见?”
“我不要。”
“小溪的闺蜜还不错,你要不?”
“再见。”
林瑾舟躺在床上,这几天的催婚催的他心烦意乱,手里的杂志也看不下去了,心一横一个微信打给了远在法国的林瑾溪,完全不管还在梦中的亲妹妹。
“我的亲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凌晨三点!”
林瑾溪靠在床头,揉着发困的眼睛,不悦的盯着手机屏幕,而始作俑者心里没有半毛钱的愧疚 “你说咱妈这两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催我找女朋友跟催命一样。” 看着屏幕里眼皮上下打架的林瑾溪不满的道 “你有那么困吗?”
林瑾溪听到这话瞬间爆炸“现在法国时间凌晨三点!三点!我能接电话不错了,你还挑上了?。” 林瑾舟感觉自已是有些不做人“快说!说完让你睡觉。”
“妈前几周参加了她朋友儿子的婚礼,前几天参加了她另一个朋友的孙女满月宴,可能是看到朋友儿子都结婚了,你还是光棍一条,她的焦虑症犯了吧。” 林瑾溪的眼睛实在睁不开了,神志在昏迷与清醒之间挣扎。
林瑾舟终于分出了点怜悯之心给予这个亲妹妹 “滚吧。”
“无事钟无艳,有事夏迎春!”
“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你个文盲。”
林瑾舟眼疾手快挂掉电话,没给林瑾溪发作的机会。
“对方已拒绝。”
“对方已拒绝”
王茹茵看着微信屏幕的提示,将手机砸在沙发上“这混小子,敢不接我微信。”林文斌端着保温杯看着自已老婆再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冷静的喝了一口茶,对比于那个处于随时随地准备爆炸的老婆,他大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