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楚度闭着眼,让傅失把热水浇在他赤裸的身体上。白蘅也给他洗过澡,逼仄的洗澡间里雾气蒸腾,皮肤被一寸寸烫过,两人的肉体紧贴着,潮湿的呼吸融合着,就像在水面下交汇的海水和河流。

他用手捧起傅失搓到他胸口的泡沫,低头闻着,神经在香味里短暂地放松下来。

前一次的吻痕还没消,就又被别人覆盖上新的。楚度有时分不清昼夜,也不知道抱住自己的是谁。

是谁都好,他需要被拥抱。

钟殷说,他缺爱,不会爱,又找了个同样不会爱的白蘅。

在傅失给他擦头发时,他将脑袋向右偏,将脖颈露出来,说:“咬我吧。”

男人的手指摩挲过他的腺体,问他:“下定决心了吗?”

楚度点头。

傅失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脖子上,他感觉到对方在舔舐自己的腺体,他身子一抖,小穴又不自觉地收张起来,被改造成omega后他渐渐对性爱上瘾,得不到满足就会备受煎熬,仿佛有寄生虫在他血液里蠢蠢欲动。

“别怕,”傅失注意到他的紧张,没有立即咬下去,搂着他的腰,亲了亲他红着的耳廓,说,“很快就好。你要在心里想着我,把自己慢慢交给我。”

婚礼上新人会互相念出誓词,将对方融入自己的生命。结对比婚礼更值得纪念,这代表两人心意相通,并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部分交到对方手中。

最郑重的誓词只能无声地念在心底,让它变成专一的烙印。

起初是很细微的麻热,紧随而来的刺激强烈到他全身绷紧,alpha的信息素在闯入后就褪去了温柔的外壳,逐渐暴露出残暴的本质,开始疯狂地撕咬他的理智,想成为这块领地的新主人。

“嗯、呃……”楚度眼前一阵阵白光,咬着唇,抓紧了傅失的手,微微弓起的后背靠进了对方怀里。他尽力地接纳傅失,尽管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爱,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但这不是单向侵入,他的信息素同样在刺激傅失的神经。

傅失也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感受,太阳穴都绷出了青筋。他下身硬得发疼,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突然浓烈起来的肉欲快把他变成不会思考的野兽,只想赶紧和楚度苟合。

他一直在等楚度接受他,从今往后,他们就只会受彼此的信息素影响,其他alpha都不能让楚度露出动情的模样。

曾经的不幸已经无所谓了,现在他想要的只有楚度。

他赌赢了,楚度接受了他。

他要把人带走,去国外过安稳的生活,至于孩子……他会帮楚度流掉。但要是楚度身体不能流产,他也愿意当孩子的好爸爸。

他们都在出汗,胸膛里的心脏胡乱跳着。

傅失从狂乱的情欲中找回了一点理智,抬头和楚度接吻,感到无比地幸福。他的人生得有楚度才完整,他正是为了填补生命里这份空缺才来的。

他被楚度摧毁的人生,要楚度为他重塑。

第83章

钟殷长着张人畜无害的脸,看着很纯良,严桐峤警告过他两句,但并没有怎么防他。

他借口说想用视频撸管,从许劭那弄来了存着视频的硬盘,又找到了严桐峤留在屋里的窃听器,稍稍在上边动了点手脚。

车钥匙在他身上,他们把车开走,其他人一时半会也追不上。

“你们真结对了?”钟殷坐到沙发上,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出声问正在收拾行李的好友。问完,他鼻翼翕动了两下,嗅到空气里一阵比以往更浓的甜香。

是楚度的信息素。

他多闻了会,身子有些发热,不太自然地坐直起来,想给自己打一针抑制剂。

傅失锁上药箱,转头看向钟殷,脸上的神情比往常温和许多,眉眼间甚至带着愉悦的笑意,说:“他自愿跟我永久标记。”

轮班守楚度的这几天,其他alpha都会抓紧时间和楚度上床,只有钟殷把时间花在了解楚度身上。

他知道楚度色令内荏,看起来坏,其实心思很简单,很容易就能哄乖。要像严桐峤那样强行逆着毛摸,楚度不炸毛才怪。

严桐峤那些人对钟殷来说只是同谋,谈不上朋友,合作结束,他就不必再帮他们了。

他背着其他人纠正楚度的认知,灌输给对方新的是非观,并在楚度做出改变时给予其表扬和奖励(一般是糖)。

“你和他们不一样。”楚度说,“要是你以前和我做朋友就好了。”

钟殷咬着棒棒糖笑了,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说:“真可惜。要是提前做朋友,我就能教你打更多游戏了。”

楚度推着游戏手柄上的摇杆,安静了会,说:“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算啊。”钟殷把糖球从嘴里拿出来,用它抵开楚度的嘴唇,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我是把你当朋友了,不然也不会给你吃糖,还陪你打游戏。”

顺着毛摸的效果很好。

楚度慢慢对他放下警惕,和他熟了起来,会跟他互相挠痒,然后一起倒在床上笑,

钟殷当然不会把这个诀窍告诉别人。

他确实是个好人。

但如果是纯粹的好人,他就不会专程跑来加入报复行列。

钟殷想着傅失说的“永久标记”,推开了卧室门,看到楚度坐在床上,正在艰难地复原手里的魔方。

他凑过去看了眼,指点了两下,复原了魔方四个面。

靠近楚度,闻到的香味就更浓,钟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刚结对完会有这么浓的味道吗?

他想搭楚度的肩膀时,手掌不小心擦过了对方脖子后临近腺体的皮肤。

仅仅是碰了一下,他们两人都反应巨大。钟殷飞快地收回手,起身后喘了会气,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得更大,和被他碰过后就脸色通红的楚度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