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凤彩这种东西连太子妃都只有一块手帕,低下的人就更是连见都没见过了,流沙凤彩可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它更多的是一种实力地位的象征,再联想着之前司家大爷处处礼遇,甚至撤后半步,足以彰显着顾颜在司家的地位。往日里有关于共妻的猜测此时都化为泡沫,是不是共妻无所谓,单是这份礼遇这份尊重这份退后半步的大权交替,便是这里面的女人们未曾享受过的。这一刻,女人群里终于出现的明显的骚动。
顾颜不太理解流沙凤彩的价值,她在顾家的时候接触不到这个,进入司家后又不会有人闲的跟她讲这个,虽然有好奇过衣服的神奇,但司家奇怪的地方太多了,衣服的神奇之处完全显现不出来。不过她也没有露出疑惑不懂的神色,她只是微微浅笑,得体的敷衍着。
“哼!流沙凤彩算什么!”大概是被女人的骚动惊到了,环胸的司卿忍不住嘲讽道。
“三爷,别闹。”
顾颜很少会对家里的男人用尊称,突然这么叫唤,尤其是最近天天欺负他,骤然听到了三爷二字,司卿吓得打了个寒噤,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宁肯顾颜不尊重他,半点面子也不用给他,就是叫卿儿也行,叫喂都行。叫三爷,总让他觉得自己回到了第一次与顾颜见面被整到几乎想死的日子。
“我家夫人自然是值得最好的。”司闵执起顾颜的另一只手,虽然看起来像是在缓和场面,但顾颜怎么都觉得司闵这厮是在炫耀!瞧瞧这架势,比起省亲,更像是来砸场子啊!
司闵看似解围的行为在人群中形成轩然大波,共妻这种不体面的事情在背后说说也就算了,司家竟然摆在明面上。司苍称顾颜夫人,司闵又这样,人群中出现了罕见的寂静,顾家老爷更是脸都黑了。姑娘家脸色也都红起来,尴尬的扭过头,偏生舆论的中心毫无反应,甚至还打了个毫无灵魂的哈欠。
“颜姐姐?”就在这寂静中,温和的声音响起,顾颜顺着声音扭过头,顾家三姑娘,嫡女顾玉向她行了一礼,“玉儿见过长姐,几日未见,长姐神色看起来好多了。”
“你我之间不用这个。”顾颜拦住了顾玉,幼时顾玉帮过她,她绝不会忘。
顾玉叙着家常,巧妙的缓解了尴尬。她家这个顾玉妹妹,情商可是高的狠。
“行了行了,都撤了吧!不要耽误人家旧叙亲情。”太子发了话,这场不知所谓的迎接活动才算是停止,无论是准备巴结的还是其他的,都得等日后。
其他人走了,顾家留下来的三人也就越发显眼,顾家嫡女顾玉,顾家嫡长子顾昊靖,顾家老爷。
“见过父亲,见过兄长。”
“嗯,回家吧!院子已经收拾好了,你可以住进去。”
“顾家是准备把我们兄弟仨一起接进去吗?”司卿又忍不住冷嘲热讽了,但是这一次,顾颜没有阻止他。
“顾家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顾家后院我们进去也不太好,司家身后还有这么多奴仆,我们自然是有安排,还请顾家安心。”司闵虽然笑着,但语气中却是难得的强硬。
“京内有别庄,改日再叨扰。”司苍冷脸说道,然后半弯下腰,轻声问道:“刚刚都没有睡好,再歇会儿?”
“父亲,女儿明日回门,还请父亲见谅。”顾颜大概知道了自家男人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只是她虽然不喜顾家但也没准备闹得太过分,本就没有感情也谈不上伤感自然也就谈不上报复。比起这个,她更希望赶紧完成这件劳什子的回门礼,然后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玩玩随手可得的自家男人。
顾家老爷看起来是被气到了,但或许是看在司家的面子上,总之,他是忍了。顾家人走了,顾颜全然没当回事,她左拥右抱,唯独拉下司卿,小孩子未必想被她抱着,但拉下了他就会生气,小鬼冷哼一声满脸的不高兴,无论怎么收拾,他都不长记性。
30顾家(母家性事)
为了迎接司家省亲,顾家全员出动,连早就嫁出去的庶二女和女婿都回来了,要知道庶二女不过是个庶子的姨娘,如今回娘家夫君跟着,可是给了极大的脸面,连带着静姨娘在夫家的地位都水涨船高,俨然要成为仅次于夫人的侧室。
这个世界极为讲究嫡庶,成家后,嫡子才有权利分家,其中嫡长子拿大份承家业供养庶出兄弟姊妹,嫡子拿小份自立门户每月还能拿到月供,庶子虽享月供,但庶子所挣,均属主家。所以在大户人家中,一般只有嫡子的正室才能称之为主母,庶子的正室则只能称之为夫人。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说庶出分家、家族无嫡子等情况下庶出才有可能成为当家家长,其夫人也才能成为庶出主母。不过庶出掌家不是什么光彩的是,先不说无嫡子的情况,庶出分家大多都是犯了错的庶子被逐出家门,所以便是庶子成才,庶出主母在地位上也不如嫡出主母来得尊贵。
当然顾静虽然是庶出嫁得也是庶子但也是有名碟的双侧室之一,当日她鬼迷心窍得喜欢上现在的夫君房爷,自甘堕落成为侧室,不然以顾家身价,一个庶子夫人的头名还是能争取来的,只可惜二夫婿当日已有夫人。
结果嫁过去后,当日以为的良人不过如此,没名分的填房一房一房的抬进来,家里乌烟瘴气的,家夫人是个小户人家的嫡女,气度不行手段不行,偏生专研那些小家子气的勾心斗角之术,如今想来,她最幸福舒适的日子,竟是在顾家当庶女。可叹当日她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冲撞了母亲,以她的气度揣摩母亲,把当日那番良言当成耳旁风,深觉母亲只是想要除掉她这个碍眼的庶女才指名让她嫁给小户人家的孩子。当日所有人都说房家虽然身份高贵,但风评向来不好,她不以为然,觉得以自己的美貌定能成为房家的常青树。结果没了顾家做后盾,酿成今日苦果。
“进来吧!”房家风评不好,腌?H事一大堆,单说嫡子是家老二就足够令人诟病,虽然地位上与顾家相当,但顾家主一向不喜。事实也是如此,房三爷颇有一张迷死人的脸面,但秉持着这个世界男人的良好品质,顾静挨打的日子不少。她大约是在顾家待得太爽,所以才觉得人人都如顾家,像顾家这种,早已成为京内稀缺物种。
“静儿拜过父亲,拜过母亲。”
“嗯,静姑娘还没去看过生母吧!去看看五姨娘吧!”这个世界,夫人是只有正室才能有的称呼,侧室一律称姨娘,填房则称为格格。与庶子只能有一正二侧不同,嫡子不受这个限制,顾家长房一正四侧无填房。
“是,静儿谢过母亲。”像这种家族集会侧室是没资格到前堂来的,顾静也没期待自家爷会跟着她一起去拜见她亲母,她请过安后才冲冲步向后院,喊道:“五姨娘!”
顾家长房人丁不算兴旺,三子五女,其中嫡长子顾昊靖、嫡次子顾昊乐、嫡三女顾玉均为主母所生,庶三子顾昊池为二姨娘所生,庶二女顾静为五姨娘所生,庶四女顾萍为四姨娘所生,庶五女顾雪则为三姨娘所养,生母为外室,庶长女顾颜生母为亡故填房。
“老爷夫人,大小姐到了。”
“请进来吧。”
顾颜没再讲排场,除了自家男人外,她就只带了三儿来。
“顾颜见过父亲、母亲,见过长兄。”
“见过长姐。”除了与顾颜同岁的嫡次子外,大家多相互见礼,顾颜虽不见得多么恭敬,但她身后的男人搁那一站,大家自动忽视顾颜礼数上的不周,而且在他们的印象里顾颜本就不懂礼数,这样正好。
顾颜携着自己三位夫君过来回门,更像是过来打脸的,司家主脸色铁青,几乎都要拧到一起了,反观顾刘氏依旧笑眯眯的,半点也没被影响到,她很得体的微笑,也没提敬茶这种事,反而是率先给了回门礼。
顾颜笑着接过。在她还对这个世界不甚了解的时候,她好奇过勾心斗角的家族为何会养出顾玉那种性子的嫡女,但是后来她才发现,顾家的这个主母,可是超出意料的厉害。顾家家主极力忍耐,顾家主母从中调和,顾颜也没有找茬的意图司家男人自然也没机会,让整个顾家心惊胆战的集会竟然平稳落下帷幕。
结束了无聊的家庭宴会,顾颜迈步向自己曾经住过的后院走去,后院显然是经过修整,曾经的破败已经消失不见,顾颜无奈的摇摇头,顾家还真是在没用的地方花了大价钱呢!
“长姐!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带男人进后院吧!”顾雪虽然才九岁,但这个早熟的时代,小姑娘已经学会的勾心斗角。
“雪儿,莫要对长姐这般说话!”顾静自宴会开始就一直在讨好她,全然忘记了年幼时曾有过的过节。
“你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这些。”顾颜不理顾静,她是不准备翻旧账,但顾静的别有用心她不喜,反倒不如面前这个年幼小姑娘讨她欢心。再说又不是她想带着三儿的,这家伙把顾家当成了洪水猛兽,非得贴身保护。而且司家又没有奴婢,三儿的地位在司家等同于她的贴身侍婢。顾颜弹了顾雪一个脑瓜崩,“想算计人的话也要看背景的,首先因算计而来的连锁反应有没有承受的能力,第二,算计人是为了让自己得利,你我之间不存在利益纷争,你针对我做什么小鬼!”
“你!你!你带着男人进后院,你还有理了!”顾雪捂着额头,眼里含着热泪,她倒不是疼的,但受到这种待遇还是让她很委屈,她因为年纪小的缘故,很受老人家喜欢的,所以虽然是庶女但在家里过得也很好,不然以她一个外室女,怎么可能被主家领养呢。
“啊,他是长得像男人的女人。”顾颜懒得理小孩,更懒得跟顾家人斗,她都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好不容易日子过得舒心了她傻啊卷入女人的战争。
“你骗谁啊!!!”
“颜姐姐……”
“二妹有事以后再说吧,我有点累了。”
“那好,长姐自去休息,我让丫鬟在院外候着,长姐有事也好差遣,静儿就不叨扰长姐了。”
“多谢。”
“主人,需要三儿换女装吗?”
“比起女装我更喜欢看你脱光。”
“是。”顾颜的背后,三儿脸红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