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哥垂着头,低声应道,随后起身对上首二人行礼,方缓缓退了出去。
魏瑾兮怪异道:“娘,三哥怎么了?”
“兮儿不必担心,你三哥这是害羞的不知所措。”
魏瑾兮欣喜的点头,脆声道:“爹,日后您再不许禁足我娘,否则女儿不依。”
魏松一脸的宠溺之色,含笑道:“好!好!为父知道了。”
三公主眸光一闪,冷不丁道:“听说你今儿又回了娘家?”
刘湘婉轻声道:“还妄母亲莫要怪罪!儿媳的二姐嫁到苏州,这些年来未曾回京,昨儿她夫妇二人方回到娘家,遂爹爹让我等姐妹过去,只为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你二姐?”三公主神色一震,迫不及待问:“可是苏州首富齐家?”
如果大皇子借齐家的银子壮大兵力,势必会跟三公主秘密谋划,刘湘婉见她神色如此激动,定然知晓二姐夫此次来京的目的,淡淡道:“确实。”
三公主脸色上的喜色怎么也遮不住,齐家派人来京,可见态度上有所松动,如此看来,此事定会事半功倍,届时……看了眼旁边的老爷,轻声道:“老爷,您所做的决定,本宫不会让你后悔!”
魏松淡淡道:“有公主在,为夫很是放心。”
魏廷茂心中不住冷笑,如今他们说话不在避讳他,莫不是觉得胜券在握,还是认为以他的能耐搬不倒他们,倘若他们这般想,当真不知所谓,遂出声打断:“父亲,若无事,我们便先告退!”
“你们下去吧!”
魏廷茂夫妇对其行礼,方起身告辞。
他们夫妇一离开,三公主脸上的笑容一敛,淡淡道:“老爷,既您选择站在本宫这边,打算如何处置老二?”
魏松垂着头,低声道:“倘若事成,只求公主饶他一命。”
“老爷,您明知不可能之事。”当年她一时心软,方惹下今日之祸端,遂再不会心慈手软,事成那日,便是老二人头落地之时。
魏松猛地站起来,怒声道:“你……你……你怎如此心狠!”
“当年本宫顾及老爷的感受,饶他们兄弟一命,没想到竟亲手将狼崽子养大,如今竟反咬我一口,这般错事,本宫此生只会做一次,”三公主扯着手中的丝帕,冰冷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本宫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你……”
“这世上有他便没本宫,有本宫,他便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闻言,哲哥与兮儿心神一震,惊慌失措道:“娘……”便是对二哥心下恼怒,却从未想过害了他的命,让他身首异处。
三公主淡笑道:“你们何须大惊小怪,此生本宫与你们二哥,只能活一个,倘若让你们选,你们会选谁?”
“娘……”
“还是说你们想看本宫被你们二哥害死,让你们从此没了亲娘。”
只见哲哥与兮儿脸色惨白,身子瑟瑟发抖,颤声道:“娘,不如让二哥搬出去……”搬出去说不得就没有这么多糟心事。
哲哥附和道:“娘,让二哥搬出去吧!”
三公主盯着他们的眼睛,玩味道:“哲哥、兮儿你们不小了,有些事早已心知肚明,何必装作不知呢?”
“娘……”兄妹二人膝盖一软,脚步踉跄下。
三公主眯了眯眼,冷冷道:“记住,你们是本宫的孩儿,从出生那刻起,便注定与你们二哥势不两立,遂我们之中只能活一个,”神色一顿,又道:“日后不要再说这般无用之言,知道吗?”
兄妹二人僵硬着身子,低声道:“知道了,娘……”
“你们下去吧,本宫有话跟你们爹说。”
兄弟二人神色呆滞的对其揖礼,失魂落魄的离开。
“公主,还有何话要交代?”
三公主走到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淡淡道:“本宫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为何解了本宫的禁足,是当真跟本宫一条心,还是另有所谋。”
“为夫跟你解释过多少回,信与不信,皆看你心中所想。”
三公主眼神疑惑的看着他:“为何你前后态度转变如何大?”老爷变的太快,竟让她心中不住合计,总感觉他跟青墨暗中联系,想要谋害她,可适才青墨看老爷的眼神,确实冰冷又厌恶,并未一丝作假。
“如今青墨恨不得为夫死,恨不得宁远将军府门楣衰败,恨不得魏家家破人亡,”魏松低叹:“公主,你在强硬、霸道、无理取闹,却也是真心实意为为夫打算,且这些年你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为夫、 为了孩儿们,为了这个家。”
“你……”三公主脸色微缓,眸中的冷意渐渐消散些许。
“你不要在疑神疑鬼,若我与你不是一条心,将你继续禁足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三公主没忍住心中所想,脱口而出道:“或许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说不定。”
此话一出,魏松脸色铁青的起身,气急败坏道:“你……不可理喻!”
三公主眸光一直紧紧盯着他,淡淡道:“老爷是真的恼羞成怒,还是故作玄虚的哄骗我。”
“你……你……”魏松气的胸口不住起伏,指着她,怒声道:“你愿意如何想便如何想!”言罢,甩袖而走。
向嬷嬷轻声道:“公主,您怎能如此说?”
三公主冷笑:“唯有这样方能知晓老爷到底是真心归顺本宫,还是假意与本宫周旋,只为从本宫身上套取情报。”
向嬷嬷脸色微白,低声道:“公主,老爷……”
“无论他作何打算,本宫再不会任他随意欺辱,”不过两日功夫,三公主已受不住被禁足的恼怒,冷笑道:“日后不可轻举妄动,安安静静的待在府中。”
向嬷嬷躬身点头:“老奴明白。”
三公主坐到凳子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桌面,淡笑道:“未料今儿听到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