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时,翊哥带着四人从假山另一处过去,二姐想打招呼,怎奈距离太远,只能春心荡漾的凝望几人的背影深深发呆,四姐同样如此只不过比二姐早些醒神,见她这般如梦如醉意味不明道:“有大哥从中斡旋,想必不久后母亲又能喜得一佳胥。”
二姐听出她话中挑拨之意,怎奈句句波动她的心神,遂使劲搅动手中的丝帕,脸色铁青眼睛更是阴狠的盯着她,心口不一的呵斥她:“女儿家家随便猜测他人想法,这是犯了七出之三,口舌。”
“多谢二姐的告诫,妹妹再次受教,”话音一转,嘴角捻着丝帕继续道:“不过……过些时日怕是得跟三姐道声恭喜。”
“到得那时,我与妹妹一同相去。”
“如此甚好!”
二姐眼睛上下撇视她,皮笑肉不笑道:“四妹,咱们还是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你心中什么心思当真以为我不知晓?”
四姐摊摊手,眼神很是无辜:“二姐,论身份我乃庶出,论背景我不及三姐,论讨喜六妹在我之上,综上总总我哪能生出什么念想,即便有也不过是妄念而已。”
“四妹,时至今日我才真正的了解你,”二姐笑里藏刀道:“我突然想到有句话形容你再恰当不过,就是不知你想不想听……”
不用猜也能知晓她嘴中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不以为然道:“愿闻其详?”
二姐捂嘴轻咳,缓缓道:“会咬人的狗不叫,脸上摆的越淡然其实心中妄念越大,只不过你心思太深沉将其遮掩住罢了!”
四姐脸色一僵,扯扯嘴皮:“想不到二姐也会开玩笑,妹妹真是大开眼界,只是不知你可有三姐那般幸运。”
“这话你说了不止一遍,到底何意?”
四姐直截了当道:“那四位公子不知二姐相中哪个?”
二姐脸色一红,磕巴道:“你……你怎……如此大胆。”任何女子心中惦念万千,但不代表能神色淡然说出口。
“三姐不需要做什么便有母亲及大哥从中斡旋,反之二姐呢?”
“我……内宅女子婚事自来便由母亲做主,哪里是我等可以猜测。”
四姐微微颔首:“我懂二姐的意思。”一副不想再谈下去的意思。
这人话到舌唇留半寸甚是吊人胃口,想问又觉得丢了颜面,不问心中又意难平,左右思量终还是奈不过心中的期盼,神色不自然道:“四妹到底寓意何为?”
“姐妹一场,妹妹也希望姐姐能嫁的如意郎君呢?”
二姐仔细思索那四个字,抬头盯着她:“你可是有何办法?”
四姐摇了摇头,是似而非道:“不久前我见到张姨娘的贴身侍女银耳去景庭轩打探消息。”
二姐手指微动,缓缓低头:“妹妹今日提点之情,姐姐记在心中。”
姐妹俩泾渭分明的分坐两旁,各有所思的静默半个时辰,随后四姐找了借口起身离开,经过二姐身边住了住脚步,看着立在她身后的彩霞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彩霞姐姐越发清秀脱俗,让人看了欢喜不已。”
二姐先是不明,待心神一转眼睛便久久盯着彩霞看,脸色更是神色莫辨。
第46章 无计可施
正房, 太太坐在上首双目微合, 菱香为其打扇, 不一会儿有小丫鬟进来禀告:“太太, 王妈妈带着彩霞彩凤回来了。”
太太缓缓睁开眼睛, 挥手道:“唤她们进来。”
小丫鬟低声应是, 福身退下。
菱香冷不丁问:“太太, 若此事真与二姑娘有关系该如何是好?”
“一个庶女,仗着一个‘长’字在府中作威作福, 莫不是忘了庶与嫡之分。”如今府中来了家世显赫风流倜傥的少年郎竟勾起不该有的心思,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玫儿尚且被她叮嘱过, 不许随意处罚婢女省的闹出什么有损闺誉之言语, 生怕让让人觉得她管家不严。
谁料第一个犯了她逆鳞之人竟是她一直想要敲打之人。
王妈妈携彩霞二人进来,她二人进去后直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奴婢们给太太请安。”
太太指着彩霞缓缓道:“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伤。”
闻言,跪在地上额头碰地的彩霞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脸色惨白的抬头,太太神色诧异,脸色又随之发黑,冷冷道:“我执掌府中数年还是头次有人在我的管辖内撞墙轻生。”
彩霞打了个冷颤,生生弯下腰低头碰地,哆嗦道:“太太,奴婢错了,求您开恩。”
“废话少说, 赶紧将事情始末说出来,如有欺瞒,严惩不贷。”
这时门外的小丫鬟偷偷向菱香使眼色,手指轻轻比划出‘二’字,菱香意会的点头,见太太犹在盛怒中,思索片刻小声在太太耳边道:“二姑娘在外求见。”
太太眼角一瞥,冷哼道:“这回人都来全了,到是很适合当面对质。”
菱香对小丫鬟点头,半刻钟后二姐低头走进来,先对太太福了福身,自嘲道:“母亲,都是女儿管教不严,一时心软纵容贴身婢女惹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
太太玩味问:“事情当真如你所说吗?”
二姐白着脸,满脸怒火的看着彩霞,抖着音问:“你……你竟然在母亲面前污蔑我。”
彩霞一言不发,眼角默默流泪。
许是心虚作祟,二姐并不相信她,依旧反问:“你若没胡乱栽赃陷害,母亲怎会这般问我。”
彩霞哆嗦着身子,碍于太太威视,她不敢吱声。
太太冷冷道:“她说是你逼的她撞墙!”
接二连三的反问,让二姐的心越发忐忑不安,眼神时不时瞥向彩霞彩凤二人。
彩霞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太太,又突觉冒失慌张的低下头,再看立在一旁的姑娘早已噗通跪下,眼眶含泪悲戚道:“母亲一定要相信女儿,万不能被这胡乱攀咬主子婢女之说辞所迷惑。”
如此心狠手辣!
太太端起手旁的茶杯,轻抿一口,淡淡道:“若如你所说,到是与我说说事情经过到底如何?”
二姐心里一喜,嘴角微翘便把来时路上想好的草稿说与太太听,末了看向彩凤反问道:“当时屋中只有我们主仆三人,我说的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