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的意味如此明显,楚千寻气愤之极,隐在黑暗中的手指安安发抖,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能让这个嚣张的欧婉辛闭嘴。
难道说自己住在江园,自己是江园的女主人,要以女主人的身份告诉欧婉辛,你丫的根本没有资格住在江园,给我滚滚滚滚!
可是没有办法说。
她只是个所谓的帝少夫人,没有记忆,不知道为什么会嫁给江仲之,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和江仲之的关系如何。
自己有那个资格,代替江仲之允许谁住在江园,或是不允许谁住在哪里么?
恐怕是没有吧。
如果江仲之真的考虑到自己的感受,那么今晚,也不会和欧婉辛在一起吃饭。
虽然一起吃饭的,还有个沈璧君,但一想到自己老公和欧婉辛这种女人共进晚餐,楚千寻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好难受。
“我真的该走了,不知道仲之等了这么久,会不会觉得着急了,”欧婉辛特意看了下手表,上车前,还不忘恶心楚千寻一句,“楚小姐,真的不用我送你么?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这样走夜路,也不安全。”
楚千寻不想和她多话,冷脸道:“不需要。”
驶离的豪车后座,欧婉辛透过后视镜,看着楚千寻一脸无助的站在街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和另外一个女人同处一室,哪怕江园再大,哪怕这两个女人见不到面,那也代表她们要共享一个男人。
欧婉辛的身份地位,当然不屑与任何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也没有任何女人,有资格和她分享。
只不过,这是要让楚千寻知难而退的第一步,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是很好么。
她有足够的耐性,又有强有力的后援,实在比楚千寻要有很多优势。
“欧小姐真是好手段啊。”同在后座的沈璧君一直无话,直到此时,方才开口。
她对欧婉辛的印象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毕竟在她生活的世界,尔虞我诈,惯然平常。
只是,看过欧婉辛的手段,有点心凉。
她的丈夫江重,那个在A国举足轻重的男人,除了她之下,尚有三房妻子。
长留江城,就是为了避开那些嘈杂,可与另外三个女人共享男人的事实,于她,是耻辱。
大概在A国,没有女人能拒绝江重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权利和威望,财富和地位,哪怕他再有个三百房妻子,还会有女人前仆后继,争先恐后。
可作为曾经想过要和江重真心白头的女人,沈璧君不能淡然视之,也深深厌恶那些在江重身边的女人。
她因为喜欢王慧,讨厌楚千寻,不希望自己的孙儿娶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但也从没希望过,自己的孙儿和丈夫江重一样,同时有很多人女人。
有些东西,不能共享,感情如是。
可看到欧婉辛居然可以这么泰然处之,那个无助在街头的楚千寻,让她莫名多了点同病相怜。
对欧婉辛的态度,顿时便减了不少亲切。
“奶奶真是说笑了,我不过是晚辈,还有很多需要和奶奶学习的地方。”不管沈璧君是否是讥讽,欧婉辛仍是能够得体应对。
“是啊,你是还有很多需要和我学习的地方,”沈璧君淡淡的视线扫过欧婉辛,望向司机,“给仲儿打个电话。”
第三百一十三章 给我传话
欧婉辛听着沈璧君的话,似觉不对,觉得以沈璧君的深度城府,必然是话中有话,不由笑着问道:“奶奶,您这个时候给仲之打电话,是要说什么?”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要阻止这通电话才好,否则,对她肯定是不利的。
“怎么,我要和自己的孙子说什么,欧小姐连这个都要管?”沈璧君话中有话,泛着精光的视线落在欧婉辛脸上。
这个女孩子,既是丈夫江重派来的人,又不得自己喜欢,实在没法儿有什么好感。
还配合着,也不过是和丈夫彼此交换利益罢了。
欧婉辛虽已习惯沈璧君的这种态度,不以为意,到底有些尴尬,勉强笑道:“看奶奶您说的,我就是问问而已。”
她虽然打从心底并不将远在江城的沈璧君当做一回事,但这江城,毕竟是沈璧君的根基所在。
既然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要表现出小辈该有的态度才好。
否则,对一个在帝都已经毫无影响力的老太太,欧婉辛真是一个微笑都欠奉。
“为什么问呢?”沈璧君追问。
“呵呵,”欧婉辛为了缓解此刻尴尬的气氛,轻轻一笑,当做并不在意沈璧君的态度,随即才笑着说道,“我是觉得,奶奶若是找仲之有什么事,我代劳,给仲之打个电话就好,毕竟现在司机正在开车,打电话也不安全,奶奶的安全,可比打电话要重要多了。”
处处从长辈的角度出发,总是不会被调出什么特别的毛病,倒是能显得很有礼貌。
沈璧君淡淡点头,竟是让欧婉辛意外的,同意了欧婉辛的话:“你说的也有道理,司机开车的时候打电话,的确也不安全,容易出危险,那你就帮我给仲儿打个电话,把我要说的话告诉他,不过,这样不麻烦你么?”
“一点也不麻烦呀,”欧婉辛笑着摇头,很乖巧懂事,“给奶奶帮忙,我很开心呢,绝对不会觉得麻烦。”
“你能这么觉得就好,”沈璧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动了动下颌,“打吧。”
示意欧婉辛给江仲之打电话。
“好的,奶奶。”
能够以沈璧君的名义给江仲之打电话,欧婉辛当然乐意,只是她的电话拨过去,江仲之迟迟未接,就像是电话不在身边,或是根本没有看到她的来电一样。
这种情况,欧婉辛也不是没有预料到,虽然江仲之没有自己的电话,但过滤电话这种小事,总是难不倒他的。
“怎么,仲儿不接你的电话?”沈璧君看了欧婉辛一眼,其实也猜到了这样的情况,说出来的话,根本是不给后者留一点情面。
这种话,任谁听到都肯定不好受,可欧婉辛却一点都不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