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念有词,神?色自若,毛利兰拉了拉他的衣摆,也没有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反倒是之?前痛哭的女人怒声道:“你是哪家的小孩啊!你在捣什么乱!”
工藤新一大声道:“这是在侦察!才不是在捣乱!”
他看上去才十岁左右的年纪,却?毫无同年龄孩子?看到尸体的胆怯和畏缩:“这是一场谋杀案!所有来过这个公园的人都有可能是犯人,包括阿姨你!在警察到来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毛利兰有些慌张地?想要按住青梅竹马的嘴,但完全?没用:“特别是您姐姐,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一点都不慌张?”
他的目光和问题同时锐利地?投向旁边长椅上的人,虽然没有证据就有了猜疑的对象不是合格的侦探,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果然还?是很可疑
怎么会有人面对尸体都巍然不动、坐在旁边、甚至连眼神?都不投来一个的?
工藤新一年纪小,却?已经博览群书?。而在他看过的众多书?籍中,有这样表现的角色无一不是冷酷无情的杀手、精神?扭曲的犯人、聪明绝顶的犯罪嫌疑人。
总而言之?,他们不是拥有“我已经处理了所有的线索哪怕你们知道我是犯人也拿我无可奈何”的从容,就是能够轻易杀死在场所有人而悄然离去的实力?。
也因此,他表现得大义凛然,实则紧紧盯着长椅上的人,在对方扫来一个眼神?时忍不住将毛利兰挡到了身后,做好了随时拉着青梅竹马跑的准备。
在他警备的目光中,稻川秋淡淡地?收回视线,打了个哈欠。
晒太阳很容易让人打哈欠。当
??????
?然也可能是因为她又犯困了…。
“为什么要慌张,”她慢吞吞地?说。
工藤新一噎了一下:“你就坐在尸体旁边……”
“尸体是什么很容易让人慌张的东西吗。”
刚才尖叫的女人忍不住道:“你在说什么啊!这么从容,这么淡定就是你杀了藤原吧!”
稻川秋:“哇,贼喊抓贼。”
女人的脸色变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女人提高了声音:“肯定是你杀了藤原!然后随便找人栽赃陷害!肯定是你!!!”
她尖锐的声音像针一样刺痛人的耳膜:“藤原和你有仇吗,你居然要杀了他!天呐,藤原……”
她说着说着,情不自禁捂住了脸,跪倒在地?发?出了可怜的呜呜声。
周围的群众看得触目惊心,也不禁将信任的天平倾斜。
“不会真的是她杀的人吧……”
“她傻啊,杀了人不跑还坐在那里?”
“你不懂,这是心理扭曲了!哪怕杀了人都心安理得,甚至觉得不过瘾呢!”
“等会她如果又想杀过来……我们还?是离远一点儿好!”
在女人的哭泣和群众的蝇蝇之?声中,坐在长椅上的人表情毫无变化。
她的短发?长到了下巴处,在风的吹拂中起伏,露出铅灰色的瞳孔以及脸上冷淡的神?色。她穿着一身黑底金纹的羽织,略露出的皮肤在刻意地?被太阳照耀多出一点儿暖色,才勉强打消了关于“她是个吸血鬼”的猜测。
脸颊边的符文耳饰在太阳下晃动,折出金色的光斑,将她苍白的皮肤抹多了一点儿血色。她说:“随便你啦。继续喊也没关系。反正警察快来了。”
“不过你的假哭还?缺一点演技。听我的,把声音往下压两?个度好吧,看来你的先天条件不允许。”
她半遗憾半嗤笑地?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看女人了,而有些兴味地?看向工藤新一:“你为什么怀疑我?就因为我坐在尸体旁边?”
工藤新一在她的目光中,额头留下一滴冷汗,总觉得哪里不对,然而(未来)侦探的职业感驱使他诚实地?道:“除了这个,还?因为我在你身上看不出别的信息……”
虽然说法冒昧,但事实就是这样:看不到任何信息反而更加可疑。人活在这个社会上,就会有其存在的痕迹:从事什么职业、与什么圈子?的人往来、有什么爱好和习惯……诸如此类的信息,虽然不容易被看出来,但它们至少证明了眼前之?人真切地?活在这个维度中。
工藤新一却?无法在稻川秋身上看到任何信息。
他无法判断她从事什么职业,无法推断她和什么圈子?的人往来,更妄论勘破她的爱好和习惯……
怎么会有人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维度呢?
唯物主义者工藤新一不接受这个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就是,他的能力?还?不足以他看破面前之?人的伪装。而面前的这个人,也绝对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怎么可能这么百密无疏?
普通人稻川秋道:“看不出我身上的信息只能说明你的本领还?不到家,不能证明我是嫌疑人吧?”
她道:“工藤家的小孩子?,火候还?差一点。”
工藤新一被看破了身份,大惊失色:“你认识我?!”
她好整以暇道:“你猜?”
“我以前肯定没有见过你,见过你的话我不会没有印象的,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以前单方面见过我?还?是说……”
工藤新一顾不上和她呛声,低着头念念有词,一边念,一边抬头看,然后无语地?发?现长椅上的女生似乎又有眯过去的架势。
不等他再做出反应,警笛声已经落到跟前。警车上跳下来几个穿着警服的壮汉,穿过人群走?了过来,维持秩序询问道:“是谁报的警?死者在哪里……稻川?”
伊达航从领队的目暮十三身后探出头来,惊讶道:“萩原他们还?问我有没有见到你呢!原来你在这里!”
稻川秋伸出手“嗨”了一声:“班长。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伊达航走?过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