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赢舟是大学同学,赢舟新生入学的时候,就是荀玉去接的。他不知道赢舟有男朋友,开学的时候兴致勃勃追了一阵。

然后裴天因一怒之下买站票,站了18个小时从A市到B市来和赢舟约会,看电影。

看的还是荀玉邀请赢舟看的那一场。

荀玉坐在后面,看着裴天因看个电影,还对赢舟动手动脚(其实就牵了个手),后槽牙都要咬烂了。

荀玉其实表现的很含蓄,主要是连赢舟喜不喜欢男的都不清楚。但没想到赢舟没什么反应,他千里之外的土狗男朋友居然嗅到了味道。

暗恋失败,荀玉觉得没什么。但没想到他反而被裴天因计较上了。

看这个接车、看赢舟的反应。估计裴天因也是临时起意。

很好,他又成了小情侣PLAY的一环。

他服了。赢舟无名指上那钻石戒指晃的人眼睛都疼,一周还能换七次不重样。学校里谁不知道赢教授名花有主?就裴天因跟守财奴一样,小人得志。

不过是来得早罢了。

赢舟上前,和裴天因轻轻抱了抱:“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周末到吗?”

赢舟毕竟还是学校教授,要注意一下影响。这个拥抱并没有特别亲昵。不过裴天因理解。

裴天因把人拉进车厢里,搂住赢舟的腰,让赢舟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想你。等不到周末了。”

车启动。前后排是有隔音墙的,倒也不用担心司机。

赢舟的眉眼柔和下来。他摸了摸裴天因的头发,低头亲了一下他的眉心。

相处这么多年。他们对另一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很习惯。

“那个姓苟的怎么又围着你转啊?”裴天因的手顺着赢舟的衬衣摸了进去,摩擦着赢舟的腰侧,很小心眼地吹着枕边风,“都三十多岁奔四了,还没个伴呢。他条件又不差,这种人一般是性格有问题你知道吧!”

赢舟道:“人家姓荀。”

裴天因在二环边上花钱买了套别墅。房子是二手的,小洋楼。地段好,当年修的时候也舍得用料。过个一两百年,说不定还会成为文物。

房产证上的名字是赢舟。裴天因买的所有不动产,产权人的名字都是赢舟。

车开到地库。搭电梯的时候裴天因就开始解起赢舟的衣服扣子,却又不脱完,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赢舟身上。他低头,去吻赢舟的唇,撬开他的嘴,贪婪地攫取着空气。

这么多年裴天因算是在他身上练出来了,哪里是敏感点一清二楚。怎么过审也玩的很明白。

他摩擦着赢舟的耳垂,感觉对方在他身下的颤抖。裴天因的手顺着赢舟的腰后摸了下去。

直达二楼卧室的电梯已经到了,门打开,又关上。

裴天因把他堵在电梯角落,一个劲地亲着,揉着。赢舟在反光的轿厢墙上看见了自己发红的耳朵和脸。

“想你,想你。”裴天因不断重复着。像是一只大狗拱来拱去,赢舟觉得他多半是有什么皮肤饥渴症。

明明就一周没见。

赢舟叹了口气:“知道了。”

妥协的结果就是晚上十点才吃上晚饭,裴天因喂的。裴天因应该是属狗的,赢舟全身都被舔了一遍。

换成二十多岁的时候,起码得到第二天早上。

这小子最近还爱上了做饭,还有养生。可能男人到中年都是这个德行。不过晚上这顿倒是点的外卖,裴天因怕赢舟饿狠了。

等吃完饭,又洗了个澡。裴天因又钻进了赢舟的被窝里:“舟,我们移民吧。”

裴天因经常突发奇想。

赢舟思考两秒,放下书:“不方便。为什么突然想移民?”他是大学教授,之前菲尔兹奖还把奖章颁给了他。这个奖只发给40岁以前的青年数学家,赢舟是第三位拿奖的华人。以至于出圈引来好一阵热度。

他算国家战略级人才,管得很严。

说实话,如果不是公司有这层关系,和政府领导层面的人打交道,对方会难说话很多。

裴天因把头靠在他胸前:“我想和你结婚。”

赢舟微微挑起眉:“除了没领结婚证。我们和结过婚的有什么区别?”

身体都草熟了。财产根本分割不清,赢舟都没怎么在乎账上有多少钱,他几乎不管公司那边的事,但分红一直没少过,净收入比裴天因还要高。

钱到一定程度会自己生小钱。赢舟的野心和欲望一直不大。他见过所谓的好东西……

譬如元问心,譬如荀玉。

但他还是只喜欢自己最开始握住小星星。那是他晦涩寒冷的少年时代唯一能抓到的,和火最像的东西。

赢舟低头,亲了亲他的鼻梁:“你要是真的想,可以办一场婚礼。结婚就算了。”

“那我要在大教堂。”

“好。”

“或者包一艘游轮怎么样?在船上结婚,还可以环球旅行。”

“好。”

“我要订一个大蛋糕。给你买好多婚戒。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是情侣。”

“好。”

但裴天因很快放弃了:“算了,不用全世界知道。我自己偷着乐就行。免得贼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