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敖銮这才心满意足的会周公。

提及此事,四兄弟垂头不语,低声道:“娘,我们错了!”

三姐冷笑:“此话你们说过太多遍,为娘听的耳朵起了好几层糨子。”

“娘,您就饶了儿子这一次,儿子发誓,日后再也不敢了。”

“不用跟我打太极,你们心里想甚,为娘还不清楚,”三姐瞪了他们一眼,冷冷道:“为娘过来前,你们爹已外出避祸。”

“娘……”

“至于你们祖父祖母……”

三姐冷冷道:“谁敢将此事告知他们二老,为娘就将他撵出府去!”

四兄弟知大祸临头,不由互相看了看,安哥小声道:“大哥,你身为我们的兄长,让我们看看你的气魄?”

此言一出,平哥被气笑了,小声道:“凭甚?我们同日而出,我不过比你先出来一刻钟,有事自是一起扛。”

涛哥觑了觑两个兄长,小声道:“大哥,二哥,无论你们谁上,我是四人中最小的弟弟,你们舍得我被娘惩罚吗?”

平哥安哥点了点头:“为何舍不得?书房碎的那些东西,就属你砸的最多。”

三姐坐在凳子上看着窃窃私语的四子,气的怒不可遏,狠狠拍着凳子的扶手,怒声道:“当着老娘的面还敢窃窃私语,真以为我不会收拾你们。”

“娘,儿子们不敢!”四姐一同抬头,露出相似的眉眼,可怜巴巴道。

这时,梅兰拿着戒尺过来,平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梅姨……”

梅兰神色囧然,低声道:“大少爷,您别怨奴婢。”

“是我让梅兰拿戒尺过来,”三姐拿着戒尺轻轻拍打手心,淡淡道:“今日这顿手板,你们谁也避不过,遂你们之中谁先来?”

只见涛哥爬到她面前,伸出白嫩的手心,眼眶含泪道:“娘,若您忍心打儿子手心就打吧!”

三姐摸了摸他的头,似笑非笑道:“涛哥露出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以为为娘会心生不忍就此放过你。”

涛哥嘴角的笑容一僵,扯了扯嘴角,小声道:“娘……”

三姐猛地抬起戒尺就要打上去,只见他飞快抽回手心,畏惧道:“娘,儿子想了想,我们四兄弟中大哥为长,自是先由他来,儿子不能乱了长幼顺序,您说呢?”

话音一落,涛哥退回三兄弟身边,平哥脸色青白交错,磨了磨牙,低声道:“四弟,你真行!”

涛哥苦着脸,低声道:“大哥,你忍心看着弟弟这又白又嫩的小手被娘打手板吗?”

平哥恨恨道:真是个没骨气的家伙!

三姐头次用戒尺惩罚他们,未料竟打了个空,哭笑不得道:“平哥,你是大哥,便由你先!”

平哥身子一僵,眼神四处瞥了瞥,终是未见到心里期盼之人出现,万般无奈下,唯有屈膝爬到他娘面前,小声道:“娘,念在往日儿子乖巧听话的份上,还望您手下留情。”

三姐反问:“你有过乖巧的时候吗?”

平哥噎了下,轻声道:“儿子刚出生时,多乖巧多听话多喜人,您不能只想到儿子做错事,您多想想儿子幼时可爱之处,可好?”

三姐眯了眯眼,冷冷道:“休要墨迹!赶紧伸手!”

平哥藏在背后的手,慢慢伸出来,只听他娘淡淡道:“松开拳头。”

平哥看着那三尺长的戒尺,神色畏惧,瑟瑟道:“娘,儿子错了,日后再不惹您生气了,您就原谅儿子这次,可好?”

“本打算只打三下,如今你将为娘的耐性磨光了,为娘决定打五下。”

平哥忙道:“娘还是打三下吧!适才儿子跟您所说,不过是咱们母子间的悄悄话,您莫要嫌烦。”

“既如此,还不快伸手!”

平哥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轻声道:“娘,您悠着点!”

三姐冷哼,飞快打了三下。

很疼!但是平哥忍住了!

三姐摸了摸他的头,欣慰道:“平哥,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不过你没有哭,为娘很是欣慰。”

平哥低声道:“娘,儿子日后再不敢了。”

三姐点了点头,淡淡道:“下一个?”

安哥咬牙被打了三下,轮到亮哥,他虽神色畏惧,却忍痛不哭,可到了涛哥这……许是最小的儿子,平日里三姐夫妇十分溺爱他,遂他哭的嘶声裂肺,便是无人通知褚家二老,他们听到如此凄惨的哭声,焉能不寻声而来。

待看到院中这一幕,扶额低叹:四个孙子!每个他们都喜欢,可是……可是太过淘气,上至爬树够鸟蛋,下至去荷塘摸鱼,没事时最小的涛哥喜欢腻在他怀里拔他的胡子,唉!他们怎就没有安静的时候。

祖父祖母一过来,四兄弟眼睛一亮,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们,期望祖父助他们逃离苦海。

褚父不负孙子们的期望,低声道:“玫儿啊……”

公爹一开口,三姐便猜到他要说甚,遂轻声道:“爹,他们淘气些,儿媳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他们一般计较,可如今他们竟敢将毫笔扔在地上,毫笔是甚?那是文人墨士的命,日后他们之中定有考取功名之人,怎可如此恣意妄为。”

闻言,褚父脸色一冷,冷哼道:“确实该打!”

褚母刚要开口,褚父拽了拽她的袖子,恨声道:“咱们走!是该让儿媳妇好好教训他们!”

三姐一句话便抓住公爹的软肋,文人墨士,说的不就是他!

褚母心底担忧孙子,不由回头看了他们一脸,只见他们一脸生无可恋之样,暗叹一声:早知如此,为何非要惹你们娘生气。

“你们可知错?”